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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晦暗又零散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好似心脏被沉重的钝器击打,又闷又痛。 不明所以的曹明舒又朝顾修及韩墨初行了个礼,拽着那一队女囚从闹市之上穿了过去。 “师父,走吧。”顾修唤了韩墨初一声。 “殿下,您先回去吧。”韩墨初垂下眼睑,轻声道:“臣今日想去寻常如说说话,许久没有见他了,晚些再回王府。” 顾修原本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是点点头道:“好,你早些回来就是。” 天将过了亥时,韩墨初依旧没有回来。 顾修便在书房里燃着灯,一边阅着军情奏报,一边等着韩墨初回来。 不知等了多久,屋外忽然传来了几声惨痛的叫声。 顾修隔着窗纱看去,依稀看见大月亮地底下苏澈架着韩墨初的半边身子一边往前托拽,一边喊着:“救命啊!来人啊!要死啦!” 顾修搁下手中的笔杆,从书房内快步走了出来,皱眉道:“苏先生,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这厮今日下午来找我,说要喝酒,还非要一醉方休。”苏澈架着韩墨初的胳膊满口抱怨:“你说喝就喝吧,一共七坛上好的醉仙归他喝了六坛半,还有半坛就这么抓着死活也不松手,我连句话都没插上他就把自己喝成这样了。” 顾修看了一眼架在苏澈肩膀上的韩墨初,摇摇晃晃的站着身子,手里还拎着半坛开了封的酒,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说了什么。 顾修与韩墨初形影不离的过了这么多年,韩墨初平日里连疾步快走都很少,更别说这般贪杯醉酒的样子了。 住在厢房里的吴婶也跑了出来,一见此番情景也吓了一跳:“我的佛祖啊,这是掉到酒缸里去了还是怎么了?” “没什么,韩参军饮醉了。吴婶劳您熬盏醒酒汤便去歇着吧。”顾修从苏澈的肩膀上将软成一团的韩墨初架了过来:“今日有劳苏先生了,您去门房取一枚本王的手令,寻城的禁军便不会拦您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战王殿下您可把他看住了,别让他把自己喝死了。”苏澈没好气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这辈子难道韩墨初请客一次,他还一口都没喝到,这叫哪门子天杀的破事儿啊? 顾修架着韩墨初走了两步,想了想干脆将人双膝一拖抱在胸前,走回了那人套在书房里间的卧室里,将人安置在了床上。 “师父,把酒给我。”顾修先拽掉了韩墨初的官靴,又伸手去拿他手中抓着的酒坛。双眼朦胧的韩墨初立马发力跟他争了起来。 “给我,你不能再喝了。” 顾修抓着酒坛的边沿没有松手,任凭韩墨初怎么拉扯顾修都纹丝不动。酒醉中的韩墨初力气不够,一时气急了干脆一口咬住了顾修的手腕。 “嘶...”顾修吃痛皱眉,在保证人不会受伤的情况下手腕堪堪用力向后轻扯,一手推着人的额头,电光火石之间将两个人挣抢的酒坛拽到了一边,一把摔得粉碎:“韩墨初,你到底想干什么?” 酒坛碎裂的声音让韩墨初抬起双眸,那双平日里运筹谋算的双眼,此时此刻变得惺忪慵懒:“战王殿下,您在这儿干什么?您该去好好看看您的兄长珹王殿下,他这会儿应该正难受着呢,您在我这儿干什么?” “韩墨初,你说什么?”这句话把顾修说的没头没脑的,难道他今日醉酒是因为珹王? “呵呵,殿下不就是怪我心狠么?”韩墨初抓着床架子撑着半边身子,狠声道:“对,我就是心狠!我就是那无父无兄,不知骨rou血亲为何物的怪物!” “韩墨初,你清醒点儿。你还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韩墨初的话让顾修更加一头雾水了,难道是今日他与珹王送伞,让韩墨初多心多虑了? 就算如此,韩墨初也不至于把自己灌成这样啊?自他认识韩墨初的第一日起,韩墨初就从来没有把要跟他说的话憋在心里过。 今日的韩墨初实在太过反常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不懂什么叫骨rou亲情,因为我就不配有骨rou,不配有血亲。”韩墨初边说,边垂着自己的胸口,力气大的好似要把自己捣碎了似的。 顾修不知道韩墨初究竟怎么了,他只知道韩墨初眼下很是难过。他只能把韩墨初的两个手腕一抓,将人往怀中一扯,抱着他的身子给他顺背:“谁说你不配?谁说你不配?你有我,我做你的骨rou,我做你的血亲。你想我做你的什么都可以,我会护着你,照顾你,让你开心,让你欢喜,让你随心所欲的过活。如果你觉得不够,那你说你要什么,只要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命也好,人也好,我都给你。” 顾修感觉自己也醉了,大约是被韩墨初身上的酒气熏醉的。 否则他怎么可能抱着韩墨初说这样的话?或者说他疯了,又或者说他在做梦。韩墨初听见了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在强迫他回应自己? 他知道韩墨初是绝顶聪明的人,他对他的心思再怎么藏也瞒不过他。但是韩墨初并没有因此对他有任何改变。也许在韩墨初看来,维持这样心照不宣的现状就是最好的现状了。 顾修也愿意就一直这样过下去,就这样过下去就好。 “殿下,醒酒汤好了。”外间传来了吴婶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