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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礼叹气:“……那你说说,你想怎样。” 最后季以禾保证她期中考试能进步到年级前一百,而且绝对不跟任景秋上课讲话,因为季言礼进无可进,任景秋退无可退,所以他两暂且不论,奚野倒是受了无妄之灾,被牵扯进来,被定下成绩进步到班上前十的目标。 “谈什么恋爱,”奚野冷笑,“整个一四人学习小组。” “多好啊。”季言礼倒是很高兴,觉得这个结果再好不过,“互相帮助,一起进步。” 任景秋双目无神:“这就是被季家认可的条件吗?……学习?那我可以改口了吗,学长,以后我喊你大舅哥?” 季言礼差点呛着,捂嘴咳嗽,连连摆手道:“不要,你原来喊什么就喊什么吧。” “喊什么大舅哥?”奚野啧了一声,一副兄弟不上道的模样,“喊嫂子。” 任景秋响脆大声:“嫂子!!” “噗”的一声…… 季言礼一口牛奶喷了出来。 * 回到学习生活以后,季言礼也不再分什么家教时间非家教时间,简直无时无刻不盯着奚野,他生怕因为自己耽误了奚野学习,导致他成绩下滑,所以恨不得把奚野的脑袋掰开,往里直接灌输知识。 奚野凑上来要抱,季言礼:“先写套卷子吧。” 奚野凑上来要亲,季言礼:“先写套卷子吧。” 奚野凑上来要做,季言礼:“……休想。” 刚开了荤的Alpha像是食髓知味,得了乐趣,每天满脑子都是些有的没的,好像还很是后悔当时易感期的时候没多做几次,见着机会就要往他身边蹭。 一开始奚野在他看书的时候凑过来,只说要躺一躺,季言礼想着他学累了,就说你躺在我腿上,我给你揉揉头,结果奚野闭着眼没安分三秒,手就已经摸到他身下去了。 季言礼不信任他了,但凡奚野靠近他,他就用辅导书砸他的头,而且越砸越上手,一砸一个准,一边砸一边大喊:“不写完不许过来!” 奚野倒是和他截然相反,每天就在他耳旁吹枕边风,一会是学长你还是睡一会吧,不睡觉哪有力气学习呢,一会儿是学长你吃点零食吧,你看你瘦得都没rou了,一会儿是学长你知道人要劳逸结合吗,你想跟我玩点儿别的吗? 最可气的是,奚野还恶意掐掉他的闹铃。 一开始季言礼还以为是自己一时疏忽,忘了上闹铃,一觉睡到早上十点多。 后来发现他每次闹铃一响,奚野就迅雷不及掩耳地抓起手机按掉,然后捂着他的耳朵要他继续睡。 季言礼气呼呼找他对峙,奚野倒是歪理邪说一套套,他说:“学长,学习的终极目标不就是考大学吗?大学的终极目标不就是文卷青竹吗?你现在不学习也能考上,你这么累干什么呢?难道你的目标是750吗?” 季言礼仔细思考了一番他的话,居然点了点头,目光坦荡清澈:“我觉得学习的目标有且仅有一个,那就是尽己所能,做到最好。当我考完试的时候,我希望我可以说,那是我全力以赴的结果,而不是尚有余力的将就。” 房间一时有些安静。 奚野:“……” 奚野:“学长,你是不是有点强迫症?” 季言礼迟疑道:“……有吗,我觉得我还好?” 奚野悠悠道:“你叠个衣服不整齐都要重叠三遍。” 季言礼:“……。” 奚野:“你大半夜把我薅起来铺床,因为你发现床单的花纹有点歪。” 季言礼:“……” 奚野:“你昨天洗了半小时的衣服,就为了洗一个脏点,我都跟你说了洗不掉就扔,你非要跟它斗争到底。” 季言礼:“……” 奚野不紧不慢道:“最后,活活,把衣服洗出了个洞。” 季言礼哽住,挣扎着解释:“……那是意外,而且我能补好的。” 奚野的笔在指尖转得飞快,几乎成了一道黑色的轮影。 他凝视着季言礼一会儿,指尖一顿,把笔轻轻搁在桌上,说:“你知道之前我看你跑步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季言礼不解:“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你一直逼自己跑得很快。现在我知道了,”奚野说,“你只是不知道可以慢下来。” 第110章 一转眼就是几个月,入了冬,横江上附着一层薄薄的冰壳,天空一直都是苍白的,偶尔飘起鹅毛般的飞絮。 来来往往的学生都裹得像个粽子,埋头缩颈地顶风前进,其中最白最肥美的就是季言礼。 他往年冬天都冻得很精神,还容易冻裂耳朵,又干爽又刺激,可能是今年被奚野裹得太严实了,还戴了又厚又大的绒毛耳套,人反而懒懒的,皮肤不那么惨白了,多了些润泽的血色,养出了一点微薄的矜贵气,身上也不那么瘦了,各处骨骼处都包着刚好薄而白皙的皮rou,虽然依旧纤薄冷清,但捏起来变得软而趁手。 平时上学吃食堂,周六周日在家,往年都是他做饭,以禾偶尔打下手,今年奚野直接把做饭的阿姨叫到了季言礼家,季言礼说不用,奚野就说是他想吃。 后来不仅有做饭的阿姨,还有每周来两次打扫卫生的阿姨,干活那叫一个利索,赏心悦目,季言礼常常跟在手脚麻利的阿姨身后啧啧称赞,还时不时虚心请教:“阿姨,你用的这个清洗剂是什么牌子?为什么能把抽油烟机擦得这么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