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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今晚,陈颐本是为了此间藏书阁中的一册医经而来。 他不希望桑萦查到那册医经,早已安排了周景宜连着多日跟着她一同进出藏书阁,却不曾想,她深夜甩脱周景宜只身前来,方才江成见到后立刻回禀,陈颐这才会出现在此。 只是在方才一见面,对上她望着自己的温软眸光,早已谋划好的一切便尽数失了掌控。 她问自己为什么,可他也想问问她这是为什么。 隔着寸许的距离,陈颐沉沉盯着桑萦。 她很听话,他说不要睁开眼,便将双眼阖得很紧,在他面前一副全然不设防的模样。 他也闭上眼,将她扣在胸口,而后弯下身,埋首在她颈侧。 “萦萦,都这么晚了,书看完了吗?” 桑萦未提及自己也才刚来没多久,她看了眼从身旁这面书架上拿下来的一摞书,小声道: “还差一些。” “太晚了,这些书又不会凭空消失,不如明日再来?” 提到这,桑萦有些忿忿,闷在他怀中控诉道: “白日里太不方便了。” “那个周景宜,防我好似防贼一般。” “也不知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和他相关。” 陈颐微顿,声音听起来却同方才别无二致。 “……周景宜?” 听他这般问,桑萦心中一紧。 此前在宫中时,她每次听到什么“太子妃”,还有那些京中贵女的名字,她心中就格外不舒服,推己及人,他大概也不大喜欢从自己口中听到旁的男子? 她立时从他怀中退出些,抬起头,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我真的不想理他的。” “我总感觉他好奇怪,一脸坏人相,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陈颐,你没有不开心吧?” 桑萦问得含蓄,陈颐却一下子明悟她话意为何。 她会如此在意他的感受本就令他开怀,又听她这般评价周景宜,心里也觉着好笑。 他故意道:“有一点点吧。” “那怎么办?”桑萦抿唇问。 她想了想,在他唇上贴了下,“好了吗?” 陈颐将她揽近,悄悄话般低声道: “这样不行。” “要方才那样的。” 方才那样的? 方才……那个吻吗? 桑萦面颊腾地烧起来。 可陈颐此刻的表情实在是挑衅太过。 他好像笃定她害羞,不好意思对他做什么一样,几次三番地用这种神情来反激她。 她蓦地咬上他的唇,凉,且软。 就像他的人,冷清,温柔。 令她想要更多。 她学着他方才的动作,一下下地青涩吻他。 不知过了多久,陈颐似是不满足于此,将桑萦往她身后的窗壁推去。 他动作轻缓小心,可脚下步步紧逼,强势而不容她退避。 可陈颐不会武。 桑萦若是不想配合他、任由他为所欲为,他又哪里能制得住她。 她手搭上他胸膛,将他按到二人身侧的高大书架上,另一手紧紧抓着他的腕,反扣在后。 陈颐似是意外至极,微带水色的唇轻动了下,许是想说些什么罢。 不重要了。 桑萦也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微踮起脚再度吻上陈颐。 前后皆是书架,烛火映照,将书架映出层层叠叠摇曳的暗影。 纸墨和尘灰的味道同他身上的气息交混在一起。 窗外的风声呜呜,书阁内的人却半点不觉着冷。 如此情状,桑萦能清晰地感知到陈颐急促的气息。 只是贴得太近了,令她觉着有些硌。 于是,覆在他胸膛的那只手渐渐去摸他的腰封,随着那金属扣饰的几声清响,陈颐腰间一松,腰封落在地上。 桑萦正要贴近他,他那只未被自己制住的手却蓦地扣住她的腕。 他连说话的话音都带着急促的喘息声,眸中沉暗一片,偏又蕴着情潮,令本应有的压迫感都淡了几分。 “萦萦,你在做什么?” 闻言,桑萦抬眸看向他,“你这腰封,有点碍事。” 她顿了顿,又道:“有点硌我。” 陈颐只盯着她不作声,面色却愈发地红,连同脖颈和耳边俱是红地几欲滴血。 不知过了多久,他别开眼。 “哦,碍事。” 他任由桑萦将他按在书架前,盯着别处,却单手将她压进怀中。 “现在呢,我那腰封可还碍事?”他一字一句问道。 桑萦僵住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腰封。 她又羞又窘,又不敢乱动,再不敢如方才那样去亲他撩拨他。 只是,他在同自己说些什么? 她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会错了意。 可这会陈颐已经转过来,眸光沉沉地锁着她。 有什么了不得的。 寂寥的山中子夜,静谧无人的藏书阁中,便是做些什么也不会有旁人知晓。 她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在他怀中蹭了蹭,松开按着他的手,环住他的脖颈。 “陈颐,你很想吗?” 她似是做了什么决定,浑身上下的温度几乎都要烧起来,踮起脚,贴近陈颐的耳边,微不可闻地同他一句句说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