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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璟嗤笑了声,看着她发抖的眼睫,语气笃定,“你知道。” 她不仅知道,她还擅于利用别人对她这张脸的喜爱。 示弱讨好,把人哄成傻子,再云淡风轻的逃离。 还好她去的是苏州,风流倜傥的浪子多,强取豪夺的恶霸却没有几个。也幸亏她平日出门都知道掩面,不若此时此刻他能不能再见到她,都不见得。 这些话卫璟以前没对她说过,顾忌着她胆子小,脸皮薄,难听的话都收敛了几分。怕她听了难过,或是被吓得三四天睡不着觉。 不过今日卫璟就不打算对她客气,省的她把事情都想的那么天真。仿佛这世上人人都是好人,个个都对她客气。 卫璟捏着她下颌的拇指收了几分力道,“礼部尚书的儿子,平日是不是对你嘘寒问暖?他是个男的女的都喜欢,而且更心仪年轻好看的男子,还只要二十岁以下的少年,你以为他为何对你这么好?若你是寻常人家,他早就让家奴偷偷绑了人,届时你连报官的机会都没有。” “还有,你读书的时候不是和□□淮关系不错吗?他偷过你的帕子,这事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他偷你的手帕能做什么?还用我细细跟你说吗?” 盛皎月听得发怔,尚书大人的儿子确实对她很好,尤其是她刚入职的那段时日,平时各种殷勤。她没有往深处想,也不愿将人想的龌龊。 至于□□淮,她几乎都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少时同窗,后来甚少见面。 □□淮跟着他的祖父去了扬州,比他先考中进士,在扬州已经当了两年的官,都道他是个清白正直的父母官。 卫璟压下不忍,“你以为他们为何要收敛?是看着你父亲的面上,碍于盛家的门庭,不敢也不好对你动手。你真是毫无家世背景的人,早就不知道被他们劫到哪儿去了。” 盛皎月承认男人说的有道理,但是—— 但是她在苏州遇见的是好人。 张大人一家对她都十分的好。 她张了张嘴,话都还未说出,卫璟的拇指用力搓了搓她的唇瓣,“不许提张俞,谁知道他是不是冠冕堂皇的禽兽,把你骗到手才让你见识了真面目。” 盛皎月觉得张大人不是这样的人,骨子里的温柔是装不出来的。 卫璟提起张俞这个不起眼的人,心中来气,貌似像是针扎过一样的痛,她对感懵懵懵懂懂稀里糊涂,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被张俞骗走了心。 卫璟此念头像是被扯过,呼吸不太通畅,他松开拇指,解开捆住她双手的腰带,过于娇嫩的皮肤上已经留下两条红痕,雪白色里印着绯红,触目惊心。 他沉默拉过少女的手,轻轻帮她揉了揉,低头垂眸,敛去方才威风凛凛的煞气,多了许多不怎么明显的温柔。 盛皎月逃过一劫,松了口气。她以为他会像上辈子那样对待她。霸道将她纳为妃子,对她为所欲为。 就像小郡主说的那样,她不过是个陪床的宠物。 她的手不疼,只是迫切的想穿好衣裳。 外衫顺着肩侧滑落,雪白锁骨尽显,半遮半掩,欲盖弥彰。 哪怕卫璟的眼神没有看她,她还是面红耳赤,感觉臊得慌,她小声喃喃:“我手不疼。” 卫璟还是在帮她揉手腕。 ‘ 盛皎月有了点胆子就忍不住要试探,“您不用腰带捆我的手,这会儿也不用帮我揉手腕了。” 卫璟抬头,眼珠漆黑,深深盯着她看了一眼。 她立马噤声不言。 她这个人确实也喜欢蹬鼻子上脸,做些得寸进尺的事情。 卫璟觉得好笑,果然是娇惯的千金小姐,他帮她揉手腕,仿佛成了件理所当然应该要给她做的事情。 盛皎月实在难受,缩了缩肩膀,试图将身体藏在被子里,“您松手,我要穿衣服了。” 怯怯低低的嗓音,不高兴而微微鼓起来的脸颊,眼神透着自然而然的高贵。 卫璟松开了她的手腕,拇指拾起散落在榻边的衣裳,先是帮她整理好里衫,系带成结,拢好了衣襟,而后又帮叫她抬起胳膊,帮她穿好了外衫。 姑娘家的衣裳,穿起来有些复杂。手指不可避免蹭到她的肌肤,男人面色镇定,耳根悄然泛起了薄红,轻咳两声,用着不自然的声音遮掩住了内心的不定。 盛皎月倒是没察觉到男人的耳朵都变红了,她扭扭捏捏开口询问:“刚才里面的动静,是不是让外面的人听见了?” 卫璟轻笑,明知故问:“什么动静?” 当然是她的哭声、惊吓过度的哀求声。 盛皎月泛着薄红的面颊一下子变得更烫了,她略有不满,又不敢让他瞧见,低着头叽里咕噜,“您知道。” 卫璟嗯了声,“全然顾青林听见了。” 盛皎月面上无光,“他应当不知道是我吧?” 卫璟慢条斯理穿戴整理好衣衫,衣冠整齐,斯文儒雅,抬起胳膊让她看了眼他手臂上的齿痕,”你一直咬我,堵住了声音,当然听不出来。“ 他又意味不明笑了笑,”小世子日日抱着牌位睡,没有闲心管我们的事情。” 盛皎月这人要脸,找回了脸面就放下了心。 她的小腿伸在外边,白白嫩嫩像一段玉藕,生的纤细雪白,男人的目光扫过来,她自觉收回小腿,藏在被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