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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监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始终挂着亲和的笑意,也正因为如此,原本那群吵吵嚷嚷的警察此时都有点不好意思,其中一个肩章星星比较多的尴尬摸了摸鼻子: “我也是为大家考虑,毕竟赞德岛地理位置比较特殊,如果出现突发事件师生们很难应对。” “理解,那么警察先生,我们还要上课,不如您另找时间,到时大家伙坐下来好好谈谈。” 那警察点点头,回头对队员们挥挥手示意收队。 这时候,文熙淳却靠了上去。 “介意多个帮手么。” 那警察上下打量一番文熙淳,看他这打扮还以为是哪来的喜欢些奇奇怪怪东西的中二病少年,随即挥挥手示意他哪来回哪去。 “徐队长?好久不见,在这里也能碰到。” 就在文熙淳刚要掏警员证以理据争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回头一瞧,那个自称不愿多管闲事的姚某人已经伸出一只手向这边疾步走过来。 “哎呀?!这不是姚科长!您怎么也在这儿?”刚刚还对文熙淳十分不耐的警察见到姚景容后翻脸如同翻书,瞬间变了个人一样,伸出双手急不可耐迎了上去。 他双手握住姚景容的手,使劲摇了摇,脸上笑得像朵牡丹花儿。 “受到颂月的邀请来参加校庆典礼。”姚景容笑道,还有意无意瞥了眼傻站在一旁的文熙淳。 “在这里碰到您真是太好了,刚好这边发生了凶杀案,有您在,这案子想必马上就能结案了。”那警察还在毫无下限的吹着彩虹屁,丝毫没注意到文熙淳这边越来越黑的脸。 那小脸紧绷的,都能弹棉花。 姚景容缩回手:“过奖了,不过,徐队长,介意我带个小帮手么。” 徐队长听后,目光在他身后的文熙淳身上转了几圈,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 “这是……您侄子?看、看起来年龄也不太像。” 听到这句话,姚景容终是没忍住,抬手遮了遮嘴巴,笑得眉眼弯弯:“这是我们局刑侦一队的队长,姓文,您可能没见过。” 徐队长赶紧上前:“哎呀这这这,不好意思,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姚景容一挑眉,看起来是帮忙打着圆场:“看起来太年轻了像学生对吧。” 徐队长得了根杆儿就顺着爬了:“对对对,年轻,充满少年气息。” 听到这句话,文熙淳的脸更黑了。 因为以他们这种职业来讲,某种意义上少年气代表着愚蠢。 一行人往发现死者的后山走去,这一路徐队长的嘴巴也不闲着,全是抱怨: “外国佬出资兴建的学校,还在这么一鸟不拉屎的地方,完全就是个法外之地,这几年也不知道出过多少事,没人愿意管。” 姚景容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说起来,打电话报警的您听声音应该是什么身份。” 徐队长稍稍回忆一番,道:“女的,听起来不像是孩子,但也听不明白,只能说讲话的时候思路很清晰,也不像是一般见到尸体的报案者那样慌不择口。” 几人说着话,来到了案发现场。 发现尸体的位置后面是个小斜坡,这里杂草丛生,树木遮天蔽日,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也不会看到尸体的存在。 思路清晰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报案者,复杂不易察觉尸体的地理环境,文熙淳觉得这案子有些蹊跷。 如果根据以上两点因素来分析,报案的很可能就是行凶的。 并且这行凶者还做了丝毫没有意义的行为——将被害者的头颅砍下带走不知藏匿于何处。 几名刑侦大队的警员还在忙着勘察案发现场,试图将埋没于草丛中不易察觉的一丝一缕都收集起来。 文熙淳站在发现尸体的位置旁环顾着四周,只一眼便看出来,这里根本就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尸体旁是一片小斜坡,上面的草堆东倒西歪,明显是有重物压过的痕迹,而这种痕迹一直延伸到斜坡顶端,所以受害者是被人从山坡上扔下来的没错了。 “尸体运回你们局了么?”姚景容问道。 一提这件事,徐队长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珠子都快弹出眼眶:“这破地方还只能走水路,尸体暂时还没法往警局运,只能让局里法医过来借个地方做尸检,不然继续等下去尸体上的某些信息会破坏掉。” “交给我吧。”姚景容轻笑道,“我一会儿给警局写个材料,这案子我们一起处理,免得有人要说,我只会做一个冷血的旁观者。” “嗯?谁说你了。”徐队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倒是丝毫没注意到一旁脸已经黑成煤堆的文熙淳。 姚景容笑笑,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文熙淳的肩膀,那架势活像个语重心长的老前辈。 警方借用的尸检场所就是颂月女高的实验室,这里有用的器械没有,乱七八糟的倒是一大堆,收拾了半天才把这房间清空,但姚景容早已乘着警员们收拾房间的时候做起了初步尸检。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求一点营养液么? 第25章 涂装(9) 锋利的解剖刀闪着寒光,从腹部皮肤为切入点,力道均匀平稳地划开一道长长的刀口。 口罩上方是一双眼梢微微上挑的眼睛,睫毛垂下投出扇形,专注到仿佛全世界只剩下这具失去了头颅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