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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华被他抵在坚硬的门板上,亲得迷迷糊糊。 被堵得严丝合缝的双唇,无法回话,只发得出情难自禁的“唔唔”声。 禁忌的关系,乍然走进了阳光之下,有些虚幻。 对于崭新的身份,又有些无所适从。 他难而寸地伸直了一条手臂,五指在茫乱之中,紧紧扣住了雕花的窗沿。 他在孽海之中沉沉浮浮,像是失去依靠的浮萍,被一次次冲撞破碎。 惟有这一只手,凝聚承载着全身的力量。 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指尖却透着煽情的红,缠绕在雕镂上。 时而收紧,时而抻开,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有人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五指,与他纠.缠.紧.扣。 然后牵引着他,环向了正在亲口勿着他的男人的脖颈。 又一道铺天盖地的风浪打来。 唯一的支撑失去。 彻底沉沦之前,莲华内心深处腾起一种隐秘的羞愧。 好温柔啊。 他想。 师尊真的,太温柔了。 正是这样的温柔,才令他自惭形秽,不敢般配。 他正面对着他失而复得的、至亲至爱的师尊。 和他做着全天下最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 可为什么……还会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些画面? 好像还是昆仑……弄得他更舒服一点? 莲华心底发出一声绝望的悲鸣,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 他想,他真是彻底坏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外地,更新时间不稳定啊,尽量保持日更!爱你们! 第54章 苍山负雪,瀚海凡劫(十六) 血浆般的夕阳逐渐敛去了光芒。 亢龙峰上, 繁星璀璨。 静室内的烛火,却一直没有亮, 只有屋前两盏风灯, 在清新的夜风里徐徐摇曳。 闪烁着荧黄光晕的屋檐下,走出来一个身影。 玄螭领口松散, 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他Y,X,D,J。难得露出这副闲适而不凌厉的姿态, 也难得没有用法术去抹消伤痕——胸膛上红色的抓.痕。 但当玄螭游走在亢龙峰的山林间时,举手投足依旧透着股傲慢, 像是一只巡视领地的雄狮。 他出关匆忙, 还没来得及好好故地重游。 阔别百年, 如果亢龙峰的景色不曾改变, 那当然是一桩好事。 就像某些东西一样, 可以称得上是长情。 然而玄螭踏出去了还没几步, 就觉察到了异样。 让他险些脱出口的一句“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 都硬生生咽了下去。 曾经清冷孤寂的亢龙峰, 完全像是变了个模样。 山间长满草木飞花,崖坪边的小饭桌也移了位,甚至还不知何时多了个秋千架。 随处都是第三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仿佛只要看着这些充满意趣的布置, 就能联想到他不在的时候, 鹊巢鸠占的人,曾和他的爱人留下了多少欢声笑语。 正这时, 一阵轻柔的风,拂过玄螭逐渐变得阴沉的面庞。 凤仙花的气息钻入鼻尖。 玄螭忽然之间变得暴躁。 他甚至连仪态都顾不上,就气冲冲地来到了后山。 忍着那股令他胃里翻腾、道心刺痛的香气, 用神识将竹林扫了一圈。 玄螭沿着小径,弯下腰,从杂草间找出了几根烤rou用的竹签。 竹签年代久远,尖头已经发黑了,但他依旧能感受到上面沾染过的,动物的气息。 玄螭漆黑的眸子忽然变浅、变窄,有克制不住的愤怒浮现上来,像是破碎的星芒一般。 谁来告诉他,他蛇蜕用的替身,一条养在后山的黑尾环蛇,为什么离奇失踪了? …… 玄螭害怕吵到莲华,离开静室的动作很轻。 但莲华其实没过多久就醒了。 他心里现在很空。 没有被喜悦填满的充实。 好像站在人生风云千樯的岔路口,所面对的选择,竟然比修行途中遇见过的所有难题都要深奥。 黑暗的夜里,莲华大睁着眼,呆呆地数着头顶几颗漂浮的微尘。 他实在是太纠结了,于是很想找个人不停地说话,哪怕是说废话也好,哪怕只是缓解紧张也好。 【玉蝉。】他开口道,【在旁观者眼里,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水性杨花?很不要脸?】 玉蝉原本是在睡觉的。他不愿意目睹主人和鬼王之间的亲密——那是他都不曾得到过的优待——只好选择蒙蔽自己。 但听见无常的低唤,还是第一时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小声地应了声“诶”。 【水性杨花吗?我觉得不算。】 玉蝉回答道, 【修行者的一生很漫长,会遇到很多不同的风景,很多不同的人。只专注在一处,本来就是一件很强人所难的事。】 莲华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可人怎么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呢?】 玉蝉又问道:【你真的都喜欢?】 莲华的迷茫更甚:【是……喜欢的吧,又或者我两个都不喜欢,所以才会摇摆。】 小器灵陪伴了他不长不短的时间,屈指也快要有十个年头。 这十年里,玉蝉所做的事,无非就是插科打诨拍马屁,偶尔出口成脏,他还是第一次被玉蝉的问题问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