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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地位境地无关,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此时他们已经到达了王宫,莫定轩下了车,站在皇宫前迟疑了片刻,然后才沉默地走进去, “就算如今她彻底失败了,她也依然……是那样的。” 无关一切的高傲冷漠,倒是意外地和女王的气质很相称,但她到底对莫定轩是怎么想的?莫定轩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碧莱斯对她而言又算什么? 皇宫和白御之前来时见到的并无区别,但如今意外地透露出几分物是人非的感觉,莫定轩穿过层层回廊与偏殿,终于来到了对方要求到的地方。 白御有些诧异那并不是女王的寝宫,而是——皇宫的正厅,古早用来议事如今用来接待外宾的地方。 女王似乎也和以前并无区别,一点也没有失败被人囚禁的落魄,她依然是如此高傲冷漠地坐在最高的王座上,繁复的礼服裙摆拖曳过几道台阶。 偌大的正厅只有他们两个人,莫定轩站起王座下并未靠近也并未行礼,双方沉默许久,终究是莫定轩先开口了: “不知陛下找我有何要事?” 他穿着纯黑的军装,对方穿着纯黑的礼裙,一模一样的黑发黑眸与极其相似的脸部轮廓是他们看上去像是镜像一样的翻转,尤其是现在莫定轩心情似乎也不好,一样带着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这让他们更是相似到即使是给出完全不同的血统验证仍然会被怀疑血缘的程度。 女王低头看着莫定轩,白御印象里她极少这样注视着他,不论是家宴还是之前的对峙,她并不会看他,最多留下轻飘飘地一瞥,冷漠地仿佛陌生人。 莫定轩避开了她的视线。 又过了一会,女王终于开口了: “如今碧莱斯并不是我的侄子,”她的声音冷淡,“是一个陌生的天赋者,我不知道他来自何处。” 白御:“……”她居然知道的吗?! 莫定轩蹙眉,女王移开看着他的视线: “我不至于认不出来他。” 这句话似乎还有别的含义,但她并没有明说,莫定轩装作没有听到: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又要……” 白御觉得莫定轩大概是想说为什么要帮他这样的话,但帮他不太恰当,男人可能一时想不到别的描述,质问戛然而止。 “只是交易罢了,我只是想同革丹开战而已,”女王稍稍皱了一下眉,“但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只跟我说他在等待一个人。” “……你为什么想跟革丹开战?” “如果你的情人真的来自彼岸花的话你该是清楚的,”她再次与他对视,“彼岸花虐杀了我的王妃,血海深仇不过如此。” 虐杀?白御捕捉到这个关键词,莫定轩已是再次开口: “可是碧莱斯并不是在帮你同革丹开战——他是在与革丹勾结意图打开迪达拉尔大门。” “他并不属于革丹,”女王蹙眉,终究是移开了视线,“但我不知道他与彼岸花有所联系,否则我不会信任他。” “……”莫定轩一时无话可说,白御这个时候也终于发现了他们本质上的不同,无论气质再怎么冷冽再怎么感觉上同莫定轩相似——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面前这个国家最尊贵的女人终究来自从小养尊处优又被禁止参与政事的皇室,她并不了解外界,对普通人民也缺乏同理心,更是没有对战争的概念,莫定轩在外奋战在最前线时刻处于生死之间时,尊贵的皇室依然在最安全的亚兰斯过着与和平年代毫无区别的生活。 她不明白的,身份经历在那里,怎么可能同平民出身战场立业的莫定轩思维相似。 白御觉得莫定轩现在的心情可能更复杂了,男人沉默了一会: “陛下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情人来自彼岸花,刚才你也没有否认你已经知道了他的事,”女王沉默了一会,“……你对此并不在意吗?” 莫定轩其实不怎么清楚楚莫身死的细节,只是知道他是被彼岸花献祭而死,犹豫了一会:“我的精神体是玫瑰。” 他的父亲真的是彼岸花吗?一个彼岸花和一个铃兰怎么可能会生出一个玫瑰? “他希望你过平常人的生活,所以强行改变了你的精神体,”女王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他也是一个很强的天赋者,却一直希望自己是个普通人……所以他要求我不要带你回皇室,将你留在某个安静和平的小行星,不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世,就那样普普通通的过一辈子。” “……”莫定轩手指颤了一下,白御有些诧异,看来楚莫就是楚心越口中那个被献祭的天赋者了,一时有些唏嘘……如果楚莫真的是个普通人,那真的就不会面临被献祭的命运,真的能平平稳稳的过一辈子了吧。 “既然如此,”男人又沉默了许久,他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不允许别人收养我?” 一直没有人愿意收养他可能是莫定轩的某块心理阴影,无论他表现得多么乖巧成绩多么优异,他却始终只能看着没有他好看听话优秀甚至都不健康的同辈被一个个收养走获得幸福的家庭,可就连问问他情况的人都没有。 “虽然他希望你过普通人的生活,但你是他的孩子,你不能属于别人,”女王的声音转冷,“你只有一个父亲,也只能叫一个人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