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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会说梦话。” “无妨。” “还会流口水磨牙。” “也没事。” 卫璟一眼看穿他的把戏,修长手指渐渐滑至衣领处,“是要我帮你?” 盛皎月摇头,身体往后瑟缩,躲躲闪闪,拼出宁死不从的架势。 卫璟看着他微红的眼睛,软了心肠,“只此一晚。” 两个男人,睡一张床,也不是多大的事。 怪只怪,盛清越太胆子太小。 卫璟也没有与旁人同眠的习惯,他只是不愿意再做那些缠绵恼人的美梦。 真睡到了人,说不定那些念头也就消失不见。 卫璟说完也不管他,手指搭在自己的腰间,轻轻动手,扯掉了腰带,除去其他衣裳,只留了里衣。 他见少年不愿动手,并不意外,挑起眉梢,“动作快些,别指望孤有多好的耐心。” 第30章 她这样笨(二更)…… 盛皎月算是发现,太子越发反常。 怎么会有人愿意和自己讨厌的人同床共枕呢? 她若是讨厌一个人,只想离得远远,此生都不再见面。 盛皎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东宫的位置有多尴尬和讨人嫌,她宁肯太子像从前那样把她当成空气,视若无睹,从不过问。 她深呼吸,保持镇定。逐渐冷静下来之后,权衡好利弊,她极力压制颤抖的声音,尽可能用平常冷冷淡淡的说话语气,垂着眼睛撒谎:“殿下,我平日在家都是穿着衣裳睡觉。” 烛台立在窗边,摇摇晃晃的明黄色火光在倒映着窗纸。 卫璟合上灯罩,火光摇曳两下逐渐熄灭。 只在床边留了盏蜡烛。 太子这双漂亮的眼睛懒懒朝她瞥了过来,轻扯了下嘴角,眼神透着高贵冷艳,又不是看不出他的防备,“随便。” 又不是真的要对他做什么。 何必如此谨慎提防。 卫璟竟然不知自己在他心中竟如此不堪,好像男女不拒,什么都做得出来。 盛皎月松了口气,方才一直攥着手指头,渐次松开拇指关节似是有些抽筋,她忍着不适,欲想得寸进尺说今晚不睡了。 但当她抬眸撞上太子清冷的眸色,万般的话都吞回肚子里。 金丝楠木的拔步床,足够睡得下三个人。 盛皎月脱掉鞋子,小心翼翼钻到最里面,后背贴着冷冷的墙壁,蜷缩着瘦弱身躯,极力降低她的存在感,最好当她不在。 太子掀开被子,躺在她身侧的位置。冷眼扫过她躲闪的肢体,“贴着墙睡不冷?” 盛皎月今晚穿的衣裳并不厚实,轻薄透气的衣料,墙壁钻出的冰冷轻易穿过衣衫贴着她的皮肤,她冷的颤栗,嘴硬道:“不冷。” 卫璟对他躲避的动作,甚是不快。 他还未饥不择食到这般。 太子认真回想从前对盛清越做过的事情,也没几件过分的值得让他记恨恐惧的事,不知道他心虚在怕什么。 卫璟伸手捞过他的肩膀,手指钳着他薄薄的肩,手腕用力轻而易举将人带到身旁,强悍的力道压制他可以忽略不计的挣扎。 一缕清甜的软香,不可避免钻入卫璟的鼻尖。 是她身上独有的气息,温热又香软。 很好闻,很舒服。 卫璟换了个睡姿,转过身来几乎要贴近少年的脖颈,嗅了嗅从他衣领里漫出来的香气,乌黑的眼眸盯着他后颈无意泄露的半片白皙泛红的软rou。 盯的时辰久了,牙齿发痒,竟想凑上去用齿尖穿破尝尝味道。 卫璟眼神微暗,殿中光线不大明亮,他哑着声音同少年低声说:“你怎么那么香?” 盛皎月感觉自己像是被豺狼盯上了,男人直勾勾朝她投来的眼神叫她浑身都不舒服,她就像被盯上的猎物,稍有不慎就掉入陷阱,被缠绕住四肢难以动弹。 “不香的。”她只会干巴巴反驳说出这三个字。 卫璟听见少年柔软的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几个字,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笑,“说话也软软的。” 盛皎月不觉得自己说话软,虽说语速慢了些,但说话总要逐字逐句说清楚才行。 她埋着脸,guntang的呼吸醺染她的面颊,锦被上皆是太子身上独有的气息,冷冽如冬日寒宵中的冷竹,清冷疏离,自有风骨,高不可攀。 “不软的。”还是咬文嚼字,一本正经的解释。 卫璟不能再继续同他说下去,哪哪儿都不对劲。他的声音忽然变冷,“睡吧。” 盛皎月怎么能睡得着,全身上下都绷得很紧,竖起耳朵听取身旁男人的动静,待过去了一小会儿,太子仿佛真的睡着了,她紧绷的精神缓缓松弛。 她将脸藏在被子里,握紧双手,缓慢进入梦境。 这一觉,睡的不太安稳。 盛皎月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没有做过前生的梦。 她不知道新帝喜不喜欢她。 只是被困在深宫里的日子着实难捱,每天无所事事。 她不高兴。 新帝似乎也不高兴。 尽管他什么都得到了,眉间折起的弧度只增不减,就像陷入困扰不得解的庸徒。 下了场秋雨。 她就病了。 那些天,前朝政事正忙。 新帝还能抽出时间来盯她吃药,似乎是知道她不会好好喝药,便用勺子轻轻撬开她的牙齿,顺着舌尖喂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