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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没有什么是绝望的了,工作没有可以再找,mama失忆可以帮她记起来,保送不行就回到高考,被误会了就慢慢解释…… 仿佛一排硬币啪啪啪地跳转过来,从反面跳到正面,随着那一阵阵清脆的声响,他的压力像是气泡纸捏炸似的消于无形。 当然……季言礼捧起冰冷的自来水泼在脸上,抬头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脸,因为被同一个人连续标记了两次,他此时恰如腌入味的咸鱼,浑身上下连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奚野的信息素,但是距离上次发情期只隔了区区两周,如果又在学校贴上阻隔贴,未免太离谱了。 但他竟然不怎么为此事烦恼,可能这就是人的适应能力,第一次被标记觉得天崩地裂,第二次觉得OK还行。 而且很难因此生奚野的气,毕竟他非但没有强迫他,反而还事先彬彬有礼地问他要不要标记,当时的季言礼是如此的天真无邪,想什么说什么,与其说是勉为其难地点头,倒不如说是焦急地抱着奚野的脖子,望着奚野黑色的眼睛,生怕他不答应。 …… 但他为什么要想被奚野标记呢? 季言礼愣愣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冰凉的水滑到下颌,啪得滴落在脸盆里。 季言礼拍拍自己的脸,微笑了一下。 很显然,他疯了。 * 季言礼跟胖子发信息说放学在校门口见,他总可以把作业补上,好在是一轮复习,就算一天不上课也不会错过新课。 胖子一边盯着他的脸看,一边嘟囔着从包里把试卷掏出来:“你真把我吓死了,高二的时候你发烧到39℃还坚持上课,我这次差点以为你烧到了78℃。” 季言礼:“78℃那叫死人……或者熟人。” 胖子把一沓卷子递给他,又盯着他的脸琢磨了一下;“奇了怪了,我觉得你比上周看起来还要精神。” “精神是好事啊,”季言礼说,“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 精神小伙季言礼因为失去了他的自行车,干脆在雪地里跑着去了步行街,正巧赶上新开的书店开着门在往里运东西。 昨晚黑灯瞎火什么都没看见,季言礼现在才发现,两周过去以后,这家店完全大变样了,吧台确实还是那个吧台,奶茶机全部保留,还新增了咖啡机和收银台。二楼三楼全都被买下来了,靠墙是连绵不断顶到天花板的实木书架,原来奶茶店的卡座位置做成了阶梯的展示型书岛,几个师傅正在齐心协力把成箱的书从卡车车厢里顺着斜坡推进店内。 门口还新贴了一个招聘告示,缺图书管理员。 季言礼环顾一周,看到有个靠在旁边抱着手不干活、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脸上挂着不耐烦的中年人,礼貌上前问道:“请问您这边是招店员吗?” “我是店长。”那人吊儿郎当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要应聘?” “您好,”季言礼伸出手,“我叫季言礼,是翰林高中高三的学生,我……” 店长上前一步跟他握手,叼着烟露出一个诚挚的微笑:“来上班吧。” 季言礼:“……” 季言礼:“???” “不用太惊讶,我就想招一个翰林学校的学生,最好是高三的,最好成绩不错。”店长返回吧台拿包,看起来是急着要走似的,“你成绩好吗?” “挺好的,”季言礼说,“年级第一。” “你看,你这不是完全符合我的要求么?……工资怎么想的?”店长问,“八千够不够?” 季言礼一听,这不是误会了么,赶紧解释:“……老板,我是兼职。” “一万?” 季言礼:“……” 这怎么还往上加呢?! 就这开法,这店开不了三天不得倒闭啊? 店长摆摆手,催促道:“你说个数啊,要不然这不坏我事儿么?” 季言礼推了推眼镜:“抱歉,我不是很明白。” “一万吧,那就,”店长从钱包里用两根指头夹出一张名片,塞给他,“上面有我电话,有事找我,想加工资找我,具体你需要干点什么,问经理就行,虽然店没开,但好像要有人负责采购书目和规划书架什么的,我不懂,有事干事,没事歇着也行……我又没开过书店,妈的尽给我安排这些破事儿。” 季言礼:“……您之前是开什么的?” “开药房的。”店长瞥了他一眼,“那就这样?行不行?吱个声?我急着接孩子放学。” “行行行。”季言礼忙不迭点头,眼看着店长往外跑,追着问,“那合同的事?” “合同再说,你要是急着用钱加我微信我晚上先把工资给你,没事了吧?”店长回头看他,急不可耐还走不掉似的,“真没事儿了吧?” 晚上,季言礼加上了店长的微信,发现他的头像是他四岁的女儿,扎着哪吒头,看起来可爱极了。 岁寒:【老板,您好,我是今天下午的新店员季言礼。】 甜甜的爸爸:【给你预付三个月工资吧。合同不急,还没搞出来。】 岁寒:【……】 季言礼拼命忍住要跟老板说“这么开店是不行的!”“是会倒闭的!”“你不怕我卷钱跑路吗?!”的冲动,忍得他良心作痛。 老板给他打了三万块钱。 甜甜的爸爸:【够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