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页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成咸鱼后、和退休大佬一起种田、甜饼盒、运气相对论[无限]、穿书反派如何求生、小可怜是心机钓系[快穿]、救世的本质是搞对象[快穿]、穿成雄虫后发现老婆精分、穿书后也难逃真香定律、穿书之校草竟然是胖子
钟酩抬头看了他一眼。 身旁的商陆行也听见这句话,惊诧地觑向那颗足以傲视全场的头,“已经不能再高了,江兄。” 江荇之摇头,“不是指这个。” 商陆行一时拿不准,“那是……” 话音未落,却看钟酩抬手一抛,把江荇之整个连灯带头地朝着“烛龙”的方向扔了出去!商陆行大惊失色——柏兄终究是忍不了江兄,把人给丢出去了! 他劝言,“柏……” 钟酩开口,“威力不够。” 商陆行愣住,“什么?” 钟酩却没再回他,漆黑的眼底映着直朝红雾飞身而去的江荇之,指尖还残留着灯身微凉的温度。 众人正惊叹观赏着烛龙腾云,冷不丁看一灯一头自上空划过,直冲山谷中那烛龙而去,顿时愕然起身:“怎么回事!” “那好像是神灯大人?” 哗啦……一阵铃响,月伏差点失手将摇铃落在脚下。他怔怔地看着琉璃灯破空而去,几息就逼近了“瑞兽烛龙”。 月伏面色骤然煞白,噔噔几步下了主座冲到商陆行跟前,“商家主这是做什么!瑞兽现世何其严肃,怎可随意破坏仪式?” 商陆行讪讪一笑,心想我还不是吓了一跳。他求助般地看向身侧的始作俑者,月伏的目光也跟了过去,落到钟酩那张冷若寒霜的脸上。 钟酩在众人注视下空着一双手,面不改色,“上古血统产生共鸣了。” “……” 山谷上空,劲风擦过两侧。 红雾中的“烛龙”在眼前极速拉近,放大清晰。庞大的灵力裹挟着某种邪性的阵法,恐怕元婴期修士贸然靠近也会被气流割伤。 的确是相当骇人的一团能量,难怪能在第一时间唬住众人——但还是不够。上古神兽所蕴含的能量乃天地洪荒之力,足以移山填海,哪会只像这般刮阵不痛不痒的大风? 一道剑意划破了屏障,江荇之这会儿已重回真身,冲入了红雾之中。 掌心化气为刃,凝成一道雪亮的刀锋。 他敢断言,此等邪物不是烛龙。 自己的地盘里陡然闯入一名“外来者”,人面蛇身兽巨大的身躯翻滚不歇,相当不客气地张开了獠牙,刺耳的怒吼响彻山谷,蛇身一卷俯冲而下—— 琥珀色的瞳孔沉静地映着那獠牙红信,四周灵力被蛇身内诡异的阵法牵引。 江荇之手起剑落。 嚓!血雾喷溅。 大乘剑意久违出鞘,一斩,庭雪如新。 … 前山宴客堂内。 钟酩注视着那片血雾中傲然孑立的背影,眼底的剑光映着天光,亮如星芒。 他在这边独自岁月静好,周围却炸开了锅。 这一惊变来得猝不及防,众人在最初的怔然后缓缓回神:“怎、怎么回事……” “神灯将瑞兽腰斩了?” “唉,本是同根生——不对,同根生出的神物怎么实力差距这么多?” 终于有人意识到问题,几十上百道目光“刷”地看向设宴者。 哐啷,摇铃坠在地面。月伏真人面无血色,一张唇直打抖。身后的几名长老护法噤若寒蝉,不动声色地退开几步。 潼俞真人眼底变幻莫测,思绪百转不过瞬息之间,他很快做出了决断。 他猛然出声呵斥,面色沉痛,“月伏!你说你主峰上有瑞兽现世,是天意叫你重振叩月宗,为此我甘愿让出宗主之位——可你、可你怎能为了一己之私做出如此欺上瞒下,蒙蔽世人之事?” 底下一片哗然,月伏真人瞪大眼,“好你个潼俞,此事你明明——唔!” 话没说完,便叫潼俞真人一掌劈在天灵盖,昏死过去被人带走。潼俞真人歉然向众人道歉,痛诉自家管教不严、愧对各宗尊者,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云云。 至于那句半道截断的“明明”,明明什么?明明知情,或是明明参与其中……全都终止于月伏真人被带下去的身影。 一场荒唐的闹剧收尾。 江荇之从远处飞身归来,踏入宴客堂中。 靛蓝色的衣衫带起徐徐细风,高束的长发和素净的面容上没沾染一丝尘埃血腥。虚化的气刃早已消散,只余怀里一盏雕饰精美的琉璃灯。 众人的目光三分憧憬,五分敬畏,七分虔诚——满分十分,还有五分附加分。 “神灯大人,那究竟是何物?” “它已经死了吗,确定死透了吧?” “我刚刚吹了它扇的风,现在怎么感觉有点偏头痛?” 江荇之,“……” 江荇之耐心作答,“邪物,死透了,都是心理作用。” “竟是邪物!”四下又是嘈杂地乱作一团。 潼俞真人只好焦头烂额地安顿好各个宗门的来客,又是赔礼又是重置酒席。 江荇之看了眼闹哄哄的宴客堂,在心底叹了口气转头出了堂门。门前弟子上前一步,“神灯大人……”随即被一只手止住,“不必跟上。” 远离了身后的喧闹,江荇之沿着小路走到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坡。 放眼望去,山峦在层云间蜿蜒起伏,血雾消散后的山谷恢复了宁静祥和。 他望着渺远的云海出了会儿神。说不失落是假的,原以为有烛龙现世,能寻得一丝重回千年之后的契机,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宗门搬出的荒唐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