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生日
今年过年早，因此成为研究生的第一个寒假来得也早，江舟雪计划着跑去周千闻家给他过生日。她已经了解了周千闻的家庭情况，知道他是一个人独居，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她就想和周千闻一起过生日，好让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孤单。 这件事情江舟雪是偷偷计划的，没有告诉周千闻。 有什么生日礼物可以比得上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女朋友呢？ 嘻嘻，没有。江舟雪暗想。 江舟雪提前把东西进行打包，就等周千闻一起回去。 因为上次的经历，他们又买了同一班高铁票，幸运的是俩人早早就抢了票得以坐在一起。有又高又有力气的男朋友在身边，江舟雪再也不用担心行李的问题，周千闻从善如流地把俩人的行李安放在行李架上，然后坐下。 这一路太过漫长无聊，江舟雪划了划手机，发现也并无可玩之处，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去sao扰周千闻。 这个卷王，上回也就算了，这回和女朋友坐车也带本书看。 江舟雪把书夺过，一把合上：“别看了。” “书还能有女朋友好看？” “看我看我。” 周千闻从专注中迅速抽离，眉一挑，双手交迭，好整以暇地看着江舟雪：“那我们做什么？” 他说的是“我们”，不是“我”，江舟雪甚感满意，伸手过去勾着周千闻的手指玩，她很喜欢这样，每次都勾得周千闻心神不宁却又无可奈何。 “其实——” 江舟雪压低了声音，把头伏低，周千闻以为她要说什么，也凑过去。 “我也不知道我们能干什么。”她的声音含着笑，潮湿的热气贴着耳朵轮廓，烫得那里一片红，又短促且细小地疼痛了一下。 周千闻倒吸一小口冷气，江舟雪得逞，她捂着嘴笑着往后仰。 周千闻被她咬了一下，没有疼痛感，反倒被挑逗出了几分胜负欲。 他反客为主牵着江舟雪的手，她的手不大，一整个儿被他的手包裹在掌心。他把手捂热，又开始揉起来，极有技巧极有力度地按着，这个过程像按摩，江舟雪又舒服又难耐，无端还生出些痒意。 不小心被按倒敏感点，她忍不住小小尖叫了下。 周千闻的复仇目的已达成，也不让她再难受了，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手，妥帖地揣在怀里。 江舟雪看着他那认真捧着的样子，舔了舔唇。 真的好色气啊。 她在心里暗暗算好了日子，好在再过一天她的大姨妈就可以走了。 后面也无什有趣的，索性开了部电影消磨时光，一人分一只耳机地看，只不过江舟雪看了一半就睡着了，重量压在周千闻肩头，均匀温热的呼吸尽数洒在他颈间。 他替江舟雪拢好外套，给她调整了下位置好让她睡得更舒服，纤长的睫毛垂下来，随呼吸会有轻轻的颤动，仿佛悬了一只抖翅膀的蝴蝶。她睡着时整个人都是乖乖巧巧的，周千闻莞尔，一枚吻印上江舟雪的额角。 “乖乖睡吧，宝宝。” 江舟雪直到周千闻要下车前才被他叫醒，她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觉，却把周千闻的肩膀压得半麻。周千闻帮她也把行李箱也搬下来，搁在脚下。 俩人腻歪了一会，就要分开了。 周千闻给江舟雪rua了会头发，那发质和发量让江舟雪羡慕死了，小狗似的用额头蹭江舟雪的手。 “我会想你的宝宝。” 江舟雪以前还觉得被男的叫宝宝油腻恶心，但是被周千闻好听的声音一叫又觉得是满心满眼的柔情蜜意，喜欢在心里装不住，从眼睛里，从嘴巴里溢出来。 “呜呜哥哥，我也会想你。” 想屁，叁天后马上再见吧。江舟雪在心里发笑。 周千闻先下站，站点停驻时间已过，列车重新一路向南，在凛凛西风中护送每一位乘客归家。 不过几分钟，江舟雪就收到了周千闻的消息—— “怎么办，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生日对周千闻而言，不是一件值得花费时间和精力庆祝的事情，和每年一样，他只是收到了爸妈的微信祝福和转账，因为两个人现在的家庭原因，他们再也没办法像小时候一样一起过生日。多可笑，明明他才是两个人共同的孩子，却在哪里都像个多余的人。 周千闻了然一笑，开始感谢各路人员的祝福，只是最顶置的那个人迟迟没有消息。 