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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村民也都在说谎,录口供时都说最后一次见夫妻俩是上个周,但袁建宏明显死亡时间超过三个月,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死者两口子在做什么勾当,但根本没打算说实话。” “等一下。”文熙淳忽然出声打断他。 他打开蓝光探照灯,循着棺材周围照过去。 即使前期被擦掉了,但在蓝光灯的照射下,棺材周围还是出现了点点细微的血迹,很长一串,像是条小道一样指引着人往某个方向走。 两人跟着血迹一路走出了吊脚楼,再次踏入黑不见五指的密林。 或许是血流到一定程度后伤口凝固,也或许是这杂草丛生将血迹埋没,一时间,就连蓝光探照灯都照不到血迹。 “之后往哪走。”望着完全找不到北的密林,姚景容问道。 文熙淳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子:“草地有明显的踩踏痕迹,看这深浅程度不是一个人的重量,除非他二百多斤,纵观整个村子没有体重适配的,也就是说,当时他可能抱着个人行走在草地里。” 姚景容背着手如同一个老干部,半晌,嘴角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之前内涵你们做痕检的,现在我收回我的话,并为我的无知道歉。” 文熙淳站起身,冷笑:“道歉的话起码要说声对不起吧。” 姚景容猛男沉默。 文熙淳也懒得和他计较,将手电光照调到最亮,照着草丛中那些塌陷的痕迹慢慢往外走。 “等等,你不觉得这些脚印有些奇怪么?”姚景容猛然蹲下身子,将手电慢慢移近。 两串脚印,其中左边那串鞋印拖得很长,形成了一道不易察觉的沟壑。 电光火石间,一条微跛的腿赫然出现在脑海中。 今天早上,村长派了个小伙子过来送早餐,记得他就是个跛脚。 “这村里有几个跛脚。”文熙淳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姚景容眉头紧蹙:“不知道,这个要去问村长。” “这样,我们先回去,我先让队员查一下今晚勘察到的线索,看能不能找到何盈盈的家人问问情况,刚才那个潜入死者家中的雨衣人不知道现在在哪,说不定还在某处盯着我们。” “也好,今晚我们确实太张扬了。”姚景容关掉手电,回头望向那座隐匿于夜色中的吊脚楼。 回了祠堂,简单洗漱过后,两个人爬上了床。 兴许是太累了,刚沾枕头没多久,两个人就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阒寂的黑夜中,一道身影在窗前来回踱步,忽然间,那道黑影慢慢贴在窗户上,眼睛睁得极大,眼珠来回乱转。 **** “那行,这几天麻烦刘叔了,我们就先回去,过几天再来。”文熙淳站在车前,装模作样和村长交代道。 说话的时候,那个跛脚的小伙子也站在旁边,垂着脑袋不发一言,只有两只手,稍有不安的摩挲着裤缝。 依然未停的蒙蒙细雨模糊了小伙子的面容。 文熙淳清了清嗓子,忽然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了几张一百块,走到小伙子身边,低声道:“那天早上谢谢你给我们送早餐,拿去买点好吃的。” 小伙子微怔一下,随即倒退两步,两只手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背在了身后。 他摇摇头,声音嘶哑低沉:“谢谢大哥的好意,但是,无功不受禄,我也没为你们做什么。” 文熙淳嗤笑一声,将钱塞进村长口袋里,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村长忙慌不迭点着头,笑得跟朵喇叭花一样,连连点头:“成成成,两位老板有事就联系俺。” 两人上了车,透过后视镜,文熙淳看到车后并排站了两排男人,都是进村时问他们收过路费的闲汉。 车子缓缓发动,在一片阴霾中渐渐驶离这座小村庄。 那群汉子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车子的离去,他们的眼神是说不出的怪异,像是憎恨,也像是似有若无的嘲弄。 “你有没有听到,那个跛脚小伙子说话的口音,也不太像本地人。”文熙淳在车上问道。 “这个村子秘密太多了,男扮女装的外地人,把何盈盈尸体搬走的外地人,潜入死者家中的雨衣人,村民故意隐瞒的冥婚。”姚景容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手中的文件袋,“这是什么百强富裕村么?吸引这么多年轻人蜂拥而至。” “而且那座吊脚楼明显是新建的,却不是用在正道上,而是供奉了两具尸体,是谁建的?” “你看这村里的人,兜比脸都干净,除了当初因为车祸获赔撅损失费的老两口,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姚景容将座椅靠背调低,疲惫地倚上去。 根据新闻所言,当时原□□在车祸后共向两位老人赔偿了四十五万七千元,刨去骨折钢板费用以及抗癌天价药的费用,再修个木质吊脚楼,恐怕不太够。 这个问题只能暂时存疑。 下午三点,两人终于风尘仆仆赶回了市刑侦总局。 “头儿!我可想死你了——” 一见到文熙淳,黄赳张着个大嘴就开嚎,一个熊抱,人还没等贴上去,便被文熙淳按着脸冷冷推开: “行了不用起范儿了,让你查的何盈盈家庭信息查到了没。” 黄赳点头,随即又摇头:“全国上下叫何盈盈的有将近两万人,用这个名字报失踪的都有一千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