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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澈似有所感,回头遥望。 银月从羽浮身后走出,搂着他的腰,不悦地看向墨澈,皱着眉头,没好气地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羽浮轻唤了他一声,“师兄,你别这样。” 银月闭嘴不语了。 墨澈向前走了两步,羽浮下意识后退,被银月拥在了怀里,帮他拢了拢衣裳。 “我有个东西想给你。”墨澈垂下眼眸,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首递给他,低声说道,“算做诊金好了,这是东海银礁所制,坚硬无比,你留着防身吧。” 这匕首是羽浮在他生辰那日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被打下诛仙台后,太白亲手给他的。 如今,也是物归原主了。 兵器是有灵识的,他在其中注入了一缕精魂,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护着羽浮,也可以在他有危险时,帮他挡一劫。 “不用了,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羽浮大惊失色,连忙摆了摆手,委婉地拒绝道,“再说了,我一生行善报从不与人结怨,用不着这东西。” 墨澈不说话,也不收手,只是固执地把那把匕首递到羽浮面前。 羽浮见推脱不了,回头看向银月。 银月冷声对墨澈说道,“不用了,东西你拿回去吧,他有我护着,用不着这玩意,无需你cao心。” 墨澈无助地盯着自己的手,轻声说道,“我只有这么一点东西可以给你了,别的,也没有了。” 银月见他冥顽不灵,有些微恼,手指一弹,两粒石子飞过去,打在他的手腕上,墨澈吃痛,面色一白,手没拿稳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仅有的一点骄傲和自尊也被银月以这种方式扔在地上践踏。 贵为天帝又如何,面对心爱之人,依旧束手无措。 墨澈单膝跪地去捡那把匕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羽浮一向心软,看不得这些,于是挣开银月的怀抱,慢慢走过去,微微俯身,从他手里接过那把带着余温的匕首,温柔地笑了笑,说道,“既然是你的一番心意,我收下就是了,你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外面冷,小心着凉。” 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让墨澈冰冷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来之不易的温暖。 身上披的衣裳在他跑过来的时候就掉在了地上,银月跟过来,捡起衣裳,又把人抓回怀里,捂的严严实实的。 “衣裳穿好,你要是又生病,我一定把你带回谷中,关起来,哪也不许去。”银月轻声斥责道,语气却是藏不住的宠溺。 “你不会的。”羽浮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他把匕首拿在手里把玩,翻来覆去地端详,爱不释手,这东西小巧,又轻,挺合他心意的。 “师兄,这匕首真好看。”他开心地和银月分享,抽出匕首,欲好好看清楚。 忽然,银光一闪,他眼前一花,什么也没看见,只感觉手指一阵尖锐的刺痛,刀刃见了血,划破了他的指尖,血流如注。 “啊!疼……”羽浮倒吸一口凉气,刹时脸色苍白。 墨澈眼疾手快,捏住他的指尖,含在口中,吮住了他的伤口,微凉的指尖被柔软的舌尖包裹,尝到了浓郁的血腥味,但也缓解了那阵尖锐的刺痛,羽浮的脸上渐渐恢复了血色。 “怎么会这样?”银月一把推开墨澈,握住羽浮的手,厉声质问道,“你送这东西,到底有何居心?是不是非要害死他,你才满意?让你离他远点,你听不懂吗?!” 银月怒火中烧,口不择言。 羽浮被吓住了,他从未见师兄发过这么大火,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说道,“师兄,我没事,你别生气。” 墨澈目光一沉,心头绞痛,捂着胸口,登时吐出一口血。 “你没事吧?”羽浮要去扶他,被银月一把抱起,往屋里走。 他不死心地往回看,那人仍站在原地,地上的雪被血染红了一片,很是刺眼。 “师兄,他……” “别管他,死不了。”银月冷冷地说道,抱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怎么会这样? 墨澈颓然地跪在雪地中,嘴角还挂着血丝,心如死灰。 那把染了血的匕首也被丢在了无人理的角落。 忽然,他抓起匕首,狠狠在胳膊上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如果不能相守,那就疼他所疼,血水相融,受他受过的苦,代他担下一切。 第25章 墨澈走得时候,悄无声息地把匕首放在了门口,羽浮看见了,想了想,没有告诉银月,偷偷把它拿了进去,放在了箱子里。 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被划伤手,是他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别人头上,是银月太担心他,小题大做了,还让墨澈吃了那么多冷脸,他心里觉得替挺过意不去的。 墨澈的神态看上去很差,神不守舍,似被夺魂之人,他没有说破,但作为一个大夫,不会看不出来的,虽说太白主动跳出来,但实际上,他才是相思成疾的那个。 心病这种东西,说严重也不严重,看得开就毫发无伤,若是身陷泥沼,走不出来,伤人伤己,也是会要了人命的。 银月一大早就有事离开了,走得匆忙,只说是师父有事找他,嘱咐了几句让羽浮不要离开小院的话,就急急忙忙地离开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陪他吃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