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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吃到一半就要亲,给他灌汤灌药也要亲,坐在交通工具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也要亲,他刚从医院被扶着出门,呼吸到第一口空气时,也要亲。 总而言之,就是一言不合就要亲亲亲。 时景苏本以为教他如何温柔接吻的技巧后,他的唇皮会好许多。 然而现实告诉他,在这种行为于数量上取胜后,他依然会得不到期望的结果。 唇上现在又红又痛,痛到时景苏即使没想过哭,但眼尾也莫名其妙有了水光。 “我想上厕所,你突然亲我做什么?”时景苏的双眼里,似乎写满着大写的“禽兽”两个字。 居然上厕所前,都要亲一亲吗? 害他肾上腺素激增,险些尿在裤兜里。 楚砚冬……你真是好样的! 那直白的眼光,看得楚砚冬也在一瞬间快要以为自己的确是个禽兽。 趁楚砚冬不备,时景苏赶紧从床上慢悠悠滑下地面。 他心里默念没有问题,他一个人完全可以做到,就算是没有拐杖,也完全能行。 时景苏双掌贴着墙壁,准备沿着墙壁一点点慢慢挪动到卫生间里。 以rou眼观察,从他现在的这个方向,距离卫生间也就几十步。 时景苏深吸一口气,准备牟足劲加速走向那个地方。 一条腿上打上石膏,只能靠另外一条腿作为主要支撑作用,他可以单腿跳动,打石膏的那条腿就做划船时划桨的动作。 看起来也不是很难嘛。 然而,刚迈出两步远的时景苏,因为石膏太沉,重心不稳等各种原因,轰然倒地。 倒地的那一瞬间,他露出万分惊恐的面孔,心里默念:我完了,我会不会折上折? 那他原来已经被打了对折,现在是不是就要2.5折? 时景苏的脸色一僵,手心都是汗。 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只希望余生这条腿,还能被复原到可以走路的地步。 然而,五秒钟过去后,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他还倒进一个柔软的胸怀里。 时景苏睁开眼睛一看,楚砚冬一张冷厉的面孔正在上空,带着似乎是暗含讥讽的笑容正在冷睨着他。 时景苏假笑一下:“楚砚冬,有没有兴趣打游戏,我瞧着你身手不错,做刺客很好,不会打没关系,我教你。” 楚砚冬:“……” 不等他继续开口讲话,楚砚冬已经将他的腋下托起,近乎是半搂半抱着起身,时景苏心里默默地给自己点上一根蜡,又重新强调一遍:“楚砚冬,我想自己上厕所!” 但是这次,无论时景苏怎么央求,楚砚冬都不再听他的诉求,终于还是将他一道带到卫生间的门口。 待在门口站着时,时景苏的身体叫嚣着抗拒的情绪,如果楚砚冬跟着他进入卫生间里,也就意味着要当着他的面看他上厕所。 时景苏试想过会在任何场合掉马。 比如他早起,假发不小心从头上脱离,或者换衣服的时候,楚砚冬忽然闯入门内,甚至在马场的那次,时景苏都怀疑会不会在骑马的过程中,因为风把假发刮到楚砚冬的脸上。 他怎么都没想过,会通过这个办法有可能被楚砚冬看到…… 时景苏的喉咙上下噎了噎。 他表情凄苦,脸色红得不自然,满脸写着抗拒的情绪,始终揪着楚砚冬的衣服不放手:“砚冬,就送到这里吧,不用麻烦了,真的不用了。” 他露出一张万分不能相信的面孔,勉强笑着说:“我上厕所,你在旁边看着,我真的很难为情。” “难为情”三个字,被他着重描述。 “砚冬……”时景苏的眼底都是哀求之色,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 每次时景苏有求于他时,态度就会像现在这样恩爱缠绵,不是叫他“砚冬”,就是叫他“老公”。 楚砚冬唇角冷笑,他不明白时景苏怎么会突然这么害羞,这个女人以前的胆子,不是一直很肥的吗? 都能做到站在他身边看他上厕所,而完全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 楚砚冬笑了一声,忽然恶趣味自心中攀升。 从来都是时景苏站在制高点,那么风轻云淡地策划着一切。 他忽然很想看到时景苏为难的样子,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会感到困扰,也会露出和平时的步步为营不一样的一面。 楚砚冬唇角弯得更深:“我不放心你,万一你摔进马桶里怎么行?” 他靠得越来越近,高大的身影几乎附着在时景苏的身上。 就这么轻轻看着他,笑得有些邪佞:“再说你是我的妻子,迟早我们要彼此融合在一起。” 融合在一起,融合在一起…… 时景苏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脸上便突然燥得不行。 这意思就是说,他们两个已经是夫妻了,彼此应该找个机会坦诚相见,就算现在不见,以后迟早也要见。 如果不是知道楚砚冬的心意,时景苏会有胆子再说一遍,咱们可不是领过小红本本的关系,你别和我沾亲带故,小心我告你。 但是现在,他根本不敢说出这样的话,就怕激将到楚砚冬,让他真的又狠起心来强制着把他带到民政局领证。 时景苏的哀求无用,看来楚砚冬非得带着他上厕所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