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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深快被恶心透顶,他咬着牙根才忍着下薛珮的触碰,眼前笑脸盈盈的薛珮却猛地冷下脸。 一巴掌打在裴深脸上,薛珮的手握紧拳头,“是谁!是谁标记了你!” 她推开抑制环看见了遮掩的咬痕,薛珮颤抖着,身后戴着口罩的医务人员迅速上前扶住她。 “夫人,不要激动。” “婊子生的孩子果然还是婊子!是谁允许你让别人标记的!!” 薛珮藏不住病态的癫狂,她恶狠狠地盯着裴深,抓起手边一个消毒水器皿就砸了过去,裴深偏头躲开,玻璃器皿砸到墙上,裴深的脸被碎渣狠划了两道。 “贱人…… 贱人!” “夫人,你不能让情绪太激动。” “怎么办,我的儿子怎么办?” 薛珮抓住医生的手臂,捂着心脏流泪,裴深被人挟制住,反抗不得,安定随着针剂推入身体,昏迷前薛珮还在声声哀哭。 “夫人,还有其他实验体,只是一个腺体,他们……” 裴深缓慢地眨眨眼,转瞬跌入黑暗中。 再转醒时他被送回基地,裴深下车后站在绵延的荒凉地,知道之前薛珮给出的好处已经作废,让裴曼柔出院好像又变成了奢望,他虽然不想承认,但却实实在在地被薛珮掌控着。 这么多年他连疗养院的具体位置在哪儿都不知道,薛珮没有给他任何半丝窥探的机会。 风吹来辨不出方向,裴深只觉自己是个笑话。 他以为薛珮的折磨是出于对私生子的痛恨,裴深卑躬屈膝谨言慎行,甚至短暂地感激过她对裴曼柔的治疗,裴深在薛珮的暗示下隐藏实力,不冒尖不抢风头,他也从未想过让周勤荣高看他,他不在意周遭任何人的看法,可薛珮只是彻头彻尾的利用,在裴曼柔出事后装出大度又精明算计,裴深甚至觉得母亲的病也只是她制造的砝码。 裴曼柔出事时裴深不在她身边,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等他知道裴曼柔出事时,他已经被带回了周家,周勤荣说他母亲死了,薛珮偷偷带他去医院,告诉他裴曼柔还活着,在那之后的每一步都是算计、都是要挟。 如果裴曼柔没有出事呢?这么多年卧床,查不出的病症,裴深无数次发问又无数次被挡回来的问题背后,藏着什么? 送他回来的车早就开走了,烟尘散去,裴深僵直伫立了好几分钟,警备员老早注意到他,见人一直没动,警备员打开闸门探出半个身子,问:“是新生吗?” 裴深回神,摇摇头,“不是。” 调出光脑中的请假单递给对方,警备员看过后做了销假处理。 “你叫裴深?” “嗯。” “光脑号码是多少?” “74863。” “有你的快件,刚送来,还没投递,你直接拿走吧。” 警备员从投递箱中取出快件,裴深边走边拆开包裹,打开才发现是前一天买的气雾剂。 套餐一共六盒,有两个味道,一个味道是裴深之前用惯的,还有一个是新出的青草味,裴深拆开塑封,转进无人的角落喷了三泵,味道瞬间蔓延开来,裴深嗅了嗅,和聂常戎的信息素味道有细微的差别。 在袖口和领口各喷了几下,青草味扑鼻而来,裴深一路纷腾的思绪缓缓蛰伏。 舰机经过几次跃迁,哪怕是身体素质极好的 alpha 也会表现出不适。 “靠,这多久是个头——呕” “特么,要吐滚一边去吐,别吐我脚上了。” “滚你丫的——呕——” 一个高大的 alpha 站起身急忙跑进厕所,一众看热闹的哈哈大笑。 林凡乐完,把脸贴在玻璃上看无光亮的跃迁轨道,下一次跃迁要来了。 他抓紧固定带,感受短时间内成倍的压力和失重翻转,三十秒后,跃迁结束,不远处的厕所爆发出更大的呕吐声。 厕所没有固定带,想必进去的老兄吃了大苦头。 “嘿!怎么样啊?” 有人专门搞怪,故意去敲厕所门。 里面回吼道:“好得很!” 众人又是一众乐,林凡乐了半天,察觉身侧没有丝毫动静,他胳膊动了动,去捅咕聂常戎。 “嘛呢,装深沉?” “没装,真深沉。” 聂常戎说。 “得了。” 林凡笑笑,“我看你这两天一直就没在状态,易感期啊?” “你以后去干记者吧,有天赋。” “我关心关心你,别不识好人心!” 林凡抽出一条白帕擦拭枪管,倏尔,他动了动鼻尖,道:“不过话说回来,是我嗅觉失灵了吗?我怎么老在你身上闻到味儿呢,还有点冲,你丫这是被谁标记了吧。” 旁边一个人应和:“林凡你是真能猜,谁能把聂哥压着标记了,是不是穿错衣服了。” 林凡撇撇嘴,“真闻着味儿了,” 他偏偏头靠近聂常戎,“你再让我闻闻。” 聂常戎抵着他的头将他推开,“滚蛋。” 舰船里全是 alpha,不用拘着,几乎所有人都把抑制拆了,各式信息素涌动在舱内好不热闹,聂常戎关掉抑制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哪知道林凡这个属狗的还能闻出差别。 聂常戎中途去了趟厕所把信息素遮挡,回来时假装不经意问林凡,“你刚闻到的是什么信息素?” “你说味道?” 聂常戎说:“性别。” “那我怎么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