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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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除了紧张便是不安,连带身处危险的墙瓦也无暇顾及,心慌意乱地掩去一重重可怖的杂念。 直到听见阿秀在墙下的惊呼:“小姐!” 尹婵回过头,阿秀一脸担忧,站在下面急得直跺脚。正要开口时,谢厌拦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 尹婵蓦地失语。 风急促掠过耳畔,谢厌脚尖点瓦,揽着她腾空而起。 墙下,欧阳善摸摸鼻子,看着受惊的小丫头:“嗯……阿秀姑娘随本官去吧,官府旁的那家客栈还开着,姑娘将就一晚。” 谁能料到谢厌居然搞这么一出。 但不得不说,如此随性,无所畏惮,才是真正的谢厌。 - 尹婵来不及和阿秀说话,感受风刮过面颊,连忙闭上眼睛,不得不将所有尽数依靠谢厌。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衣角翻飞之声,她心有余悸,眼皮不停细颤,就是不敢睁开。 谢厌垂眼,如星点的狭长眼眸流连着她扑簌的睫毛,扇一样美丽,忽而开口说:“睁眼看一看,你会喜欢。” 尹婵怕得厉害,头依旧低着,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夜空悄寂,谢厌身形轻巧,凌空飞跃时惊得周围野鸟鸣叫。 他没有催促尹婵,反倒在这样的安静中,尹婵自己习惯了,缓缓地试探着睁开眼睛。 率先看见的是一片沉黑的天,弯月如钩挂在其中。 蟾光仿佛全都洒落在他们身上,她眼睁睁看见谢厌稳劲的脚尖踏过一片片的青瓦和重檐,鹰飞箭疾,游刃有余穿梭在深院大宅中,掠过屋脊步步如飞。 再小心翼翼低头时,连绵的院落和亭台,回廊与拱门皆是目之所及。 这宅子里苑圃园林簇簇香花,草地茂盛,几棵海棠树高硕挺拔,遮掩了屋檐。 万千美景,宛如臣服其下。 尹婵呼吸微微一滞,明白谢厌为何会说她喜欢。 不曾在这样的角度端看过亭台楼阁,今晚见了,心口隐隐激动。 不知是谁家的宅院,宽敞又漂亮,尹婵被谢厌揽着,也学着像他那样足下轻点。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她却来了趣儿,困意一扫而光,微微张开嘴唇,眼睛也变得明亮。 谢厌明明在认真找一个合宜的院子,却被她的浅笑吸引,情不自禁看去。 她嘴角扬起的笑弧以及两点梨涡分外美丽,谢厌目光出神地落在上面,怔愣地,痴痴地,如果能变作一只蝴蝶,天经地义宿栖在她花瓣一样的唇上…… 他甚至不敢再往深处想,怕肮脏的心思辱没了娇花。 “喂……要撞屋脊上了。”尹婵战战兢兢攥紧了他衣袖。 唇瓣嗫嚅着,紧张又羞臊地抬眼,忙示意谢厌。 院落高空无比安静,这句话便也清晰可闻。 谢厌的耳根猛地爬上一抹红痕。 “抱歉……” 眼神带着歉意仓促转回,他在心里反复命令自己不能放肆,稳住心神后,硬着头皮继续在下方各处寻找。 尹婵几番挣扎,还是没能耐住气,悄悄抬了眼。见他脸色平静,端的是冷淡自持,唯独被散发遮住的耳尖,若隐若现地显出被热气招引的红晕。 尹婵敛下眸,抿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唇边鼓起的两个小包都仿佛正帮忙掩饰她羞红的痕迹。 “到了。”谢厌开口。 尹婵脸烧得厉害,侧过头,叫凉风尽数拂来,把它扑灭最好。 飞檐走壁后,两人落身一院外。 谢厌打量周遭环境,徐徐点头:“今晚,便宿在此处。” 旋即带着她大步进门。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尹婵此生都不会忘记。 她只感觉自己成了一只鹌鹑,讪讪跟在谢厌身旁,张目注视他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行为。 推门踏进屋内,毫不怜惜地把里间睡得正香的几人扔到了院子。 怪哉,这么大的动静,尹婵竟然没有听见他们的惊呼声。 这家人如此、如此的镇定吗? 她微微张着唇,很难想象。 直到细看后,才发现原是谢厌点了他们的哑xue,致使口不能言。 “……” 这般深谋远虑。 尹婵拘谨地站在床边,手揪着手指,脸色不太自然,眼睁睁见他一息间将紫檀描金床换了被单软褥,连带玉枕也丢出了院子。 又须臾翻出一套崭新崭新的。 动作之快,远比那夜露宿荒郊替她清扫时,还要利落。 尹婵的表情渐渐凝重了。 甚至没好意思去看院子里一脸惊恐,却被点xue噤声的几人。 眼前所见之景。 土、土匪尚不能及…… ◎最新评论: 【有点想到爱彼】 【 src=
