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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红息平时风流随意惯了,此刻难得认真。 他道:“小东西以后跟在我身边吧。” 小鲛望着姬红息,神色挣扎。 姬红息挑眉:“怎么?” 小鲛道:“我要回去的……” 姬红息:“回哪,你有喜欢的人?” 小鲛缓慢认真点头。 “可是他在生我的气,因为鲛贪玩总要出门,好像把阿渊惹生气哩……” 小鲛自言自语:“不过没关系,鲛不会生气,等阿渊气一消,就不会不让鲛回去了。” 姬红息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看来还真是个小蠢蛋。” 鲛疑惑,同时为自己解释:“我不笨的。” 只是学东西学得慢。 艳丽糜红的鲛尾比小鲛的更长,红色鲛尾往小鲛面上泼去些许水。 姬红息用“你真天真”的目光望着他:“蠢蛋,别为人类动感情,他不要你你就去寻比他更好的,你这小东西漂亮又害羞,随便勾勾手指哪个王公贵族帝王将相不会听从差遣,人们都爱权势和美人。” 小鲛扭过脸:“阿渊不一样。” 姬红息嗤笑:“说你蠢笨还是轻的,你与他认识多久了,可知他们与我们的寿命差距有多大,过个几十年他们年老色衰,而你数千年面容不改,他们拿什么陪你?” 姬红息冷声,说给小鲛,似乎也在说给自己:“人与鲛殊途不同归,早点绝了这种念头吧,否则害人害己。” 小鲛想出声否认,姬红息却懒得与他再说半个字。两鲛化回人形,鲛仍盘膝坐在软塌中思索姬红息所言,有陌生的脚步声踏入,进来两名俊挺明朗的男子。 他怔怔抬头望着进来的两人,那名男子一个屈膝半蹲在姬红息面前,姬红息从红色衣摆中岔出的修长腿脚慵懒随意搭在那男子腿上,任由对方握着按捏。 而姬红息另外一只手没有闲着,享受另外一名男子鞠杯喂酒,细长手指不老实地掀开喂酒男子的衣襟,指腹贴入把/玩般逗/弄。 小鲛看呆了,姬红息旖笑:“小呆货,学我好好享受吧。” 鲛搞不来这般,他红着脸疾步跑出宫殿,在门侧朱红的柱子后瞥见一抹背影。 一身华贵黑裘浓眉俊朗的男人,生着异邦人族浅碧色的深邃眼睛。 小鲛停下,那男人身量出众,看见他,微微点头。 鲛本来转身想走,对方忽然问:“红息又找人进去伺候?” 小鲛面色泛红,支支吾吾的。 “是、是吧……” 别问鲛,鲛不知道。 异邦男人不语,看着他,简声道:“多谢。” 小鲛回到一座小偏殿,烦闷地转圈圈走。 沙漠中的雨阴绵不停,曲黎地界内也陆续下了几天的雨,刘松子半夜端着刚熬好的药进门。 “宗长,该喝药了。” 靠在灯下看书的宗长青丝垂背,他沉默翻阅书卷,将药喝完后见仆还未退下。 自那日送别小鲛,宗长卧病床榻数十日,大祭司在院里留了一个半月。他们看着成日鲜少言语的宗长无可奈何,不想连续下雨之后,近些时日竟稍渐转好。 刘松子道:“您的发……要不要再抹些药膏。” 溥渊:“无妨,留着吧。” 那时候担心小鲛看到,也忧惧自己和鲛越来越明显的变化,而今他留着发边那缕微白的青丝,随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谢谢大家。 第69章 几场雨浇灌过后的院子处处滋生生着绿意清新的草植, 孟临之对窗欣赏了片刻宁静盎然,才施施然拿起医诊小包去往宗长休憩的屋院。 仆正将宗长洗漱用过的水端出去处理,见到大祭司来了, 点头招呼,忍不住喜悦地说道:“大祭司, 今日宗长气色还不错。” 孟临之挑眉,含笑道:“是吗。” 他步入房内,宗长已经坐好一副等他诊脉的姿势。 孟临之动作如流,一边诊脉一边观察。 片刻, 才开口:“你这几日休息还算不错, 前面给你开药加以各种药膳药浴辅佐,死活歇不上几眼,如今想开了?” 孟临之是个聪明的, 没等宗长开口, 便又道:“我明白了,近些日子下雨,总不得是你看见下雨舒了心入眠吧。” 宗长黑沉眼睫微微有了变化, 孟临之捕捉到, 微微摇头,口吻带了玩笑:“看来我要祈祷这场雨多下几日。” 其实溥渊没有孟临之说得那样不堪, 他是想配合对方的治疗手段休息的, 长年累月熬成的习惯并非一朝一夕或者几个月就能将此扭转,就像一支燃烧的蜡烛, 只要火点了,不烧到尽头不会熄灭。 孟临之的眼神落在宗长发边, 那两片微微泛白的颜色并未让宗长显得老态, 反而有种岁月感在对方身上安静沉淀下来, 看到溥渊,心潮会不自觉的平和。 哪怕宗长下一刻满头霜白,孟临之大概也不会觉得意外。 他依然老话挂在嘴边,药方没怎么动,改了一味,说道:“切勿忧思忧虑,能睡就多合几眼,再多的我也没别的能交待了。” 孟临之揶揄着:“真不用我给你做的那几罐药膏?乌发药效很好的。” 溥渊看他一眼:“不用。” 溥渊道:“行吧,我看你现在还算配合,我闲在这边也没事情做,今天就回神陵了。上次培植了几株药,如今应当长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