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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是想勾引我。” “啊?”望着魏知年含笑的面孔,苍葭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再次迫近,于是立刻补救道:“当然了魏先生,如果能得到你的在意,我的确是很欢喜的。” 他又扫了她一眼。却还不等苍葭反应过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就见他往外拨了个电话。 “把孟紫叶带过来。” “顾小姐,那你就再好好看看她。看到底是你精神不济,还是她被鬼魂附身。” “好啊。”她亦笑。 不多时,苍葭就在这间书房里见到了孟紫叶。她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白裙,披散的头上竟簪了一只盛放的菊花。她被带进来,脸上是露骨的笑意,见到苍葭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没死?” “咒人死很好玩吗?”她反问她,也学孟紫叶笑。 带她过来的男仆已经离开了,魏知年重又坐回了皮椅上,点起一支雪茄,在带着烟尘的雾霭中,用十分锐利的目光观察着这两个女人。 孟紫叶嚣张惯了,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也和她一样嚣张。她还有嚣张的资本,却不知道眼前这女人凭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与她这种疯癫情态所不符的厉色,苍葭此时肺腑翻腾,口里升起极浓极重的血腥气,她以血祭咒,用尽全力令指尖燃起一丝凡人不得见的金光。 她的手抚上孟紫叶的脸,她那小小的泪痣上的花纹,消失了。那象征着鲛人族后人的,只有同为鲛人族后人方能见的泪痣上的暗纹,彻底不见。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有人引她入戏,以为这孟紫叶是她的族人,借此惹上魏知年,好借刀杀人。如果这具rou身因此死亡,她自然也不会拥有顾渺渺的一缕惊魂。更有甚者,她可能得到顾渺渺的怨恨,继而遭到反噬。 想起她曾寄宿于楚襄身上时与常念的那一番对话,始作俑者已是昭然若揭。 她果然不会轻易放过我,苍葭想。 既然不是族人,就不必客气了。 她的眸色变冷,还不能孟紫叶再发作,便转头走向魏知年。 “之前的确是我精神不济看花了眼,子不语怪力乱神,之前我念书的时候也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谢谢魏先生了,为了感谢魏先生解我疑惑和不杀之恩,我再与魏先生说件事吧。” “你说。” 莫名被灭掉的雪茄挣扎着升起最后一丝残烟。在魏知年二十八年的人生里,眼前这个女人可以说是他所见的最大胆的女人。 不是勇敢,是大胆。敢说敢做敢想敢骗,但魏知年此刻已经不想再计较她说的究竟是真话还是假话,毕竟看她诡辩的愉悦感已盖过了他对追寻真相的渴求。 “她并不是真疯,她装的。如果魏先生想从她嘴里撬什么话,尽管撬。疯子说不出真话,装疯的一定可以。” 她说。不管孟紫叶勃然变色的脸和接踵而至的谩骂。魏知年闻言,转头看了孟紫叶一眼。或许是他曾带给孟紫叶的恐惧太真实,苍葭发现,她竟在发抖。 很快,孟紫叶再次被人带走了。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到四点,时间真如流水一般,过的飞快。 一场闹剧,既死里逃生,又索然无味。苍葭在以为乍见族人的惊喜和发现只是旁人的圈套的失落中被拉扯的疲惫不堪。她整个人半瘫在沙发上,像是彻底忘记了魏知年的存在一般。 而之前那个死神一样的男子却再次来到她身旁,其实他身上的杀意并未完全丧失,但此刻更多的却是一种危险的兴奋。 苍葭看向他。他却顺势坐下来,高大的身躯和清晰的锁骨隐现一点风流。 “顾小姐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 我都靠卖孟紫叶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了,这位先生你还要怎样? “我以为魏先生已经不怀疑我了。”苍葭只得硬着头皮道。 “我的确不怀疑你了,但是顾小姐,你骗了我啊。你不是孟紫叶的同党,这是一码事,你骗我说想要勾引我,又是一码事。” 很好,您真是逻辑鬼才。苍葭莞尔,笑出一脸的心悦诚服。 “顾小姐知道上一个骗了我的人在哪吗?” “八成死了吧。” 苍葭懒洋洋地回答他,惹的魏知年竟笑出声来。 “顾小姐,我真的很好奇,你出身不显,又无强援,胆子怎么可以这么大?” “可能因为我刚被甩吧,脑子不清楚也很正常。” 她的态度却莫名激起魏知年的愉悦感,那种奇妙的刺激盛放在他心腔,苍葭见他眸中似有光,却愈发索然。 果然。 常念是精挑细选才选中的孟紫叶,更严谨地说,她挑的不是孟紫叶,而是魏知年。 魏知年此人,与顾渺渺,有缘。 但若顾渺渺先因沈玉霖而死,后又再次亡于此人之手,接连两次为有缘人所伤,顾渺渺此魂恐成怨灵。而怨灵带来的反噬,往往强于普通反噬十倍不止。 苍葭理通最后一点关窍,又立刻振作起来。她绝不会死于魏知年之手,因为她绝不会让常念如愿! “魏先生想要怎么赔?” “嗯?”魏知年微微挑眉。 “我是骗了您,但我不想死,所以我应该怎么赔偿魏先生。” “那就,陪我玩个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