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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荇之:……? 帘子一放,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走”。 乌黑油亮的宝马嘚嘚迈开马蹄,车轱辘碾过青石街道。 江荇之坐在马车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得亏我是个大男人,若换作哪位姑娘被阁下这样提溜,恐怕得伤筋动骨。” 钟酩靠在车厢内,“不会。” 江荇之想了想,“也对,对待小姑娘肯定得温柔一些。” 钟酩皱起眉,正打算解释些什么,就听江荇之说,“不过阁下对叩月宗的事比我还急,莫非仇家就在那里?” 话头顿住,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瞥向他,“或许吧。”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饶是心大如江荇之都哽了一下:既然是血海深仇,要不还是稍微上点心? 不过念及交情有限,江荇之没再深入这个话题。马车平稳地朝前行进着,他趁着这个时间同留在洵阳郊外的诛严传了个讯息。 大意是自己已离开洵阳城,叫对方有急事提前传讯,不然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空间有限的马车里只有江荇之和钟酩两个人,他传讯时没有避开后者,待挂断传讯才听对面传来淡淡一声,“你很中意他?” 江荇之收好传讯石,“毕竟是重……出江湖后认识的第二个人,就当是帮人帮到底。” 钟酩揣着胳膊哼笑一声,意味不明。 江荇之打量他几眼,忽而笑道,“柏兄,你这样就像是在争宠。” 他说完就准备好等着对面的嗤笑嘲讽,连怎么接哏都想好了,等了半天却没等来一句反驳。 江荇之,“……” 他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为什么这么沉默,倒是说点什么! 马车里安静了几息,倏地落下一声轻笑,微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江荇之抬眼就见钟酩正勾着嘴角看向自己,“尴尬吗。” “………” 江荇之深吸一口气,拳头硬了。 · 没过多久,马车在轻晃间停下,抵达了商家宅院。 城中本已足够繁华,进了商府才知何为奢靡。 雕梁画栋,丹楹刻桷。江荇之沿着长廊一路往前走,身侧跟随的两行侍女皆身着薄纱云锦,如飘飘仙云。 江荇之指着他俩泯然众人的衣着问钟酩,“你看,我们像不像护卫?” 钟酩瞥过他冷白的脸,“你不像,你像随从。” 江荇之,“……” 话音刚落,前方便传来一声朗笑,声音清泠悦耳,让人徒生好感,“二位贵客说笑了,府中不过一些世俗财物,比不得二位见过的天材地宝。更何况贵客临门,才是真正令鄙府蓬荜生辉。” 江荇之循声望去,只见一华服男子站在厅门前,从头到脚一身贵气。相貌生得端正,修为已至元婴后期。 看来是那五十几个“尊者”之一。 随行的侍女和领路的胡璘齐齐见礼,“家主!” 商陆行点点头,又上前几步亲自将江荇之和钟酩迎进堂内,“在下商陆行,不知二位前辈如何称呼?” 来自千年的这声“前辈”差点没把江荇之汗毛叫得立起来,他赶紧说,“姓江,商家主随意称呼。” 商陆行顺杆子一爬,亲切道,“江兄。” 钟酩往他两人身上瞥了一眼。商陆行又问,“这位前辈如何称呼?” 钟酩,“姓柏。” 他没说“随意”,商陆行就称,“柏前辈。” 江荇之跟话,“柏前辈。” 钟酩,“……” 钟酩说,“随意称呼。” 三人一道落了座,府中侍女上了壶千金难求的玉龙银针。 袅袅白烟中,商陆行深深叹了口气,表达歉意,“我已查明缘由,是我族中之人见财起意,实在多有冒犯。” 他言辞真诚,神色懊恼,像是真的受人蒙蔽。 江荇之捧着热茶嘬了一口,“嗯。” 商陆行继续道,“我愿为江兄、柏兄作出补偿。若是钱财宝物,商氏自是不缺。若是有别的需要,商某也当竭力相助。” 江荇之没应声,开口的是钟酩,“别的需要,比如?” 他相貌生得冷俊,不像江荇之那样看着好说话,抬眼而来时带了股锐气,直白的问话把商陆行想好的铺垫都生生削掉了一截。 商陆行哽了一下,干脆开门见山,“比如叩月邀宴,不知二位有无兴趣一同前往?” 江荇之闻言,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瓷杯边缘,在心底暗自惊叹对方过于聪慧的头脑。 想必商陆行已经从町五几人那里听过了那副相当忽悠人的说辞,一下便觉出自己的目的来。此番看似致歉,实则交好,只是不知对方是从何时生出的结交之意——是从胡璘传回消息开始,抑或是更早? 不然只是为了三名族人便大肆搜寻“凶手”,未免太兴师动众了。 在江荇之沉思不语的片刻,商陆行十拿九稳的笑容隐隐有了一丝动摇。 他稳住心神静静等待着,直到江荇之果断点头,“勉强有兴趣。” 商陆行完美的笑容差点没维持住——真是好痛快的勉强!他微微吸口气,“江兄有兴趣就好……对了,商某从下人那里查了查账,意外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 他说着从袖间掏出张纸契来,江荇之睫毛一颤:好像是他的韭菜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