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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星回了句谢谢,他点了点推送过来的名片,大概也能知道这确实是橘色煤气罐罐的主人。 因为他的头像就是一只卡通的橘猫。 他备注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意图点了确认。 过了很久时映星也没收到通过的消息。 他甚至都怀疑这家主人该不是搬走了把这只煤气罐子给丢下了,他找了件衣服叠在靠垫上给它当临时的窝,这猫也不怕生熟络的趴在靠垫上懒洋洋的模样。 到了晚上十点他的手机跳出了一条验证通过的消息。 时映星:“你好,怎么称呼?” “我姓沈。” 时映星:“沈先生,你的猫现在在我家。” “嗯,我知道。” 时映星看到这条消息愣了一下,“所以您看下什么时候方便我把猫送回去?” 对面安静了一分钟才回。 “不好意思,我这两天在外地出差没办法赶回去,你这里方便的话能帮我照顾两天吗,我回去给你做饭?” 对方越是客气时映星越是觉得不好意思,他心想反正都是对门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搞好关系总归不是坏事,就应了下来。 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说的是给他做饭而不是请他吃饭。 就这样一人一猫就这么相处了下来。 北京的秋老虎来的气势汹汹,时映星也没吹干头发困意就涌了上来,没吹干头发吹了一晚上的空调,第二天他就感觉喉咙疼的像是磨砂纸摩擦过一般。 他起先没在意忙着整理案件的信息,到了第三天半夜回到了家终于是挺不住了,感觉整个人脑袋就像是注了铅头重脚轻,头又疼又晕,浑身像是在沸水里滚过一般guntang,他从医药箱里找了两粒退烧药就着热水喝了下去,躺在床上随便裹了下被子就睡了过去。 睡梦里他隐约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一双冰凉的手轻轻覆在了他发烫的额头上,就像是身处在沙漠里的人找到了水源一般,时映星下意识的紧抓住了那双带着凉意的手,将自己guntang的脸颊在那人冰凉的手背上蹭了蹭试图缓解燥热的病气。 他听到开门声响起,脸上冰凉的温度也随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不是很想让这个人离开,极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深陷在暗无天日的沼泽瘴气之中如何也挣脱不开。 就在他在梦境中极为不安的时候突然额头上覆盖上了一层冰凉潮湿的触感,一双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的声音很轻在耳畔低声耳语温柔又缱绻:“没事,我不会离开的。” 听到这句话时映星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像是被熨平了皱褶莫名安心了下来,困意缠缠绵绵的将所有思绪吞噬拉进深渊。 这一觉时映星睡得很沉,一夜无梦醒来感觉出来一身的汗,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感觉那种头疼欲裂的感觉似乎好转了不少,只是喉咙干涩的难受,用手肘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他起身的动静其实不大,却听见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响起,“你醒了?” 时映星毫无预兆被吓了一跳,顺着声音朝沙发看去才看发现原来那里坐了个人。 沈星移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窝微陷眼底的乌青显得格外刺眼,见时映星呆呆地看着自己还以为他还是不大舒服,起身走到床边弓下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默了默又道:“温度降了,怎么人还难受吗?” 时映星整个人都是懵的状态,所有的动作都有些迟钝他抬头看向沈星移,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看清沈星移漆黑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的弧度。 眼神专注又温柔,倒映出一个小小的自己。 沈星移见他微微泛红的眼眶神情难得有点紧张:“头还疼吗?” 时映星突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直至空气有些稀薄,他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摇了摇头,太久没说话嗓子哑的厉害:“没有。”他低头撇开了视线,吸了吸鼻子猛然间才发现一件事:“对了,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关严实,我在门口叫你一直没回应,我感觉不对就进来了,”沈星移顿了顿:“你睡得很沉。” 某人从前忘性就大,不是忘了随手关门就是忘了出门关灯,万一今天不是他发现了,以时映星睡的不省人事的状态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时映星嗯了一声,“我去洗个澡。” 他掀开被子下床没有再看沈星移一眼,从衣柜里随便找了套衣服心不在焉的走进浴室。 从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他感觉浑身上下终于没了那种黏腻的感觉,房间里已经没有沈星移的身影。 时映星莫名觉得有点失落。 擦着头发推开卧室的门,突然听见从厨房传来细碎的声响,他朝着厨房走去。 就看见沈星移背对他站在光影里,肩线流畅背影挺拔,脚边的橘猫亲昵的蹭着他的裤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漆黑柔软的碎发细细碎碎的落在额角,目光专注的望着他。 有一瞬时映星觉得过去那个少年的脸和现在重合在了一起。 十七岁的时候他一直觉得这样的场景不过是以后他们每天最稀疏平常的一幕而已,可他们却生生跨越了一个青春才得到。 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里,沈星移望着定定看着自己良久的时映星笑了一声,走上前摸了摸他微湿的头发,“怎么又不吹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