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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龄坐下吃豆腐脑。这是他喜爱的咸豆腐脑,浇了辣椒油,撒上香菜葱花,麻辣鲜香。温度正适合入口,谢龄吃得惬意又满足。 越九归练完了第二遍枪,回屋一通收拾,出来后催促谢龄前往宴会之地。谢龄向来是踩着时间到、能迟到最好,听得越九归催促,坐在树下不乐意动弹:“越师弟,我们有必要去这般早?” “师兄,这事可和你有关。”越九归一脸严肃。 “嗯?怎么就和我有关了?”谢龄好奇起来。 “我上山途中听说,有人要在东华宴上出售彼岸火!”越九归道,“师兄早先不是跟我提过吗?这可是锻体不可或缺之物!师兄可不得赶紧去买下。” 谢龄眼神一亮。他炼体的境界快到瓶颈阶段了,的确需要这彼岸火来突破——人间道中没有人走体修路子,没有这方面的储备,雪声君也不曾收集,谢龄这趟外出,目的之一便是寻它。 “多谢越师弟。”谢龄起身一礼,甚是感激。 “谢什么谢,那打听到了那人是谁,也打听到了他来东华宴的时间,咱们赶紧去找他,省得被别人抢了先。”越九归将谢龄肩膀一勾,带着他往外走。 “是是是。 ”谢龄忙不迭点头。 * 半山腰上,人间道客舍。 谢龄走后约过一个时辰,萧峋醒了过来,睁开眼一瞧,床的另一侧空荡荡,伸手一探,余温早无。萧峋生出不妙的预感,坐起来喊:“师父?” 无人回应。 “师父——”他丢开被子下床,里间连着外间转了一圈,没寻见谢龄身影。 这人定是又走了,但萧峋还是想找寻一番,欲向外探出神识,余光扫见桌上镇石下压着张纸笺。那是昨日没有的东西,萧峋神思一动,隔空取来。 是谢龄的字迹,小楷清丽,写着:外出,勿寻。 “哦。”萧峋表情拉下来,但内心没先前找不见谢龄那般烦躁不爽——至少这人晓得留张条子,打声招呼了。 他把这张纸笺收起,左右一思忖,想到谢龄应是不会在东华宴上露面了。 不露面也好,省得清吾山的人不死心,又来叨叨。 叩叩叩。 屋室大门被人敲了三下。 萧峋偏头过去,往外甩出一道神识:来者身穿白色道袍,背负长剑,眉目英俊,赫是谢风掠。萧峋没有太意外,注意了几眼这人用的剑,踩着悠悠的步调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他还穿着寝衣,头发甚有几分凌乱,一看便是刚起身。谢风掠瞧见后眉头直皱:“怎么是你?” 萧峋笑了,弯眼弧度似新月,眼底碎光盈盈:“怎么,不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明天一定上两位数……! 第69章 谢风掠有忧心之事, 昨晚睡得并不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他忧于局势的变化——在他所经历过的上一世,并无清吾山向人间道提亲一事, 更不谈清吾山山主和雪声君的联姻,谢龄甚至不曾出席过东华宴! 这一世发生的改变太多了,多得难以细数清楚,让谢风掠开始怀疑,当真是时光倒转,让他“重活”一回么? 他苦思半宿,猜不透、想不清、推断不出缘由,心情本就难言,见得萧峋以如今的姿态和模样出现在面前, 心底升起无名火。 “这里是雪声君的房间。”谢风掠沉声提醒与他隔着一道门槛,站在屋中的人。 “没错。”萧峋应得坦然大方。 他的态度让谢风掠眉梢蹙得更紧, 音量不由拔高些许:“你怎能如此失礼!” 萧峋笑笑,笑完还抬起手,半掩面颊打了个呵欠:“我师父不在,风掠师弟换个时候再来吧。” “该去东华宴了,雪声君不在?”谢风掠一惊, 显然不曾用神识探这间屋室。 “我师父去不去, 与你何干?怎么, 还想管他?”萧峋挑眉, 清黑的眼眸里泛起冷意。有别的弟子转过长廊、来到附近,只要一偏头,便能瞧见主屋前的情形。萧峋不欲在旁人眼皮子底下同谢风掠争, 道了“请回吧”, 将房门合拢。 谢风掠在门外站了一阵才走。萧峋脸上表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走回里屋,看了眼谢龄昨晚睡过的床榻一侧,开始更衣。 依然是那身红衣,上好的鲛绡制成,袖里可藏乾坤。再将头发束起,把昨天夜里谢龄给的剑插在腰后,抬脚出门。 ——这人没走正门,打窗户出去,只身离开了客舍。 如同在镜川的前几日,这一日亦是个晴日,天空湛蓝得像是抖开的一匹绸缎,几缕白云如絮,散落在四面。 谢龄同越九归快步行至宴会之地的附近。 这是一座浩大的宫殿,几乎有谢龄鹤峰道殿的两倍大,装点极其华丽,琉璃作瓦,飞檐流金,玉宇巍峨。 验过玉牌才得以靠近。殿外甚是热闹,仿佛如云的集市,前坪摆满摊铺、挤着身穿各式各样道袍的修行者。 谢龄对这场面颇感惊奇,环顾一圈,对越九归道:“这跟个跳蚤市场似的。” “一般把这成为东华宴的前置环节。”越九归提前了解过这等细节,笑笑说道,“师兄若有自己用不上的东西,也可拿出交易。” “我暂时不缺灵石。”谢龄拒绝这个提议,直奔主题:“卖彼岸火的人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