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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厚颜无耻,“我能给你当条狗,哄你开心,卫璟能吗?” 盛皎月:“……”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种话裴将军怎么有脸能说得出口? 当年裴琅的父亲就是靠厚脸皮才将他母亲哄到手,裴琅是不大在乎脸面的,尤其是在喜欢的女人面前,丢脸算不得什么。 裴琅也不在乎狗皇帝对她做了什么,母亲在他耳边三番五次落下的警告也被他抛之脑后,他往前迈了两步,“你的洗脚水我都能喝,卫璟他能吗?” 裴琅自问自答:“他不会,他在你面前只会是高高在上的帝王。” 是这样吗?也不全然是。 她已经有点想不起来卫璟端着姿态高高在上是何种神态。 曹公公带着人找了过来,瞧见煞神裴将军,他头都大了。 曹缘客客气气请盛皎月回去,说帝王下了朝就要见她。 盛皎月看了眼裴琅,什么都没说,跟着曹缘离开。 裴琅看着她的背影,僵硬着脸,紧绷的下颌线条弧度锋利,本就不怎么和颜悦色的眼神变得更加难看。 头顶的烈日浇灌在少女雪白的脸庞,不多会儿,细腻雪肤便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发红,细细的汗珠顺着她的轮廓往衣领滑落。 曹缘狠狠瞪了眼宫人,恨不得用脚踹过去,“还不快给盛姑娘打伞?!” 小太监是刚被挑到皇帝身边伺候,胆子有点小,被训斥一通差点跪下。慌慌张张抖着手撑起纸伞,遮挡刺眼的日头。 日影潼潼,盛阳交织。 她走到帝王的寝殿时,后背闷出了热汗,颈间亦是香汗淋漓,散落鬓边的几缕碎发被冷汗浸的潮湿。 她怕热,好在殿内各处早就放了冰块。 与她相比。 卫璟就不怎么算怕热,哪怕是盛夏最热的两个月,也不怎么会出汗。 他下朝回来后换了身云缎锦龙服,腰带绣着淡淡的云纹,他站在窗边,清冽的气息似是裹挟了松雪的淡香。 他云淡风轻站在案桌前,用帕子按了按手背不小心沾染上的水珠,抬眸看见来人,哂笑了声,声音慵懒,“裴琅找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了?” 盛皎月总不能说裴将军说要喝她的洗脚水…… 她站在那儿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不想答的问,总能糊弄过去。 她这会儿有点难受,想洗个脸,擦擦脖颈间细腻的冷汗,浑身都感觉黏糊糊,不大舒服。 她正愁怎么说出口,卫璟已经走近她跟前,“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盛皎月抬起眼皮,恰好撞入男人晦暗的眼眸里,心跳又莫名跳的剧烈几分,心脏扑通通,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感几乎要吞没了她。 她慌里慌张躲开他的眼神,板着脸说:“去走了两圈。” 卫璟低眸,神色专注,用一方干干净净的帕子帮她擦拭脸上的汗,他忽然低声道:“我知道裴琅说了什么。” 盛皎月:“……” 卫璟轻轻笑了声,他笑起来比不笑要好看,眉目温和,清冽漂亮,就像一盏名贵清透的琉璃灯。 她有瞬间的晃神,迷迷糊糊的脑袋记着方才这抹浅笑。 卫璟捏着她的下巴,说话时的气息拂过她的皮肤,挠人发痒,男人幼稚道:“洗脚水他都没得喝。” 他观察的很细心,少女身上的衣裙几乎贴着她婀娜的身段,他敛了笑:“里头的衣裳是不是湿了?” 盛皎月声如蚊鸣,嗯了声。 卫璟让人烧了热水,盛皎月洗漱后换了套水红色留仙裙,腰肢被勒得纤细,胸脯微微鼓起来,饱满柔软,细腻雪白。 她有根带子系错了都未曾发现,卫璟对她招了招手,她面露茫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款步靠近他两步。 男人低眉顺眸,耐心十足帮她解开系错的衣带,依次重新系好,帮她拢紧衣襟。 盛皎月好似习惯被他伺候着穿衣裳,她自己是不大动手干活的。 卫璟将她打扮的干净漂亮,心灵手巧的帝王用一根玉簪将她铺在后背的乌发盘了起来,挽了个颇为好看的发髻。 盛皎月瞥见男人掌心里的疤痕,抿了抿唇问道:“殿下,您的手受伤了吗?” 卫璟语气平淡如寻常:“没有。” 他解释道:“以前的伤。” 盛皎月不记得以前有在他的掌心,看见过这么许多小块的疤痕。 卫璟撒了谎,手掌里的确是新伤,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玉簪是他闲来无事给她做的,手生难免就会受伤。 卫璟低声吩咐道:“簪子收好。” 他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价值不菲,玉料难寻。” 卫璟这句话是骗她的,怕她不肯好好收下。回家后随手乱扔,就像他从前送她的那些小玩意,在他面前乖乖答应的好好,回了家就变脸让人偷偷扔掉。 盛皎月噢了两声。 有句话裴琅是没有说错的,卫璟喜欢什么人,就想要全部掌控住。 被容纳在他羽翼里的人,就是属于他的。 卫璟霸道,也不全是因为他是皇帝。 而是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真正得到过什么东西,父皇的疼爱全部都给了他的七弟,对他这个嫡长子,反而当成眼中钉。 母后待他,也不像母亲对待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