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历史小说 - 我思云雀在线阅读 - 第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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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掌心覆住的他的皮肤,冰凉湿冷,可她却被他闹得浑身发软,热意难消。

    许久,桑萦松开手,望着他不吭声。

    陈颐敛眸,撑着身子瞧她。

    雪白软rou上的那些红痕都是他留下的,她唇珠晶莹,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水色,颊边绯色可爱至极,往日清透的眼底这会却泛着令他不敢多看一眼的媚色。

    陈颐一言不发地想拢住她的衣衫,可看着她身上不像样的裙衫,难得地觉着理亏说不出话。

    他不敢看她,唯恐从她眼中看见惊惧、厌恶。

    是他逾矩了。

    他太过分了。

    陈颐斟酌着,想着怎么求得她的原谅。

    然而,还没等他想到办法,他身边的小姑娘已经坐起身。

    他下意识勾住她的手,心急地想要对她表明他的心意。

    陈颐想说他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的坏蛋,这么多年,他身边只有过她一个。

    想说他待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若她愿意,他今日就能请来圣旨同她成亲。

    可百般心思说不出口,因为对上桑萦温软的眸光,陈颐猛然想起当日她对他说过,她不愿意做他的太子妃。

    她不愿意。

    他能给她的,她都不想要。

    陈颐心中酸涩,可他的身体又因方才他那些无礼行径隐隐的兴奋。

    他越克制自己不想,脑海中的画面便越发清晰。

    他心沉沉往下跌,不知该如何待她才好。

    蓦地,小姑娘扑进他怀中。

    “陈颐,你还疼吗?”

    她的声音从怀中传出来,陈颐怔然一瞬,而后阖眸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他本来不疼了。

    可她一问,他似是又要疼了。

    第四十八章 他甘之若饴。

    天光透过窗隙,寝宫内晨色渐起。

    陈颐是当真没休息好,一夜未曾合眼,浅眠辗转之际便又同桑萦折腾那么一番,这会他揽她在怀中,和衣躺下,只一刻钟便欲睡去。

    桑萦任由他揽着,眼见他入了眠,方悄悄打量他的脸。

    他睡下了,平日里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便也散了,只敛眉闭目,一呼一吸皆平顺清浅。

    成了一副乖巧、任人摆弄的好欺负样儿。

    想到师兄每每提起陈颐时面上的凝重和猜忌,再看此刻近在咫尺微带倦色的清俊眉目,桑萦不由得想笑。

    桑萦进京时,尚未想过此一行会同他生出如此牵绊。

    当日决定来京前,师兄还提醒过她,教她同陈颐来往时自己在心里警醒些。

    只是可惜,她自小跟着师父,早已是自在随性惯了,莫说只是师兄心里的一点猜忌,便是陈颐当真另有所图,她也是不甚在意的。

    人心最是复杂,又有几人是纯然坚定,半分私欲不沾的?

    便是连她自己都有私心,似陈颐这般心中图谋大业的自然也有许多难以对人言明的秘密,只要他的事同师父无关,桑萦便不会过多地去探查他的隐私。

    陈颐大抵还是不舒服,不到一个时辰他便醒了。

    醒时尚有些昏沉,思绪也转得慢,身上也没觉着如何爽利。

    睡上这么一会,反倒是愈发疲累。

    他阖着眼,神思渐渐清明,囫囵睡下之前的一幕幕再度涌上心头。

    本就是晨起,饶是他再如何疲惫,也抑制不住因怀中不盈一握的软腰而升腾起的渴望,他身体羸弱不堪,却仍有寻常男人的劣性。

    桑萦本就并未睡下,她在京中的落脚处并不是什么隐秘,只怕自己若歇在客栈,待一觉醒来后反会误事,离开客栈后先去见了师兄,而后她便想着来宫中见他一面,却未想到他当时尚未睡下。

    她看着陈颐面上的倦累,便有些心软,这才任由他抱着,想让他休息会,自己暗自盘算接下来的事。

    陆冲和宋成文等人的案子按照正常流程来说,本是该公开审办后判刑的,却不知为何至今都没有下文,她还想再见宋成文和陆临远一面,再问问那个玉珏和剑穗的事,她总觉着这里的事还有些不大对劲,就这样离京,总觉着心里不安宁。

    桑萦陪着陈颐,暗自思忖自己的事。

    陈颐的寝宫中满盈清浅兰香,自认识他时,他便一直用这香,却不知这香是如何制的。

    这是她头一遭歇在他寝宫中的雕花床上,只觉着袅袅兰香清幽。

    困倦的那股劲头已然过去了,她躺在陈颐臂弯,侧着身子怔怔瞧他。

    桑萦目光灼人,陈颐平顺的呼吸渐重,待她觉察出陈颐已然醒了时,已经被他翻身覆住。

    他撑在她身上,眼底尚有几分迷乱,就那样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瞧。

    “你休息好了?”桑萦别开他的目光,转而望向床边帷帐上的蟒纹金丝,低声问他。

    “没。”

    他声线中泛着浅眠后未褪尽的哑,还掺杂着些旁的说不清的东西,听得桑萦心也跟着颤了颤。

    “那、你再睡会?”桑萦顺着他的话说道。

    陈颐低笑了声,眸光掠过她颈间那些衣领遮不住的红痕上,声音愈发地沉,“睡不着了。”

    “说说,来寻我做什么?”

    他就这样撑在桑萦的身上,床幔的帷帐透着晨色,方才肆无忌惮瞧他近一个时辰,这会桑萦连看他一眼的心念都没,正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他,便听见他问自己来寻他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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