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 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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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承煦只得暂时收敛了神色,只要她还活着便好,只要她活着,终有一日,还能成为他的娘子,薛桃是他薛承煦的童养媳,谁也抢不走。 薛承煦转身进了雅间,桌上摆满了菜,同窗拍了拍他的肩,“你可有好口福了,近日佳膳楼新推出了药膳,味道奇绝不说,还能强身健体,你离京一趟辛苦了,快多吃些。” 薛承煦笑了笑,入了官场,喜怒哀乐便容不得自己了,“好,我敬各位一杯。” 他仰起头,酒入愁肠,心想今日是该开心的,原本以为她命丧火海,如今薛桃还活着,这是极大的喜事。 “来,喝碗汤。”同窗为他盛汤,虽说他们都是同窗,可到底如今薛承煦已是不同了,甫一高中,便被圣上派遣去了巡视春耕,可见十分受圣上重视,日后前途无量啊。 薛承煦道谢后端起瓷碗抿了一口,只一口,他的笑容便僵住了,这个味道,是薛桃的手艺,他曾吃过薛桃做的膳食,在云楼时,那也是唯一一次,可只一次,他便记住了她的手艺,终身难忘。 难不成薛桃是这儿的厨娘?不可能,若只是厨娘,她哪用得起两个会些身手的丫鬟,还是说,佳膳楼与她有关? “这药膳是佳膳楼何时推出的?味道很是不错。”他记得高中后也来佳膳楼吃过几次,并无药膳。 “哈哈,薛兄也喜欢?也就是前些日子吧,不过一旬,我也是尝过一次才晓得,的确是佳肴。” 薛承煦在心里盘算,前几日,若是按照时日来算,那便是云楼大火之后,薛桃便来了上京,她到底是如何来的上京…… “薛兄受命巡视,离开上京这段日子,可发生了不少的事,秦王回京了,还带回来一个美人,折腾起了好大的架势,整个上京传的沸沸扬扬,人人都晓得秦王不近女色,这次得了个佳人,美的如同九天仙子,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薛承煦放下瓷碗,若有所思,似随意道:“哪里的佳人?” “听说是蓟州来的,小官之女,被圣上封为庶妃,叫什么来着?” 听到蓟州,薛承煦放下了心,看来是他多想了,拿起竹著夹了一片笋干。 有人接话,“好像叫云莺,名字极好听的。” “嗒——”笋干掉在了桌上。 第90章 【第一更】有本王在,谁…… “你是说秦王庶妃叫云莺?你确定不曾听错?”薛承煦放下竹著,怎可能呢,薛桃不过是孤女,又沦落风尘,秦王怎能看得上她,还带回京,给她换了个身份,成为了秦王庶妃。 同窗有些不解的看着薛承煦,“对,就是这个名,你是不晓得,秦王为了她,把长兴侯世子潘旭的手脚都给打断了,听说是因着潘旭妄图轻薄云庶妃,这你们可不能往外说,我也是听旁人说起的。” 薛承煦咬紧后槽牙,眼神忽然凌厉,她竟能得到秦王看重,成为秦王的姬妾,那他又能如何争呢?那可是秦王,是圣上最喜爱的皇子,他怎么争得过, 若是只听得云莺这个名字,他尚能安慰自个说是巧合罢了,可他方才已瞧见了人,自然不会再被傻傻的糊弄。 是啊,薛桃是云楼姑娘,是风尘女子,若想进秦王府,自然得有个得体的身份,这对于秦王来说,何其简单。 可薛桃,分明是他童养媳,秦王即便位高权重,也不能抢夺旁人的娘子。 薛承煦攥紧了手中的酒杯。 * “主子,陈庶妃送了些东西过来,说是宫里送来的端午赏赐。”凝玉瞧见云莺回来,连忙去扶了她一把,“主子脸色不大好,可是累着了?” “无碍,你把东西收好便是,端午若是各个院子要走动,就交由你去办,我也不晓得该送什么。”云莺只是觉得有些疲惫,虽晓得她迟早会遇到薛承煦,薛承煦也会认出她,但想起还是觉得烦躁。 她如今的日子本就不算多好过,多亏秦王殿下还有些怜惜,若是薛承煦成为她的变数,让殿下晓得她曾经是薛承煦的童养媳,会厌弃她吗? 光是想想,云莺便难受的很,她才和潋月姐团聚,两人的日子都在一点点变好,偏偏又出了一个变数,有薛承煦在,她的身份便不算稳妥了,若是被人发觉,这便是欺君之罪。 