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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璟不禁多想。 暖阳当空,橘黄色的阳光铺陈在他周身。他很好看,身姿挺拔站在日光里,明亮的光线映着透出白皙的脸庞,眼瞳乌黑,睫毛纤长。 卫璟扯起唇角,笑眼瞧着她,缓缓开口说:“何需客房?既然人生地不熟你害怕,不妨就同我睡。” 也不是没有睡过。 抱着他睡,好像都更香一些。 盛皎月愕然,面色微白,一时半会竟找不出推脱的借口。但她实在不是很想和太子同床共枕,每次都被勒的胸口疼。 况且太子好像很喜欢摸她的脚丫子,她怕痒,先前几回要么是睡熟了,要么就是极力忍着。 卫璟心情愉悦,不给他商量的余地。 盛皎月叹气,垂着脑袋,侧脸看着逐渐泛起薄红。 卫璟许久没见过他如此主动,惊诧之余难免也往深处了想,他不会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吧?事出反常必有妖,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情要求他? 亦或者是在听从他狡猾的父亲的图谋,想要害他? 不过害人就算了。 他连自保都成问题,害人这种事做也做不来。 — 太子此次出行甚是低调,除却苏州的知府,也没几个人知道。 既然人已经到了烟柳花巷颇具文雅之称的苏州,知府也存了讨好东宫太子的心思,四处打听也摸不透太子的喜好。 不过既然是男人,就逃不开美色。 知府擅自做主要花巷的老鸨送来几名年轻貌美姿色上乘的瘦马,且还得是干净之身的漂亮姑娘,得读过书,不能太蠢。身段要柔韧,说话要甜。 最终老鸨精挑细选了四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貌美女子,叫人偷偷从后门送进贵客落榻的府邸,特意嘱咐她们小心伺候。 “若是叫贵客瞧上眼了,往后有你们飞黄腾达的日子。”老鸨拧着帕子,“若是瞧不上就是你们命不好,今晚都给我打起精神,万万不可怠慢。” 老鸨也想借着这些姑娘们从中讨些好处。 这都是她精细养在别院里,从没有让她们露面接客的瘦马,光是眼泪都能叫男人为她神魂颠倒,掏心挖肺。 只是她没想到,人刚送到后门,就被侍卫挡了回去。 她们摘下面纱,温声蜜语同侍卫说着好话,声音软的能叫人酥了骨头,偏眼前的硬骨头不吃这套,拔剑相对,“擅闯者,杀。” 姑娘家哪里见过此等阵仗,瞧见刀光剑影就被吓得浑身哆嗦。捏紧帕子往后退,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知府听说后,认真想了想,问过师爷,“太子身边是不是还带了位小公子?” 师爷点点头。 知府心中有了计较,挥了挥手说:“那就给那位小公子送过去。” 原本只是桩小插曲,却叫他弄成大祸。 人依然原封不动被送了回去。太子本来没打算计较这件事,知道他往小公子的房里塞人时,动了怒火,大发雷霆。 没眼色的东西。 盛皎月对这事浑然不知,她这两日几乎和太子寸步不离,再过几天,太子办完案子,他们就得收拾行李回京。她只见了哥哥一面,着实心有不甘。 太子如今似乎已经习惯抱着她睡觉,她倒是委婉提起过这样会被人说闲话。 太子挑眉:“什么闲话?” 盛皎月眼睫微颤,斗胆豁出去说:“传出去会觉…觉得您有断…断袖之癖。” 她说完不免朝男人的脸上多看两眼,乌眸阴沉,寂寥夜色映出他锋利冷酷的一面,神色稍显凉薄,冷冷掀动唇角,“你是觉得我喜欢你?” 盛皎月大受惊吓,雪肤沁着微红的胭脂色,她连忙摆手,磕磕绊绊解释,“没…没有。” 她生怕太子误解她自作多情,继续往下解释说:“我与殿下清清白白,是至交好友,可外人却不一定会这样想。” 卫璟细嚼慢咽这四个字:“至交好友?” 盛皎月说的越多,出的错处也越多,说是“至交好友”确实也是抬举自己。 “殿下,是我失言。” 听他撇清关系,卫璟也有些不高兴,这几日他好似又白了几分,皮肤细腻如玉,男人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两下,眉眼微冷,他说:“孤不喜欢男人,你不必多想。” “嗯。” “有人敢嚼舌根,拔了他的舌头就是。” “哦。” 卫璟的指腹常年累月握笔,生了粗粝的薄茧,慢悠悠蹭着她面颊上的皮肤,撩起轻微的刺痛,指尖温凉,叫人寒颤。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下巴处停留良久,指腹缓慢移至她鲜嫩润泽的唇瓣,轻轻摩挲,拇指稍稍用力撬开她的柔唇。 盛皎月偏头闪躲,牙齿差点咬到男人的拇指。她的耳根逐渐泛红发热,浑身不自在。 卫璟松开了手,状若无事。 — 办完案子,一行人启程回京。 半路却出了意外,行至山岭遭遇山匪劫持。山匪要钱不要命,杀人如麻,手段凌厉毒辣,步步都是杀招,像是不留他们的活路。 太子亲卫训练有素,饶是如此,也招架的够吃力。 为首的山匪蒙着黑面,直冲马车里的两个人,似乎是要他们两人的性命。邢坤挡住黑面男子的杀招,飞身与他打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