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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无法再爱上我,那就由我来爱你。我会一直一直爱下去,哪怕终其一生再无法温暖你的心,再无法获得你的信任,我也会爱下去……”他眼里多了些冰凉的笑意,梦呓般地低喃着:“被爱的感觉还不错吧?那就享受吧,享受下去吧……” ——享受着这份我心甘情愿燃烧自我的感情,直到命运的尽头。 陆鸣巳这是疯了么? 危岚有几分不解,可却听得心情舒畅,迸发出某种愉悦来。 他不会体谅他的,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危岚看着陆鸣巳眼底那快要将他整个人一并点燃的疯火,泛起了和陆鸣巳一样的想法。 他的心脏轻轻跳了一下,然后又一次被无边的空寂填满。 那就让时间来验证吧…… 这一次,对的是谁。 危岚掀起眼睫,抬头在陆鸣巳唇上啄了一下,眼底带着些逼迫,声音轻柔似留不住的风:“……证明给我看。” 陆鸣巳扣住他的脑袋,用力地吻了回去,气势凶狠,吮得那两瓣冰凉的唇泛起娇艳的红。 唇齿分离的间隙,他平静地贴在危岚耳边说:“……我会陪你回南疆。” 成了。 一如他所料。 可他们到底是怎么从热烈的相爱,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哈哈哈。”危岚低低地笑了起来,并不高亢的笑声中满是苍凉。 他觉得荒唐。 一语成箴。 他们终会将彼此折磨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危岚笑得眼角溢出了点点泪水,陆鸣巳凑过来一滴一滴地舔干净,温热的舌尖刮过脸上最细嫩的,也是昨晚格外被偏爱的皮肤,轻易地激起了还未完全消退的余韵。 在陆鸣巳回撤之前,危岚已经腰肢一拧,翻身骑到了他身上。 他眼角还带着哭出的鲜红,激起的欲-念却轻易地烧红了白皙的肌肤。 “阿巳……”危岚缱绻地唤他。 他像是缠人的妖精,又一次吻了上去,不知疲倦。 心底的空洞,要无穷无尽的rou-体上的快乐才能勉强填补一丝。 可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命运从来未曾给他别的选择。 是他自找的。 也是他们自找的。 * 短暂的休息后,二人日夜兼程地赶回了巫族。 白夏早已离去,而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巫族人对危岚一如既往。 危岚面上始终挂着笑,却有几分似有若无的疏离。 别人能够坦然面对危岚,巫祈却不行。 直到深夜,巫族的族人都休息了,他才拄着拐棍,敲响了危岚的房门。 “岚岚,同我往建木走一趟吧,禹初在那里等你。”巫祈的目光有几分躲闪,疲惫像是融化在了他的骨子里,让人光是看到就感到一种沉重。 与上次见面相比,巫祈明显又苍老了许多。 危岚眼底闪过一缕忧心的情绪,唇瓣张开,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又默默闭上了。 他点了点头,拉着陆鸣巳的手,跟在了巫祈身后。 巫祈审视地看了陆鸣巳一眼,最终没做阻拦。 三人一路前往建木,这一次,建木主干上的那道大门还不等几人靠近,就先一步地打开来。 危岚没有任何迟疑,当先一步迈了进去,陆鸣巳尽管有再多不安,也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空旷的树干里,旋梯交接之处,一道半透明的虚幻光影立在那里。 禹初的脸上没了那股悲天悯人的神圣意味,看向陆鸣巳的目光带着几分极有烟火气的怒意。 “啪”的一声,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树壁上探出一根枝条,狠狠抽了陆鸣巳一记。 禹初暴怒得像是护崽的母兽,一步步逼近,气势慑人:“我当初救了你一命,你却背弃危岚的信任,一而再地伤害他,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危岚起初不明所以,下意识挡在了陆鸣巳的身前。 看到危岚的动作,禹初错愕地看向他,委屈得唇角眼角都垂了下来。 危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直到感受到熟悉的力量充斥着整座空间,他冷漠的眸光渐渐软化下来。 这股力量他实在太熟悉了——他曾无数次地包容着他的任性乱来,给他无比的慈爱,也曾温柔地将他推开,独自承受伤害与疼痛。 这是建木的力量。 第72章 禹初的真实身份让危岚久久地怔在了原地,好半天不能回神。 建木不是禹初的道场,建木就是禹初。 如果禹初并非是人类,那他身上那些神秘的光环就都有了解释。 危岚曾在心里无数次幻想过禹初的性格,可他没有从未想过,禹初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样子,他一直在他身边,支撑着他,爱护着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能强迫他去履行他诞生时就背负的责任,可禹初从来没有这么做……就连上一次他试图透支自己去弥合建木的伤痕,也是禹初强硬地推开了他,不愿他承受那些伤害。 他在爱里长大,可偏偏他的诞生却是因为算计。 “为什么?”危岚怔怔地看着禹初的虚影,不解地问,试图给禹初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难道霁玄骗了我,我的存在并非是你为了承担天道的压制炼制而出的?” 禹初与他相似的面容苍白了一瞬,脸上有几分痛苦:“霁玄说得,都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