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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柯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现在这么晚,除了易过那个大傻子和社会哥,还有谁了呢? 他们肯定了这个声音一定是木棍敲打人的声音,但他们现在没办法判断到底是易过打人还是那个社会哥在打人。 沈柯打心底来说是有点儿不放心的,在他眼里易过一直是个不惹事,也没惹过事的人,打架能力是高是低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是他把社会哥打了,那他肯定逃不了跟警察叔叔去派出所喝茶;如果是社会哥把他打了,那他…… 那还说个屁啊! 沈柯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到达事发现场,只看见肮脏的地上躺了一个熟悉的人,旁边则站着两位看着就不好惹的青年。 两个青年,一个是范思宇的jiejie,一个就是那个社会哥。 沈柯一下子像是吃了火药一样,也不管林宽他们还在后面全程观看,直接指着社会哥开骂:“我靠,我说你一个这么大的人了把高中生打了就不说了,你还他妈用武器伤人?” 易过躺在地上像是起不了了一样。 几个人都被沈柯这一吼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宽他们俩是肯定懂为什么他这么生气的,但两位青年只会皱皱眉头,在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突然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易哥?”沈柯蹲下身子,语气同平常完全不一样,几乎是把自己对易过战斗力变弱了感到气愤活生生咽了下去,“没事儿吧?” 易过轻微皱了皱眉头,他把头偏过来,沈柯瞬间大惊失色了。 几个人亲眼看见沈柯的脸“唰”一下变得死白。 社会哥用的不是木棍,而是铁棍。 易过的脑袋正在流着鲜红的血。 范微乐毫无表情变化,好像这件事与自己完全没关系一样,就像易过出了点什么事情,也与她没关系一样。 社会哥这个时候可能也感觉到了自己下手有些狠重,但嘴还是不愿意罢休,在沈柯差点把肚子里所有脏话都骂出来之前,他还在喋喋不休:“年轻人流点血怎么啦?能死啦?真的是,要不要这么紧张啊,我又不是没被人开过瓢……” 一个完全没有打架意图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被打的人突然被开瓢了…… 沈柯扒开易过的头发,口子不大,但也不小,反正足以让他一晚上时时刻刻骂这个社会哥。 但这个时候他没时间去管社会哥了,几个人都没带什么有用的东西,沈柯只好在自己睡裤口袋里面翻出几张被遗忘了的纸巾在易过脑袋上的口子上慢慢擦拭,试图把血清理一下。 可他刚碰到易过的伤口,易过就“嘶”一声,同时连着身子抖动一番。 沈柯手都开始抖了,顿时没了再下手的勇气,他怕把易过弄疼。 但不清理是不行的,沈柯只好咬咬牙继续为他清理伤口。 林宽和陈潇也不算笨,倒也知道去附近的小药店买点消毒水和纱布过来。 虽然这人伤得不算严重,大家的做法却总有种自己被车撞了个三百六十度空中大旋转一样。 擦消毒水是最令人头疼的一件事,这个痛一般人还可能接受不了。 易过借着沈柯蹲下来的姿势,顺势将脑袋靠在沈柯的腿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沈柯本来准备骂他的,但一看这副表情,又立马忍住了。 社会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人影,范微乐还算稍稍有点素质,至少是替社会哥道了个歉才离开的。 “沈柯……”易过单手抓着沈柯的裤腿,语气低沉了不少,“我真的好痛啊……” 傻子,你还知道痛啊。 沈柯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不听我的吧,”沈柯叹了口气,“叫你一天多听我说话,做事不要太过于冲动,今天这样好吧,把脑袋搞了吧,以后还大晚上出来了吗?” “不出来了。”乖乖易乖乖回答。 林宽和陈潇那两位大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沈柯专心帮易过的伤口消毒,而易过一直盯着沈柯认真的脸看,虽然脑袋疼,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挺奇怪的,伤害自己身体的任何事都不是好事,可他却总是乐在其中——因为自己一旦出了点什么事,沈柯都会很心疼,以至于那个时候易过说什么sao话都不会挨打。 今天也不例外。 “地上这么脏,”沈柯挑挑眉,“你的白衣服也太可怜了吧。” 易过也学着沈柯挑挑眉:“在这个肮脏朦胧的夜晚,你不就是唯一的洁净吗?” 想想也是,在这个肮脏朦胧的夜晚,他是唯一的洁净。 可能是脑袋被伤了,易过又疼又烦,但说话的语气完全低沉了下去,纯粹就是被疼得实在没办法像平时那样说话了。 粗略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沈柯把易过扶起来往宿舍走。 易过老是装怪,走两步便一瘸一拐,一副要死的样子:“我好痛啊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一直从小巷到宿舍门口,易过都还在重复那句“沈柯我好痛啊……” 夜深人静,宿舍更是没了灯光。林宽和陈潇一回宿舍就说要困死了,干脆一回宿舍就倒头大睡。 两个人没管他们,只顾着自己活找自己的世界。 帮易过第二次处理完之后,今晚上的任务也差不多就完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