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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看着刘章手捧一大叠书,章氏疑惑的问。 “月姐儿给我的。”刘章解释说。 “哦哦。”看来不必问了,月姐儿都给他安排好了,章氏把心放回肚子里。 吃完晚饭后,刘章直接回到书房看书。 章氏借着送宵夜、检查卫生、询问明天吃什么进去了几趟,刘章都在认真做功课,反倒因为章氏多次打扰,刘章皱着眉头说,“娘,我已经不是几岁的时候了,你不用再进来督促我学习。” “额,我这不是,不习惯嘛。”章氏尴尬解释到,“你忙,你忙,娘不打扰你了。” 说完章氏退出书房回到卧室,刘父早等在房间内,见章氏回来,忙问,“怎样,章儿学得怎样?有没有什么困难?他以前一直不愿意看这些科举文章来着,这次能看进去吗?” 章氏一甩手衣袖,坐到梳妆台前,开始卸头饰,“你呀,以后就放心吧,有月姐儿帮你看着,现在正乖乖的刻苦学习了。” 说罢,章氏沉吟半刻,忽然偷乐出声,“想不到,儿媳妇还没有娶进门,已经开始享儿媳妇的福了。说不得,我以后还能混个老安人的诰命。” “嘿。”刘父笑一声,“看来你这次赚大了。” “谁说不是。”章氏不能更赞同了。 随着二月的到来,马上就要到考秀才第一场县试的时间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着急上场。你丢下学问多年,即使是最简单的帖经,你现在的水平,也难通过。来日方长,你不必过于着急。”苏明月劝说到。 所谓帖经,就是现代的填空题和默写题,出题者从四书五经中随便出题,答题者根据要求填写上下文。第一场,这是一个考熟读记忆的考试! 刘章被苏明月说得微微赫然,但不变主意,“我知道自己放下学问已久,也知道自己的水平如何!但月姐儿,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需要上场。只有正视考试,直面考试,我才能最快的找到那种感觉,最迅速的成长。” 当然,最快也最痛最难堪罢了。但刘章并没有很注意这个难堪,他的年龄和经历摆在那里,并不曾因这些小节而过分困扰。反而,刘章心里暗暗计较,后年,苏家就要出孝了,出孝之后,他两的婚事会马上提上日程。那么在结婚之前,只有两次秀才试的机会,刘章一次都不想放过。 既然刘章自己都不在意,苏明月便不再劝,直接上考场,的确是最快正视自己找回心态的选择,不过,苏明月还是叮嘱一句,“学习的进度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不必因为县试改安排。”改了也没有机会中。 “好。”刘章对苏明月的安排没有意见。 刘章要参加今年县试的事情,苏明月知道,沈氏自然就知道了。 这晚,苏顺回房,沈氏问,“怎么听说章儿要下场了,他才回学堂多少天,这么快学问就捡回来啦?”沈氏当然希望再多一个秀才女婿,但亮哥儿回来说了,最近一次考试,刘章考了全班倒数第一。 苏顺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啊,他想去就去了。” “不是,你作为先生,对章儿是不是不够关注啊?他的学问怎样?” “学问?上课的时候看着是很认真的。其他的不是很清楚。” “不是,你不清楚谁清楚?”沈氏认为苏顺不是这样糊涂的人,他平常对学生都很上心的。 “月姐儿清楚。章儿的所有学习都是月姐儿安排的,他的进度,他的功课,他要看的书,他要写的卷子。月姐儿会给他评改和讲解。”苏顺解释说。 沈氏惊呆了,“章儿没有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苏顺反问,“他有意见?!他跟你说的?”他敢有意见了?他凭什么有意见? 看着苏顺立刻要去刘家理论的样子,沈氏连忙解释到,“不是,章儿什么都没有说过。就是,”沈氏为难说到,“你有没有觉着,他们两人,月姐儿有点太强势了?” “什么强势?月姐儿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苏顺不满说到,他的女儿,千好万好,谁人不喜欢。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沈氏说到,“只是,他们以后始终要做夫妻的,月姐儿,过于强势,会不会章儿面子挂不住,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啊?” “嗨,夫人。你多心了。”苏顺难得一次反驳沈氏,“你不了解男人,有些男人,他就吃这一套。” 沈氏转头看着苏顺,沉默不接话,看得苏顺心慌慌,最后问到,“你也吃这一套?” “不……”苏顺看着沈氏,忽然笑着改口,“对,我也吃这一套。” 二月十九,是平山县县试的日子。 一大早,天未亮,一轮残月仍然挂在天边,准备县试的众人已经跨着考篮等在礼房门口,天亮就要进场了。 二月的天,即使穿着棉袄,寒意也从四面八分渗透进来!礼房门前竖起两排火把,也没法驱赶一点寒意。众人排成长队,心急地等待入场中。 苏家族学今次来考县试第一场的有四人,苏亮、苏怀进、苏思和刘章,其实就是一年级前三名外加一个刘章。要不要下场,什么时候下场开始考,其实也是有考量的!学问未到,年纪太小,都不要下场,考来无用,还容易影响心性,而且浪费钱财,入场需要给廪生银两作保,不是随便就可以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