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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回到夹层去看看。” 没有只言片语提及到周老先生在极度崩溃下选择的自杀。 白简点点头,赶紧跟了上来。 文熙淳刚走两步,又折返回去,从尸体上拔出那把铁斧, 两人蹬着沙发重新爬回了夹层。 “其实我有件事想说来着。”文熙淳面对着漆黑的木板墙,低声喃喃道。 “嗯?什么。”白简跳到文熙淳身边,嘴角荡漾着俏皮笑意,“只剩我们两人,你该不会是要说,在这短短几天里,你已经看清对我的心意了吧。” 文熙淳深吸一口气,举起铁斧,猛地朝木墙劈过去。 铁斧插.进木墙中,一道细微的裂缝赫然出现。 “其实我想说,铁门撞不开,木墙总可以吧。” 他拔出铁斧,手指收紧,再次朝面前的木墙劈了过去—— 一声巨响,顿时灰尘弥漫开来,刺鼻的腐朽气味迎面而来,就像是这场游戏中每个人心里散发出的味道。 面前的木墙四分五裂,一块块摇摇欲坠,落地在地上再次掀起漫天尘埃。 面前是一堵灰色的水泥墙,与这奢华的礼堂格格不入,而且看起来也是近期完工,水泥墙还散发着新鲜的石灰气味。 底下是一片漆黑,文熙淳摸出手机看了眼,没电自动关机。 看不清下面的情况,所以不敢贸然下去。 但根据分析,门窗的总开关就在这个方位才对。 文熙淳摸遍全身,没有找到任何硬物。 只有那块不知被何时塞进口袋的巧克力。 他摩挲着那块巧克力,轻笑道:“姚景容,这次也给我点人生建议吧,我是该下去呢,还是老实待在这呢。” 说罢,手指松开,巧克力瞬时跌入无尽的黑暗中。 文熙淳马上趴下,将脑袋伸出去,仔细听着下面传来的动静。 根据落地速度以及回音大小来判断,下面应该也是个普通房间,而且高度甚至达不到普通民居房间高度,也就两米左右。 文熙淳沉思片刻,转过头对白简道: “我下去,你拉着我。” 他脱下外套,将其中一只袖子绑在腰间,另一端则交到白简手中。 “我下去探探情况,如果发生什么意外尽量把我拉上去,如果实在拉不动,就放手。” “我不会放手的。”白简紧紧捏住另一端的衣袖,“绝对不会。” 文熙淳也没再做什么回应,只是点点头,慢慢穿过木板中间的大洞。 两米,不算高,特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警察,甚至都不用找个踮脚的,直接就这么跳了下去。 下面的水泥味更加浓重。 文熙淳慢慢在黑暗中摸索着,倏然间,指尖碰到一处冰冷。 仔细摸了摸,像是开关盒的造型。 不管是不是,唯今之计只有放手一搏,搏对了,皆大欢喜;搏错了,反正横竖也是一死。 他摸到一处小小的塑料握柄,手心沁出丝丝冷汗。 文熙淳慢慢闭上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握住那处握柄向下一拉—— 在一阵发动机刺耳的轰鸣声中,一束光从不远处缓缓透了进来,眼前的景象也在一点一点逐渐清晰起来。 顺着刺眼的光看过去,一道高挑漆黑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站在逆光里,通过轮廓判断,隐约能看到是一个女人。 白简这时也跟着跳了下来,强光之下,她终于看清了身边男人的脸。 布满脏污和血迹,就像是刚从战场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夫人。”这时候,文熙淳忽然开了口。 那道逆光中的黑影依然一动不动,只有寒风拂起她的裙摆时才能确定那不是假人。 “游戏结束了呢。”文熙淳笑笑,扯的嘴角伤口隐隐作痛。 那道黑影虚晃两下,紧接着,高跟鞋与大理石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当那道黑影走到面前时,两人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那位明艳动人高贵雍容的女人。 “校监夫人,您观战的还开心么。”白简禁不住扯起讽刺的笑,问道。 校监抬起眼,眼底是毫无生气的冷漠: “开心,十分开心,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既然开心,那么,警局见吧。”文熙淳扯下腰间的外套穿好。 刺骨的寒风吹过脸际,头顶是冬季下显得清冷的太阳。 “无论是炙热的壁炉,还是温暖的空调风,我才发现,还是太阳最好。”白简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天际那轮明日。 但奇怪的是,在说完这句话后,身后骤然响起一阵sao动,两人回过头,就见一群穿着防爆服的特警疾速向这边移动。 冰凉的手铐落在校监夫人细瘦的手腕上,但她没有丝毫的挣扎,只是迷茫地看向头顶的太阳。 “神真的会拯救所有人么?” 她问了一个在无神论者眼中非常愚蠢的问题。 徐队长擦了把头顶的细汗,指挥其他警员进入礼堂搜寻剩下的幸存者,忙碌的场景中,只有文熙淳是静止的画面。 “这个问题,在我初来那天您就问过我,当时我就给出了答案,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最坚实的安稳,这一点,您做到了。” 徐队长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人:“做到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