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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温行摇头苦笑,“天命剑本就是他的独创。” “只不过我印象中,他从未用过天命剑,但这确是他的武学。” “此等高深武学,寻常人修其一都难,却是他的独创武学,真是难以想象,若他如今还在世,他会是何等成就,说不定,宗师往上的境界,也能由他来开创。”说到这里,杜温行很是赞叹。 桑萦仍觉着不真实。 天命剑竟然是长寅的武学,难道天归剑宗同这位魔教的前任教主也有旧交? 可紧接着,她便想到,若第三种武学是天命剑,那她若是得到太古承天决,便只剩下一门春江花月便能医治这种毒伤了。 那苍云剑的这部太古承天决,她定要尽力得到。 桑萦想了想,问杜温行: “那这春江花月……” 她一开口,杜温行便明白她问的是什么,他看了一旁的陈颐一眼,却也没多说旁的,只道: “这春江花月如今在何处,还有没有传承,我确是不知晓了。” “很多年前,我遇到过一位身中卿心之毒且已经发作了的人,他那毒伤比之一般人情况还要复杂许多,只是他也算是命大,药王谷谷主褚先生曾为他施针压制,而后指点他来我苍云剑的剑阁。” 杜温行一边回忆,一边说着:“那人也是天赋绝佳的底子,只是可惜受那卿心影响,身子虚弱得不行,且日日承受卿心发作之苦,性子也乖戾,后来他受了好些罪,才算是勉强将这毒伤压制在体内。” “若想解决这毒伤,便只能去研习长寅的武学,可就算我愿将剑阁日日开放,却也不是人人都能有所领会的。” 桑萦听杜温行讲这些过往的旧事,心中升起几分压抑,她没去问杜温行言及那人如今如何,无论此人是生是死,总都不会太好过便是。 可该做的她总要去做的。 一时间,云崖堂内三人,心中各有不同心事,俱是沉默不语。 片刻后,陈颐伸手握住桑萦的手,“问好了吗?我们去山间走走如何?” 他没理会杜温行骤然惊愕异常的神色,另一只手别去桑萦耳畔的碎发。 “今晨你可应允过,今日要陪我的。” 桑萦点点头,“嗯,陪你。” 她转向杜温行告辞。 杜温行只那一瞬神色不对,待桑萦同他望过来时已然恢复如常,他打趣地看向二人牵握的手,对桑萦笑道: “好,你们年轻人,只管去吧。” “西山石壁上有一些图谱,是我派中人进入剑阁后的一些体会心得,虽然他们也都没能成功,不过你若是有兴趣便去瞧瞧。” “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若桑萦姑娘当真能成为我剑阁传人,还请姑娘为我苍云剑派多费些心。” 桑萦起身,郑重行了晚辈之礼。 “多谢前辈,桑萦记下了,定会尽全力而为之。” 陈颐却没做声,起身牵住桑萦,带着她往外走,身后端坐的杜温行复又说道: “我苍云山西山的天然汤泉有活血活气之效用,既是走这一趟,便也别错过了,我派人给你们安排下,把西山的厢房也收拾两间出来,你们自去玩吧。” 闻言桑萦却是一怔。 走出云崖堂时,面上已经泛起热意。 汤泉? ……和陈颐一起的汤泉吗? 第六十四章 “我在这里等你。”…… 桑萦原以为杜温行所说的石壁是一整面的高大石台,等来到了西山才知,此处是一片石林,一块块嶙峋的奇石足有半身之高,石上皆有一面似被人为削成光滑的平面,刻着些图形和文字,下书落款,依稀能辨出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一进石林中,最为显眼、也是最大的一面石壁上,剑书石刻行云流水,桑萦走近去看,见到落款上书长寅二字。 “这是长寅将太古承天决赠予苍云剑派后,离去时持剑手刻的。”身后陈颐在桑萦身边站定,望着石壁温声说着。 “本只是为留念,而后陆续有人登剑阁后将心得体会记录于此,苍云剑派的人也尽心将这些石录精心保存下来,便是再过百年,这些石刻模糊风蚀,也有誊录的手书,也算是另一种传承了。” 桑萦点点头。 这些体会皆是武学心得的一种,与是否能将武学参悟成功无关,江湖中好些前辈的一些独门绝学甚至也是从无数前人心得中感悟而来,这也正是大宗门的底蕴之一。 她逐字逐句将石壁上的文字看罢。 这其实是一篇小记,同太古承天决没什么干系,只是说自己蒙当时苍云剑派的宗主相救,在苍云山小住,见山中白日有松风寒鸣,更深露重之时有无尘圆月高悬,愿就此身作山中一孤鸟,日日能与此相伴。 “长寅这篇小记,倒是有几分疏阔,不大像是会自绝生机的人。” 桑萦看罢,同陈颐一边走一边说着。 先前杜温行说,长寅是杀了各大门派三十余人后,自绝而亡,但看此一篇行文,怎么都不像是会走这般绝路的人。 “许是此一时彼一时罢。”陈颐微默,片刻后道。 许是山间冷清,陈颐的声线也微带着凉意。 桑萦也不再揣测这位魔教的前教主的生平过往,他再如何惊才绝艳,杀人是事实,他的暹圣教如今是魔教也是事实,多思无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