他亲爱的女朋友该不会是忘了吧，明明现在他最想收到的是她的祝福。 有点小失落，但是小狗不说。 一个人他没那个特地准备一番庆祝的心思，谢绝了几个高中朋友出来吃饭的邀约。 马上要过年，他打算还是先去超市囤点东西。 门铃在这个时候响起来，周千闻觉得奇怪，这时候能有谁。 他从猫眼处看去，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赶快打开门—— 他还真没有看错，是自己的小女友。 江舟雪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带着白色围巾，鼻尖冻得红红的，身边是一个行李箱，一只手提着一个蛋糕。见到他，眼里都迸发出光芒，双臂张开：“spurise！！！” 鼻腔里翻涌起涩意，周千闻摸了摸鼻子，然后将江舟雪嵌进身体里。 他抱得很紧，江舟雪担心蛋糕被碰到，就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拍他的背。 “哎呀，你好爱我哦，抱得好紧。” “但是，嗯……但是注意一下蛋糕。” 周千闻闻言直身，江舟雪献宝似的把蛋糕捧到他面前：“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放了超好吃的芋泥和布丁。” “生日快乐！!” “我的哥哥，我的小狗，我的男朋友。” 江舟雪讲完都觉得有些腻耳，但是在当前这个情境讲出来是十分合适的。 “谢谢。”周千闻很感动，千言万语就只吐出个谢谢。原来在手机上没有收到的话，她当面来讲了。 “没事儿，管饭吗？管饭就行，嘿嘿。” 两人外面腻歪了会，直到江舟雪打了个喷嚏他才想起要把人迎进去。 没有合适的拖鞋，他找一双全新的，但是是男款，尺码过大。江舟雪不介意，她穿上不合脚的拖鞋，啪嗒啪嗒巡逻了一遍客厅。 不错不错，干净，非常干净，很难和独居男人联系起来。 他比自己勤快多了，男人会打扫，生活更浪漫。江舟雪满意地点点头。 周千闻给江舟雪倒了杯热水，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江舟雪先握着玻璃杯暖暖手，见周千闻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无形的大尾巴摇来摇去：“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过生日啊。”江舟雪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你和家里怎么说？” “我和mama说来一个大学同学家里玩。” “可是马上要过年了……” “没事，他们不介意，不回去过年都行。”听到这周千闻还有点期待，不回去也行吗，然后马上唾弃自己这种想法，她能来陪自己过生日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希冀留下了过年呢。 “我等会要去超市，你去吗？”周千闻话讲出来又觉得不对了，她一早就要过来，然后还亲手给他做了蛋糕，本就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他在说什么啊。 没想到江舟雪答应得很爽快：“好啊。” …… 结果还是一起去了，江舟雪亲密地挽着周千闻的胳膊，周千闻揽着女孩，心像是裹着蜜糖，丝丝的甜。 电梯门缓缓打开，露出陈大妈喜笑颜开的脸，陈大妈看是好久没见的周千闻，打了个招呼：“哎，小周啊。” 周千闻颔首，陈大妈又来了：“小周啊，过年要不要相亲啊，阿姨这里……” 然后她看见了江舟雪，看着很漂亮可人的一个女孩，依赖在周千闻旁边，从肢体动作中很难不看出他们的关系。” 陈大妈尴尬地张大了嘴，周千闻和陈大妈打好招呼，然后和她介绍江舟雪是自己的女朋友，江舟雪也有礼貌地回应了下，然后寒暄几句，各自离开。 陈大妈边按电梯楼层键边轻打自己的嘴，她也懊悔自己刚刚的急迫，在人家女朋友面前提相亲。 因为江舟雪打算多呆几天，所以就在超市买了好些东西，吃的用的。她喜欢吃零食，但还保留着小时候的习惯，拿东西前会看父母的眼色，所以她拿一样东西就要瞄一眼周千闻，周千闻觉得她怎么会这么可爱，摸了摸她的头，和她说道：“想要什么。随便拿就是了。” 两个人讨论了晚上的菜式，然后就去挑食材，购物推车满满当当的。 周千闻看着身边蹦蹦跳跳，什么都想看一眼摸一下的人，觉得奇妙。