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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除了这些人还在交手,其余人包括周景宜都站到一边观战,无人敢上前贸然插手帮战。 似先前那些内力一般的人,这些人对战,帮手便也没什么,越是内力深厚的人交手,寻常人越不敢贸然帮战,否则只怕几人都要受严重的内伤。 左右这会天归剑宗的人都到齐了,也没什么担心的,桑萦收了目光,望向陆庭深道: “陆庭深,看来今日我和我师父,都不会如你心愿了。” 她话音落下,剑锋微转,朝着陆庭深飞身刺去。 周身无形剑气笼罩向陆庭深身侧,不断压缩他的行动范围。 陆庭深原本镇定自如的脸色,在剑锋同桑萦相撞的一霎骤然变色。 便只见桑萦的剑身缠缚在陆庭深的长剑之上,而后她腕间劲力倾泻而出,回撤剑身,意欲让陆庭深手中的剑脱手。 但陆庭深察觉到桑萦的意图,持剑的手紧了又紧,二人僵持片刻,陆庭深的虎口便已开裂,他的剑柄震颤不停,桑萦冷笑看他一眼,周身剑气再度朝陆庭深逼近。 而后便只听见一声极为刺耳的金石脆响,陆庭深手中长剑的剑身碎折成几段,飞散开来落到地面,将海岸边的浮沙扬起。 陆庭深有些不可置信。 他盯着桑萦,心头颇有些胆战心惊。 他同桑萦这一回合,瞧着是他的剑受不住摧折,可实则是他内力不敌桑萦。 在大半年之前他是亲眼见过桑萦和魔教那苍溪对阵,当时她拼力迎战尚落于下风,眼下这才过去不到一年,她的内功便已是到了这般程度。 且如今,她这才多大,这几年只怕她更是要突飞猛进,何况未来她还有那么多年,有这样的人记恨他浣溪山庄,实是叫人难以安寝。 若今日不能将她按死在这里,只怕未来浣溪山庄更是永无宁日。 陆庭深心中发沉,盯着桑萦的目光愈发冷厉,他将手中的半截剑柄随手扔开,运内力劈手便是一掌,正朝桑萦面颊打去。 桑萦盯着陆庭深打过来的掌心,躲都不曾躲一下,猝然出剑扫过,立时便在陆庭深掌心划开两道血痕。 她冷笑一声,仍是站在原地面带嘲意看着他。 “你浣溪山庄也就这点本事。” “躲在旁人背后畏缩不敢出头,好不容易动一回手,还要先用些旁门左道才敢露面耍威风。” 言罢,她没再同他费口舌,挽剑纵身,再度逼近。 陆庭深却在这一瞬间气势骤然提到一个远远超出他内力的程度,而后并指为掌,掌风汹汹。 这是那套专克制归一剑的心法,此前便已然见过陆恒使用,桑萦和陆庭深过招这么多回合,便是等着他使出这一招。 桑萦身法迅捷如灵兔,无形剑气也在陆庭深周身飞转,她手中剑在几息之下便点破陆庭深几处命门,而后左手一掌正击在他后心。 一瞬间,陆庭深气势骤减,连站都站不稳,摔倒在地,口中涌出鲜血。 他心中剧震,“……你,你怎么……” “我怎么会破你这功夫的命门,而不是被你钳制?你倒不妨猜猜。”桑萦一步步走近她,语气微嘲。 她一剑横挑向陆庭深双腿筋骨之处,剑锋轻飘飘掠过,鲜血瞬间喷出。 “陆庭深,我真想杀了你。” 陆庭深双腿剧痛,不用看也知道他这双腿已是废了。 他什么都没说,只沉沉怒视着桑萦。 一旁周景宜迈步走上前,“桑萦姑娘别急,周某还有些话想问问陆庄主。” “放心,待我问完了,杀剐皆由你。” “周庄主,不,应唤你景庄主,对吗?你是长寅身边那个景程的儿子吧?” 陆庭深冷笑道,“此前我听你说你父亲叛离魔教,我还以为只是寻常的教众,若我早知你是景程之子,当日便该一刀宰了你。” “陆大庄主就这么点本事,偏偏见了谁都要喊打喊杀的。”周景宜笑道。 “你连儿子年岁都比我大了,你怎地反倒成天活在梦里。” 这会身后林惊风等人也来到这边,他看了一眼陆庭深,而后侧身对周景宜道:“景程是你父亲?” “正是。” 看着林惊风一过来,桑萦便收了剑,站回到他身后,周景宜了然道: “林前辈也认识我父亲?” “当年见过。”林惊风叹道。 他看向陆庭深,“当年我杀了你meimei,你很恨吧。” “陆庭深,便是我受困于此几近一年,再问我当年会不会对你meimei出手。” 林惊风朝他走近了些,“我告诉你,该杀,我还是会杀的。” 陆庭深被林惊风这话气的胸腔激震,张嘴却说不出话,又是呕出一大口血。 林惊风微微一顿,复而说道:“当年长寅妻子刚刚产女,尚虚弱得起不来身,便遇上各大门户趁人之危围攻相思顶,你那meimei偷袭长寅被景程拦下,杀了景程后见没机会再近长寅身,竟然想去杀那刚生下来的婴孩。” “莫说当年,便是如今,该杀的,我还是会杀。” “魔教妖人,死不足惜。”陆庭深喘着气恨声道。 “魔教?若非当年齐王挑唆,各大门派心怀鬼胎,一边忌惮长寅,一边又贪图他的武学,哪还有后面这许多事。” 林惊风这一番话,连如今两涉江湖和朝堂的陈颐都从未听过,更遑论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