src="static.jjwxet/images/kingtickets_0.gif" >?var=20140327>走,地雷来一发!】 【大大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完- 第13章 、登门 ◎绵绵春雨里被打湿了花叶的蔷薇。◎ 谢厌雷厉风行,这间婉约秀致的闺房眼见着焕然一新,还不忘给香炉重新点上檀香。 细腻醇厚的香气萦绕满堂,他回头对尹婵说:“今晚在此宿夜,可好?” 像是担心她不习惯,话落后连忙又道:“时辰已晚,若再耽搁,于身体有碍。待明日,我让他们新造一处更好的院子。” 正说着,尹婵确实愈发困倦了。 在哪过夜都无妨,离京至今,客栈、荒郊、茅草屋皆歇息过,只是…… 尹婵脸色微微别扭,侧身往外看,示意被他丢在院子的几人。 长廊里挂着不少灯笼,但夜晚已深,烛火的光晕分给院子时,只半是明半是暗,那三人依旧隐没在夜色里。 她认出是女眷,却不解其旁的身份。 而谢厌与此户人家又有何瓜葛? 尹婵浑然不知该用什么话、何种身份提起,最终拢起眉,迟疑地开口:“她们既是这里的主人……公子如此行径,有抢占民屋之嫌,于理不合。” 况且这么晚了,她们在院子怕是不太妥当。 谢厌无暇看外头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在谢宅,就由他说了算。 至于占了屋抢了床,与他有何干系?眼前只余尹婵一双看过来时,困得水汪汪又含着迷蒙的眼,柔美万方。 当着尹婵的面,他把几人丢在院子,而非扼了喉咙,已是慈悲。 眼下并不理解尹婵的担忧,便无所谓什么妥当不妥当。 但这念头仅一瞬,他痴沉在尹婵眼巴巴的注视中,飞快敛去眸中暗色,近乎温驯地望着她:“不必为这烦扰,待你歇息后,我将他们挪去旁边的屋子。” 深夜倦意不减,尹婵站着不稳,手撑旁边的床柱,努力睁大眼睛去理解谢厌话里的真假。 她恹恹欲睡的模样谢厌爱极,不管从何方看,都是一朵在绵绵春雨里被打湿了花叶的蔷薇。嫩红的花瓣倦怠着,花蕊也委屈含了泪。 谢厌独爱蔷薇,也更心疼,又催道:“快去睡罢。” 尹婵迷迷蒙蒙点头,困意把思绪斩得七零八碎,因他一个“睡”字几乎要闭上眼睛。 似睡似醒中,挂念着遗在墙外的丫头:“阿秀她……” 谢厌自顾挑起床边挂钩,重重叠叠的白罗纱幔垂地,尹婵站在帐子里,他身处帐外,不由得放轻了声音:“欧阳善会带她去客栈。” “唔……”尹婵耷拉着眼皮。 纱帐虽多,却轻盈且薄透,谢厌看她摸索往内床榻走,柔曼的身形被白罗帐毫无保留地映出,落进他眼底。 谢厌半刻失神,旋即热了脸,匆匆侧过头去,死盯住房间门槛。 约莫过去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再回头。 仅是看着里面隆起的小包,便说不出的心绪涌动,有些难以表露出口的想法隐隐作祟,脑中出现她刚才睡意昏昏的神色。微垂的眼角,被吓唬一般抖颤不停的睫羽,乃至迷迷糊糊摸索的样子,可爱非常。 谢厌口干舌燥,心头不可抑制地悸动着。 他脸色也越发温和,就算低头,都掩饰不掉唇边扬起的弧度。 不过这张脸的神情再是如何春风温柔,旁人看见的,都是阴曹地府厉鬼挑唇要杀人的前兆。 如院子里被点xue噤声的几人,在发觉眼前人是谢厌后,看也不敢往他处看,浑身阵阵冰凉,却动弹不得,不知道谢厌是不是还点了其他xue道。 天晓得,他离开谢家,分府别住已有两年,何以现在回来? 原州不算大,地段冷僻,天高皇帝远,谢厌他这几年另开府邸后,在原州俨然已成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听说原州牧都忌惮他。 究其内里他们深宅女眷不懂,但唯独知道,绝不能招惹谢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