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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说出了一席对聂菀菀来说十分残忍的话。 “你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还不如顾渺渺懂事?我说了,外头的事你不懂就不要瞎说,你知道魏知年是什么人?我告诉你,他就是要了你家一家的性命,也能做得手脚干净的让人抓不到把柄。是你弟弟自己犯蠢手脚不干净让人抓到,他看我的面子已经留了他一条命,你还要怎样?” 聂菀菀显然也因沈玉霖的态度骇住了。但很快,她的心中爆发出莫大的酸楚,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只是沈玉霖却也不像往常那样立刻过去哄她。 她越哭,心里的酸楚就越盛,而苍葭则独自躺在床上里用簿子欣赏着这一出好戏。 这尘世的男欢女爱,有时就是这般的不值钱。 聂菀菀打电话去了聂家,聂家长辈本来不打算出面,还是沈玉霖亲自出面说和,方知事情的严重性。于是由聂老爷和聂大公子出面,聚往魏府去了。 魏府有两栋主楼,一栋是由江北魏家居住,常年车水马龙,热闹至极。一栋则住着魏知年,深静幽然,低调非常。 但了解魏家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车上,聂大公子与乃父道:“我昨天专门托政府的朋友问了问这位魏先生的事。听说,如今的上海局/长就是被他推上位的。” 聂家游走于政/商两界,只是手里没兵,现在逐渐被边缘化,但是名声还在,加上聂沈两家即将结秦晋之好,聂家世代书香,颇有底蕴,因此看好聂家前程的也大有人在。 聂老爷微一沉吟,拿拐杖敲了敲窗户。 “胡闹,菀菀在外头瞎疯就算了,你们还要随她。现在好了,随出事来了。” 聂老爷是典型的严父。 “菀菀是新派人,喜欢跟媒体打交道。听说也是那个女子太不像话,先是抢了菀菀的生意,又在什么设计师大会上使计抢了本该属于菀菀的名次。她又当过沈玉霖的姨太太。这种人难道不值得教训。只是说菀菀还年轻,做起事不晓得轻重。小昀又疼她,自然就陪她闹了。” “哪种人?”聂老爷拿拐杖敲窗子的动作越发沉了。“新派人用新手段打压竞争对手,我们旧派人不懂也说不上话。但商场有商场的规矩,她暗示聂昀去下黑手就是坏了规矩。如果是个面团,欺负了也就欺负了,但明显人家是铁板。你们呐,都被我惯坏了。” 聂大公子也觉父亲说得有理,但还是很极力地为弟弟meimei辩解了一句。 “谁能想到那种人也能翻身呢?” “嘿,这世道,什么人不能翻身。”聂老爷说完这句便闭上了眼,养起神来。 十点,沈玉霖先携聂菀菀前来。 魏知年在会客厅见这即将成为伉俪的二人,他叼着只雪茄,十分舒展地坐在那,后头站着阿杰等几个保镖。聂菀菀进屋的一瞬便不由自主与魏知年对视了片刻,魏知年看向她的目光没什么起伏,却仍然聂菀菀感受到了一丝寒冷与不快。 很少有人给过她不甚和善的眼神。她从来都是享受美好,众星捧月的。 “魏兄。” “沈兄。” 两人互相打过招呼,魏知年便叫人把还赖在床上不肯起的苍葭请过来。聂菀菀今天画了很重的妆,给人一种虚张声势的漂亮。与盛装的聂菀菀相对的,苍葭来时只着着普通的家常衣服,头发也随意披着,倒是上了胭脂水粉,显得尊重。 她一路行来,不看沈玉霖也不看聂菀菀,目光在魏知年脸上落了会,就走到他身边坐下了。 “不把聂昀喊过来吗?”她问魏知年。 魏知年颇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像是欣赏她的大方与泼辣,却很快转脸看向沈玉霖,说:“沈兄,你的岳丈似乎还没到。” 沈玉霖不喜魏知年此时从容中的气场和嚣张,他本来和魏知年也不是一路人,概因大家旗鼓相当,魏知年行事又狠辣,不得不忌惮他罢了。 于是他走过去从魏知年那抽了根雪茄出来,也潇潇洒洒地吞云吐雾一阵。不同于魏知年那显得静弱的刘海,沈玉霖从来都把头发好整以暇的梳上去,他的眉毛好看极了,此时微微笑着,眼神却凛,使他有一种锋利的俊朗。 “顾老板别急,记得你以前也不是急性子。” 沈玉霖难得张扬一把。魏知年夹雪茄的手指闻言微弯,却也不看沈玉霖,神情漠然。 他又不高兴了,苍葭想。但魏知年第一次愿意将自己的情绪感受给到苍葭,他回头贴着她的脸,低声呢喃了一句:“他在撩你。” 苍葭眼一弯,身体微微往后仰,然后悄声回应他:“那你也去撩聂菀菀。” 魏知年显然因她的反应而十分愉悦。 “不了。” 然后便将手搭在苍葭肩上,苍葭便也在此时抬起眼看沈玉霖。 “督军这时候与我说话,不怕聂小姐误会吗?”然后挑衅似地瞄了聂菀菀一眼,聂菀菀最要面子的一个人,这时看了她的眼神,就算心里气的发抖,脸上却依旧笑的无可挑剔。 “顾小姐说笑了。”至今仍不肯叫她顾老板。 聂氏父子便在此时赶到。 会客厅里装了电话,魏知年接到聂氏父子上门拜访的消息,吩咐阿杰派人去接他们,同时也让人把聂昀带过来。 聂昀在聂氏父子来前被带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