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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打不成我也会让他这辈子完蛋。” 他淡淡道,褪去少年的阳光与稚气,取而代之的是储君的高傲与冷漠。 “谁让他欺负你呢。谁让我瞧上了你呢。” 又说。 手却忽然感受到一阵冰凉,原来是她的手覆上了他的手,平静之下,她的眼中有温柔的光。 “这一仗他必得打。” “那就让他打。” 白泽不在意,语气里含着杀伐决断,让苍葭欣赏,却吓着了红霜。他离她又近了些,美人叫他火烧火燎的,又带着神圣,叫人不敢亵玩。 “我还去了你家,说有意求娶你家的小姐。” 用你我这样的称谓,就显得两个人更亲近了些。红霜的手一点不抖,真是豪门世家才能训练出来的好素质,眼看着头发快梳完了,苍葭竟有些舍不得,舍不得与这个人在一起的好时光。 “但你没说是谁,可真让我祖父、祖母、我娘一顿好猜。” “那我去说?”?“别闹。” 别闹,手想从他的手掌里抽出去,却被紧紧握住,挠的人心里酥,眉眼里就含了春情。这又是另一面的她,每一面的她仿佛都能给白泽带来许多惊喜,但他不是个轻薄的人,眼里迸出许多惊艳,却反而放开她的手。 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唐突了她。 这人有时候又很像个君子,苍葭心想。 好时光总不长,红霜替她重新梳好头发,白泽吃完了寺里提供的小巧精致的素饼,望着他那恋恋不舍的眼神,苍葭说你走吧。 白泽本来也想走,鬼使神差般又看了眼她头上的望仙髻,那时嫁过人的女子才能梳的发髻,这发髻昭示着有个男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占有她。 男人天性的征服欲竟带起嫉妒欲,嫉妒烧在他的心里,又迫的人说不出话来。两人本来就离的近,他的眼染了欲,轻而易举地将苍葭带到自己怀里,却只是非常克制的在她额上点了一下,蜻蜓点水般,又放开了。 苍葭本来还慌,转眼见他烧红的脸,低声轻笑起来。 这可是真是快乐的一天,她想。 “别笑。”他像是有点恼,也不笑了,细看脸上还带着一点严肃的神情。 苍葭于是别开脸,哄他:“好,不笑了。” 却又是一阵笑。 终于是点燃了火药桶,低声对在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红霜说一句想活着就别说话。手一带将苍葭搂过去,她个头不算矮,但或许是他个头太高了,非得俯身将就了她,把她吻了个结结实实。 她的眼中是又笑意的,像扑扇着翅膀的蝴蝶,只让人觉得全是美好。 这个吻很长,他搂她也搂的很紧,闻到她身上的馨香,感觉着华贵锦缎下的柔软与娉婷,那一刻,白泽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人合该就是她的。 这是上天入地的缘分,再逃不掉的。 第13章 . 荒唐 王府里的事瞒不过人。 这世上,有些吻是敷衍,有些吻是占有,有些吻是爱欲,有些吻是爱意。苍葭喜欢纯粹的爱意,但她往往最好的所得也只是爱欲。 不是所有的爱都会有欲,有些爱只是爱,非常纯粹的爱,像一颗水晶一种玻璃,干净的不染尘埃。 她回应着这个充满爱欲的吻,她知道这对于这个世间来说,这样已经是难得的真诚。 白泽内心知道分寸,其实这世间很多东西他想要也就要了,但他有个难得的好处,便是不自负。他知道她愿意接受他的吻,但他也能感觉到她现在还只是愿意接受他这个吻。 未正经经历过男女之情,却也明白你情我愿。 于是慢慢放开她,看见她沾染了妩媚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总有那么一天要名正言顺把你娶到手。” 苍葭笑:“亦如我所愿。” 痴缠的男女终于放开了彼此。 红霜早已吓的面无人色,苍葭见她像是傻了一般,心里还生出点不忍,拍拍她的肩见她不动,只好又拍了一次。 红霜此方回过神来,再一看,那个什么储君已经不见了,方才所见真如一场梦。她使劲摇头想把刚才所见从脑子里剔除,却偏偏怎么都甩不去,苍葭眼见着她的脸越来越白,叹口气。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就当什么都没瞧见,好好跟着我,只要我这辈子好,你这辈子就也能好。” 与夫荣妻贵一样,这世上还有个词叫鸡犬升天。 人是会被感染的,看着苍葭那无所谓又淡定的目光,她终于慢慢恢复神智,坚定地嗯了一声。反正王爷也配不上她家小姐,那个许忘忧,什么鬼,也想要骑在小姐头上作威作福。红霜在心里很不恭敬地想,试图为苍葭今天的行径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酉时初,苍葭回到王府,雍王没有回来,他留在宫中陪母后用晚膳。但任谁都明白,他不是为了陪伴生母,而是因为舍不得爱妾。 可真是。本来京里已经到处都是他宠妾灭妻的流言,现在还要把传闻坐实到宫里去。凌昭仪母子虎视眈眈,他们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好机会。 苍葭唇微勾,对前来报信的侍女说了声晓得了,她也累了一天,也并不想在这时候和谁虚与委蛇,她只想过个清净的晚上。 雍王很晚才回府。不论是雍王还是皇后,今晚这一顿饭用的都很舒心。许忘忧宁和优雅,雍王则明快爽朗,两人陪同皇后用膳,皆是宾主尽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