圣上自然不会将秦王如何,可她人微言轻,圣上一心想让她替秦王顶罪也非全然不可能。 云莺回了屋子,喝了口热茶,还是没有压下心中的焦虑。 “凝玉,宫宴上今年的科举前三甲也会出席吗?”她最怕的,是薛承煦不顾她的安危,在众人面前挑破此事,若是如此,云莺真觉着无力回天。 “那是自然,端午是殿选之后头一个大节日,为示皇家威严,施恩于众学子,不仅仅前三甲会出席,还有不少进士也会出席。” 这也是告诉学子们,寒窗苦读十余载,若是有才,有能力,便能一跃飞升,与众位大臣,皇亲国戚等平起平坐,从前想也不敢想之事,如今倒成真了,如何能不激奋人心。 云莺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她若是此时与殿下提出不去宫宴,殿下还会应允吗? 可殿下已然和贵妃娘娘说过了,她现下反悔,在贵妃娘娘那也不好交代。 罢了,事情还未发生,何必自个吓自个,薛承煦能成为探花郎,也不是榆木脑袋,不会做那样没有分寸之事,除非他想自己苦读十余载的努力成为一场梦,得罪了秦王,哪还能在官场上待得住。 想清楚这点,云莺便不再多虑,让凝玉把针线盒子拿来,她继续做香包。 今日裴烬又是很晚才回来,云莺困的泪眼朦胧,正想着不等他了,才上了拔步床,便听见了他的动静。 “殿下,今日这样忙吗?莺莺险些睡着了。”云莺又从拔步床上下来,披起一件衣裳。 说起来,秦王有自个的院子,云莺怎就晓得秦王一定会来芳菲苑呢,还在这苦等,许是这些日子秦王总是宿在芳菲苑,便让她多了些念想,可她自个却未察觉。 “你先睡吧,本王去洗漱。”裴烬身上有说不出的疲惫感,觉得破案比打仗还要累人。 “莺莺服侍殿下洗漱。”想到薛承煦之事,云莺越发忐忑,对秦王也便只能越发的温柔小意,盼着来日殿下知晓此事,能念在她昔日的好处上,莫要恼怒。 云莺也想过是否主动与殿下说,可她还是不敢,兴许薛承煦不敢暴露此事,她却主动与殿下说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以殿下那小肚鸡肠的性子,怕是会连累了薛承煦的仕途,她到底做不出恩将仇报之事。 “不必了,你先歇了,本王一会便来。”裴烬将她推到拔步床上坐下,平日里他本也不怎么要人伺候,这个时辰了,瞧她眼眶红红的,便晓得她有多困顿,还是不折腾她了。 云莺抬起足尖,缩进了衾被内,靠在拔步床上,又打了一个哈欠,好困啊。 最终还是没撑住,云莺靠着便睡着了。 裴烬回来,掀开幔帐便瞧见云莺歪着脑袋,浓密卷翘的羽睫垂下,遮住了那双潋滟的桃花眸,双颊微绯,呼吸清浅,这是睡着了。 他勾了勾唇,将一旁的烛火熄灭,坐到床榻上,伸手揽着她躺下。 “殿下……”云莺嗓音有些哑,正睡的迷迷糊糊。 “日后不必等我,想睡便睡,不知道的还当秦王府连觉也不让你睡。”裴烬将人塞到衾被内,“睡吧。” “嗯,殿下也早些歇息。”云莺将脸埋在秦王胸膛前,从前觉得这样睡十分不舒适,哪哪都硌得慌,如今再看,似乎也能睡的安稳,偶尔夜间醒来,瞧见秦王揽着自己,忽然便安心了。 殿下似乎能给她安全感了,尤其是抱着她的时候,让云莺觉着有殿下在,万事无忧。 裴烬摸了摸她的脑袋,想起了一件事,“今日得了消息,太后已启程回京,怕是会赶在端午那日回来,宫宴上,太后也会出席。” 这一句话,成功让云莺的瞌睡虫消失无踪,甚至后背发凉,“殿、殿下,太后娘娘不会是来找莺莺兴师问罪的吧?” 说来说去,潘旭被秦王打断手脚,被圣上剥夺世子之位,都是因为妄图轻薄她,所以在太后看来,罪魁祸首怕就是她了。 裴烬听出了她的不安,反倒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应当是的,太后离京有些年了,如今好端端的要回来,怕是为着长兴侯府之事。” 太后想要回京,即便是泰和帝也不能拦着,毕竟太后已清修数年,足够有诚意了。 云莺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伸手抱紧了秦王的胳膊,“殿下,您别吓唬莺莺,我胆小。” 