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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讳莫如深,但是八卦第一名的陆小婶还是轻松就打听到了。 “那个说是很灵的仙姑姑,听说以前当姑娘的时候,是个正常人……咳普通人。”她拍了拍陆海的肩膀,“去,搬几把椅子过来。” 农庄前有一块空地,地上画着篮球场的图案,只是没有篮球架子。 陆爷爷陆奶奶坐着在摘菜。 陆小叔正在捯饬饵料,准备带儿子去钓鱼。 陆华和夏秋刚从村里回来,甚至是刚从仙姑姑那儿出来,一听就停了下来:“怎么回事?” “仙姑姑后来结婚嫁到了邻村,听说婆家不好,生下来的女儿很快就没了。婆家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死了。也有说一家子去别的地方的。她又回到了村里,拜了师傅,听说早死的女儿的魂儿还跟在她身边。我听着可吓人了。” 陆海搬了个长凳,又搬了一张小方桌出来。常年做弟弟的经验,让他格外娴熟地从屋里拿出热水瓶和水果瓜子。他没兴趣听这些,招呼了一声,跟着他爸去钓鱼。 渔具陆小叔有一些,谢宜冰又把陆辞放在望乡仓库里落灰的那些给拿了过来。 小河距离房子不远,陆小叔刚选好钓点,就看谢宜冰和陆辞从山上下来。谢宜冰手上还拖着一大捆竹子。 明明今天天空晴朗,秋高气爽。 陆海看见两个人却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抖了抖,搬着小板凳,看着两个哥经过,挪了挪屁股,抱着汪师傅往边上躲了躲,连招呼都不敢打。 等两个人走远了,才坐在小板凳上,和坐在椅子上的汪师傅咬耳朵:“谢哥是不是生气了?好可怕。” 小白狗吓得耳朵贴着头皮,总是翘起来的卷尾巴夹在后腿中间,背脊上的毛竖起:“嘤。” 他一个才入门的鬼修,何德何能面对生气的阴神?扫到一点台风尾,感觉神魂就要被吹散架了。 只有陆小叔无动于衷,还嘲笑他们:“瞧你们那没用的样子。”又小声说道,“小谢平时笑眯眯的,没想到生气起来还挺吓人。” 陆海翻了个白眼。谢哥明明不生气的时候也很吓人。他爸能不能别因为别人做菜好吃就无条件觉得对方是好人?谢哥甚至就不是个人! 谢宜冰已经很克制自己了,回到屋里生气也只是拗竹子。 农庄这里的住房比较简陋,是用原来国营农场的旧房子改的。 大部分房子其实已经不能用了。 但是他们自住的地方,谢宜冰还是花了心思的。 外面瞧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木屋,很像梦里面的样子,和家里其他人住的旧办公楼改的两层小楼有点距离。 平房外面没有围墙,土已经全部翻松,等着种点什么下去。 陆辞看着原本准备用来搭篱笆的竹子,被谢宜冰像甘蔗一样拗断又手撕成片片,伸手拍拍:“好啦,你别气。她一个外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想了想,自我反省,“这件事情说来说去还是我不对。” “跟你有什么关系?”谢宜冰直觉打断,注意到陆辞站着,丢开一根已经碎成渣渣的竹子,拿起边上的竹子,分分钟手搓了一个竹椅子。 陆辞看得瞪大了眼睛,拉住他的手翻来覆去看,还摸:“阿水哥,你怎么这么厉害!材料够的话,你是不是能手搓一个潜艇?” 爱人的仰慕让谢宜冰的火气总算是压下去了一些,甚至还能谦虚:“潜艇还是很复杂的,我也没试过。要是有详细图纸和材料的话,应该也行。”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收藏里好像还没有潜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机会。 谢宜冰说着,又手搓了一个竹制长椅,多出来的材料,做了个脚踏。 两个人也不嫌弃门口光秃秃的地,摆上长椅,翘着脚,吹着小风,感觉十分惬意。 陆辞拉着谢宜冰没有一丝伤口,也没有一个茧子的手:“晚点我找爸妈谈谈。” 谢宜冰猛地握住陆辞的手,又很快放松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以后和你一起天长地久的人是我。”父母什么的,等死了一轮回,就没什么关系了。哦,看在家人一场的份上,他一定给他们安排绿色通道,好让他们早日投胎,重新做人。 “嘿!你别以为心里面想什么我不知道啊。”这位有着吓唬他父母的“光荣”历史,典型的表面和善,内心核善。 两个人坐着聊了一会儿,陆辞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倒是没一会儿,松软的泥土里钻出一个个嫩芽,rou眼可见地拔高。 深绿的枸杞挂着小小的紫色花朵,野菊花的花苞还是小小的,金银花爬成了墙,里外杵着几根蜀葵,长得有一层楼高,还开着五颜六色的花。 菜畦一垄一垄,整整齐齐。上面的蔬菜也长得横平竖直,翠绿可爱。 不起眼的边角长着几窝野葱,开着紫色的马兰花和黄色的蒲公英。 谢宜冰没感到惊讶,瞧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到陆辞身上。 没见识的小鹿瞪得眼睛溜圆,嘴巴微张:“在做梦?” “不是。”谢宜冰伸手指了指门前一块他插了梅花的牌子,上面长着一根胳膊长的小柳树,“喏。” 植物的种子他都已经准备好了。本来他想用灵力给小鹿表演个“魔术”,没想到……好叭,干这种事情土地公公是最擅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