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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剑出罢,灵巧避开这人后续的棍法,腾身至他身后,刺向他的后心。 这一剑突兀又没甚章法,令这人更加得意,他口中不三不四的笑骂着,反手便抓向琴歌的胸口。 虽是江湖上交手时顾不及这许多,难免都会碰到这种不好说的位置,可大都是无心的,并不会计较太多,眼下这人却非如此。 以他出手的角度,本应抓的是琴歌手腕的位置,他这一手抓向她胸口,实则还是托大。 在这人眼中,琴歌不是他的对手,对他的手段已经是无可奈何。 他身形朝琴歌逼近,手掌伸出来的角度也是琴歌身后的位置,他笃定琴歌会躲,是以并未朝她正处的方位出招。 但琴歌没躲。 甚至朝他近了几分。 这人一手抓向琴歌,另一手防范她的剑招,手中的长棍挥地虎虎生风,带着沉重的风声闷响。 琴歌微一侧身,竟是硬接了这人一棍,虽然避开了要害,但这一击之下,左肩手臂直接塌陷下去,软而无力地垂下,口中鲜血喷出,只眸中狠色分明,右手手腕一动,一剑刺进这人的肋下。 “什么下流东西,也敢侮我师门!纳命来!” 她本是要刺向心口,却因硬承他这一棍,重伤之下手上失了准头,她抽出剑,那透胸伤口处鲜血立时喷出。 这人本还在得意,哪里想到琴歌竟如此不要命,她刺过来的那一剑,根本谈不上章法剑式,就那么直直的刺穿过来。 他恼羞成怒,忍着痛,单手抓住琴歌再度刺过来的剑,先前她那一剑,身上已经疼痛至极,这会再顾不得手上的剧痛。 这会两人几乎是在拼狠拼蛮力,片刻后,琴歌的剑脱手,被这人扔向一旁。 他恨恨盯着琴歌,笑得有些狰狞,口中“嗬嗬”地喘着,环顾四周,而后盯着琴歌开口: “辱你师门?还是个护主的狗,老子现在就打死你,我看你那师门能将我怎样!” 话音落下,他一掌朝着琴歌胸口打去,琴歌先前受那一棍,内伤本就不轻,她抱着搏命的心思,想将此人斩于剑下,可却没能如愿,这会已经有些撑不住。 她性子要强又孤傲,看不上本应同行的慕霁,是独自上的战台,这会也只她一人,本以为性命要交代在这,可目光一转,却正瞧见台下的凝目望向这边的桑萦。 两人对视,却是无言。 御剑门这人根本没注意到琴歌在看什么,却被她这复杂神色晃得怔了神。 待回神后,他收了掌,将琴歌往地上一按,随手裹了伤处止血,口中朗声说道: “这什么剑会忒他娘地无聊,爷们都瞧着点啊,给你们看个乐子。” 说罢,他手伸向琴歌衣领,作势便要将她衣衫从肩处扯下。 这可是剑会的战台,虽是江湖中人,对女儿名节看得并没那般重要,可若是当真被此人得逞,凭琴歌的性子,只怕是受不了这等羞辱。 但此刻琴歌已经再无战力,伤的左肩方才被那一棍生生砸出一个坑来,这会已经肿得老高,动弹不得,另一侧手臂被这人制住,根本腾不出手。 桑萦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剑会本就没有一对一单打的明文规定,这人先前百般讥嘲,不仅羞辱琴歌,还羞辱剑宗,言行俱是令人作呕,她早便想登台。 可她知道,琴歌对自己也有敌意。 自从下山之后,桑萦早便将当初同她的意气之争抛诸脑后,如今便只当她是同门,可琴歌显然是还想同自己比试。 若是自己在她的回合强行出手,即便是帮她,她也不会领情。 但这会确是不然。 战台之上的是自己的同门师姐,除非是叛出师门,否则无论二人之间有何龃龉,桑萦都不会让同门在自己眼前丧命。 她一掌自战台下打向那人后脑,身形一飘跃上战台。 一上来才知,台下四周人已经围了许多,远处也有些人往这边赶。 倘若让这人得逞,琴歌决计不会苟活性命。 桑萦持剑直指那人,“原来御剑门竟然是这等下流门户,今日真教我开眼。” 方才桑萦自战台下突如其来的那一掌,打得此人措手不及,闪身回避时却没松开琴歌,制着她一同闪避开桑萦的掌风,这会怒视桑萦的方向,这一眼看过来,见是个比琴歌看着还要小几岁的少女,他哈哈笑道: “嘿,又来个小娘们!” 他根本没将桑萦放在眼中,方才桑萦那一掌,虽是有几分力道,可也就那么回事,他轻轻松松便躲开了,他心里得意,连着伤处都不那么疼了。 “怎么着,你也想脱脱衣裳?” 桑萦不答,盯着他抓着琴歌的手,握紧手中的剑,挽剑锋飞身而去。 她的内力浑厚扎实,剑气所到之处连她的身影都尽数化作一片残影,她只想速战速决,半点都没留情。 御剑门这人好悬没反应过来,他本就是伤体,手上还扯着琴歌,一瞬间只觉着四面八方俱是桑萦和她的剑。 这少女如同在他四周飞旋一般,哪里都是她的身影,可手上长棍打去,却根本碰不着她。 他认出这是归一剑的流霜式,可方才战琴歌时尚能应对,这会却根本无从破解。 手上的人渐渐碍事,他这会已经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只想将这后来的少女击败制服,再说旁的来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