这和一个人来购物不一样，他总是提前想好自己所需所要购买添置的东西，然后速战速决，不会是像现在这样，他负责尽心尽力地推车，江舟雪在那挑挑拣拣。 生活温暖又充实，在此刻分外了然。 两个人去结账，结账台处总是会有摆放安全套的货架，江舟雪的眼睛扫来扫去，然后小声地问周千闻。 “需要吗？” 周千闻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直接回答，摸了摸脖子然后挑了几盒扔进推车里，但是红润的耳朵出卖了他的紧张。 1、2、3、4、5……江舟雪数了数。 五盒。不是吧，玩这么大啊，江舟雪有点惊恐，怎么买这么多。 她夹了夹腿，提前感知到逼疼。 东西由周千闻拎，江舟雪不用搭一把手，他给她买了杯热奶茶，暖手顺便喝。饭也不用江舟雪做，周千闻一个人包揽了全部，哪有让寿星自己做饭的，江舟雪要帮忙，却被周千闻赶到房间里收拾行李。其实家里是有客房的，但是周千闻有点私心，带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有什么好收的，江舟雪撇嘴，把行李箱打开，取出了晚上要用的东西，然后就开始观察周千闻的房间。 很整洁，东西不乱放，她扑到他的床上，在床上也没有闻到什么怪味，只有洗涤剂的清香。 好好闻哦。 江舟雪激动地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小腿，想到他们晚上会在这张床上zuoai，她就又紧张又期待。 周千闻厨艺可夸可赞，江舟雪大快朵颐。不得不承认，有人陪伴的感觉是好的，周千闻看着江舟雪欢快吃饭的样子，内心满足。 以后她想吃什么，自己都可以学，可以做。 最后的环节当然是吹蜡烛许愿，江舟雪做的蛋糕不大，两个人吃刚好够，却还是花费了她不少心思，她在家里试着烘培了好几次才做出满意的口感。 江舟雪插了一根蜡烛，用打火机点亮，然后给周千闻哼唱起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 Birthday to you……” 她的面容在摇曳烛火映衬下更加温柔，周千闻像眼里只有她，温柔地给他唱歌的她。 他的心思不在蜡烛上，但还是被江舟雪催促着吹灭了蜡烛许了愿。 他希望，如果真的有神，能够实现自己生日夜晚的神，那就请眷顾一下他的奢望吧—— 能够和眼前人过每一个生日。 小小的蛋糕被分开，一人一块，江舟雪满含期待：“尝尝看，好不好吃。” 周千闻吃了一口：“很好吃。” 江舟雪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那当然了。” 她也尝了下，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嘴角沾着一点不小心蹭上去的奶油，洁白绽放在一片瑰丽中。 周千闻鬼迷心窍地贴上去，伸出舌头舔掉了那点奶油。 两个人的视线在冰冷的介质中撞上，迅速升温发烫，然后等到思绪明晰时，早已经吻做一团。 舌头卷着，勾着，奶油甜蜜的味道在口腔里化开，被他们拉扯成无数条暧昧的银丝。直到江舟雪喘不上气，才将拳头抵在周千闻胸口，俩人稍退开些。 做过饭吃过饭，必定是要收拾残局的，这一切也不用江舟雪cao心，周千闻一点水也不让她碰。他让她先去洗澡，用主卧的卫生间，想用多久用多久，他在外面洗。 周千闻搞好卫生，去洗澡前，他听见江舟雪说快点洗完来拆礼物。 他根本没想过还能有礼物，一起度过的生日就是最好最大的礼物了。 但他还是听话，不拖沓地去洗了澡。虽然洗得快，但是他也洗得很干净，连自己的性器都用沐浴露洗了好几遍，刮了胡子，仔细刷了牙，头发吹干后就去了房间。 他的房间里昏暗，滋生着旖旎的因子，江舟雪只开了床头的小夜灯，她的背影在光中被镀上浅色的边。 周千闻心跳如鼓，每走一步心脏就狠跳一下，江舟雪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他，她笑得好漂亮，摄人心魄。事到关头，周千闻居然有点不敢去看，他的眼神漂浮。 江舟雪问：“你在找礼物吗？” 不是……他只是有点紧张。 “礼物就是我哦。” 江舟雪站起来牵起周千闻的手，她穿了一件丝绸睡袍，胸口处系着蝴蝶结，她让周千闻的手触上带子。 两片樱唇吐息，足够让周千闻脑内的烟花翩然炸开：“哥哥要拆礼物吗？” —————— 懂都懂，下面几章“拆礼物”，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