这件事里头,就如今日她所想的薛承煦之事,她是身份最低微的那个,届时问罪起来,她是最好下手的,似乎整个上京,谁都能轻易要了她的命。 自然,这一切得建立在秦王不想护着她的前提之上,若是秦王愿意护着她,就如潘旭那事,她也未受多少委屈,但潘旭却受到了极重的惩处。 这样一想,云莺又抱紧了秦王,“殿下,您会护着莺莺吧?” 裴烬在夜色里舔了舔唇角,眼里满是兴味,可惜云莺却瞧不见,只听到他说,“这得看莺莺的表现。” 云莺的心登时凉了一半,咬住唇瓣,委委屈屈道:“殿下,莺莺已经很乖了。” 她的表现还不够好吗? “是吗?莺莺可有何事瞒着本王?”裴烬的手搭在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软rou。 云莺的心头跳了跳,刹那间,她还当今日薛承煦之事被殿下晓得了。 “没有,莺莺岂敢瞒着殿下。”云莺强自镇定着,可不能被殿下一句话诈出来了,她也算了解殿下的性子,若是真晓得了薛承煦之事,此刻殿下绝没这样好说话。 “没有便好,睡吧。” 云莺眨了眨眼,殿下果然在诈她…… “那殿下,太后之事……”云莺还没得到殿下的保证呢。 裴烬收紧了胳膊,随意道:“有本王在,谁敢动你。” 别说是一个娘家已落魄,和父皇关系不睦的太后,即便是父皇想要动莺莺,他也不会允许,已失去过一次,裴烬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听到秦王这样说,云莺心里头那口气终于放下了,“谢殿下。” 她的脸颊在裴烬胸膛里蹭了蹭,只要殿下愿意庇佑她,她就不怕。 裴烬拍了拍她的肩,“睡吧,再不睡本王可不介意与莺莺做点其他事。” “睡啦。”云莺乖乖的闭上眼,临睡前还在想,若是日后殿下不想庇佑她了,会不会被太后等人吞掉啊? 她入京前分明想低调为人,争取不惹旁人的眼,可如今似乎被殿下推着,一点点走到人前,得罪更多的人,让愈来愈多的人红了眼,敏安县主、长兴侯、太后…… 也让她越发离不开殿下,因为她得罪了那样多的人,没了殿下庇佑,一定会死的很惨。 总觉得殿下似乎在给她下套,可她又没证据。 第91章 【第二更】端午宫宴…… 端午那日云莺起的很早,裴烬还在睡着,他又是深夜才回。 云莺听凝玉说那桩案子还未抓到凶手,京郊又出现了几具尸首,都是年轻女子,个个被凌虐而亡,都死了有些时日,只不过这事秦王上了心,下边的人也不敢瞒报,这样一来,这桩案子也越发变得棘手。 上京的流言也传的越来越凶,甚至有传什么杀人魔头、采花大盗、采阴补阳的妖怪……等等流言,连端午的氛围也淡了不少,人心惶惶。 这些女子无一不是在水中被发现,有人传上京水里头有水怪,原本端午是要赛龙舟,可听凝玉说,不少人都歇了心思,谁能不怕啊。 她在王府,倒不如在扬州时怕了,王府里守卫森严,那人怕是想进也进不来。 早起她便给裴瑜佩戴好了装有雄黄、朱砂、菖蒲、艾叶等物的香包,“诸邪避退,小瑜一年都要健康、平安。” 裴瑜还是头一次在端午收到这样的香包,手指摆弄着,特别好奇,“娘亲,这个是什么呀?” “给小瑜祈福的,不能弄丢了,乖乖戴着,日后练功时要注意身子,过犹不及,你还小,慢慢来。”云莺看得出他对练功到了痴迷的地步,日后一定会是个武痴。 裴瑜点了点头,“好,那娘亲怎么不戴,我也想给娘亲祈福。” 这些日子,裴瑜觉得自己宛如新生,有了娘亲,可以练武,父王对他也和颜悦色了许多,和从前不一样了。 “娘亲是大人了,不需要,快把手伸出来。”云莺摸了摸他的脑袋,相处久了,就容易产生感情,裴瑜在她跟前还挺乖巧,什么都想着她,这也让她心里暖暖的。 “做什么?”裴瑜伸出右手,睁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云莺,娘亲对他好好,他以后也要对娘亲好。 云莺拉过他的手,将衣袖往上推了一点,从一旁的盒子里取出一根五色丝线结成的络子系在了裴瑜的手腕上。 “这是五色长命缕,不能解开,直到下次下雨时才能解开。”这是扬州端午的习俗,每年过节时她的心情才会有些波动,觉得自己又安然无恙的度过了一个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