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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皎月没有去凑这个热闹,一来知道江桓不喜欢自己,二是天气太冷她懒得出门,何况她并未收到江桓送上的请柬,不请自来很是丢脸。 不过翌日上学,她在课桌抽屉里发现了公主府上的请柬,她有些诧异,没想过江桓也会请她也去。 她以为江桓大张旗鼓过完生辰心情应当会好些,但他仿佛半点都不高兴,上课前冷冷瞪了她两眼,从此变本加厉欺负她。 盛皎月沉入水中,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思绪逐渐混乱,眼皮沉重的有些睁不开。忽然间感觉被双有力的胳膊环抱着腰,用力往上提起,缓缓将她从带上水面。 她浑身湿透,水珠顺着细腻白皙的脸颊轮廓往下滚落,乌黑的发梢滴着冷水。 她被人打横抱起,身体腾空,攥成拳头的手指缓慢松开。张开樱唇,大口大口的呼吸。 江桓瞧见顾青林抱上来的人,少年脸色苍白如纸,嫩白娇弱,他的喉咙中溢出急促的呼吸,气息甜而腻,浓密乌黑的眼睫被泪水浸的湿润,楚楚可怜。 江桓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喉咙发紧,有些后悔但是嘴硬,“人没死吧?” 顾青林蹙眉:“没有。” 江桓有些烦躁,紧紧皱着眉头,“他怎么不长记性?” 被扔进过水里,怎么还不好好学学泅水?次次都等人去救。 江桓语气暴躁问完这句话,收回视线看向顾青林,同他说道:“你先带他去换衣裳吧,他是病秧子,别真救不回来了。” 顾青林嗯了声。 太子今日不在东宫,昨天夜里便去了京郊,至今还没有回来。 顾青林把人抱到后厢房里,将湿漉漉的少年扔到薄被上。 他的衣襟都被他身上的湖水打湿,他有些洁癖,让人送来两套干净整洁的衣裳,脱掉湿了袖口的长衫,重新整理好衣裳,才顾得上去管床上还昏迷不醒的人。 顾青林叫来宫女,站在离拔步床几步之遥的地方,背过双手,面无表情命令宫女:“去帮他把衣裳换了。” 宫女低着头颅,“是。” 床上的少年像是做了噩梦,不省人事也睡的没那么安稳。 宫女毛手毛脚,弯腰帮他解开襟扣衣带时,似乎碰疼了他,少年唇间溢出痛苦的低吟,轻轻拧起眉毛。 顾青林沉下脸,忽然就有点不悦,冷漠道:“动作轻些。” 宫女双膝跪地,额前冒着冷汗,被世子爷的威慑吓得心里发慌,她年纪又小,生怕出错,但怕什么就来什么。 明明手上动作已经很轻,但床榻上这位小公子还是轻声喊疼。弄得小宫女欲哭无泪,简直无从下手。 她只是轻轻碰了吓他的腰啊。 顾青林脸色偏寒,面罩冷霜,“你出去吧,我来。” 小宫女松了口气,低垂眉眼连忙称是。离开后厢房腿脚发软,扶着廊下的柱子才稳住瘫软的身体,抽出袖口里的手帕,擦干净落至下巴的冷汗,逐渐从惊惧中回魂。 盛皎月不是因为疼而从嗓子里溢出低吟,她是做了噩梦。 新帝性情不定,喜怒反复无常。骨子里又霸道的紧,即便是养着解闷的金丝雀也要给透气喘息的机会,但是新帝从来不,去哪儿都要带上她。 朝宴之上,用纱面遮住她的脸,牵着她的手让她正大光明坐在他身侧,男人紧紧捏着她的手指头,一根根捏着把玩。 宴会底下众人心思各异。 她绷紧了身体,小腿绷紧颤栗,脸上晕着不自然地薄红,她掀眸望向落座在侧方的那些熟悉面孔,羞耻的想一头撞死,头晕眼花,发热发烫。 男人在她耳旁低笑,指腹触碰着她泛着轻颤的背脊,笑吟吟的问:“抖什么?有面纱遮着脸,他们认不出来是你。” 他也舍不得将她女装示人的模样让旁人看了去。 盛皎月心里的畏惧并未被他的三言两语打消,她依然怕被人看出来,怕昔日的同僚投向她异样的眼光。 她忍着眼睛里的水色,咬着牙齿声音很小,“能不能让我回去?” 男人罔若未闻,端起酒杯送到她唇边,“尝尝,西域送来的果子酒。” 新帝的手掌占有式压在她的后背,半搂着她的腰肢,哄着骗着她喝了小半杯果酒,低眸瞥见怀中少女红透的芙蓉面,还有令人垂涎欲滴的红润唇瓣,心下微动,抬手摘掉轻薄的面纱,在她的唇瓣轻咬了口。 面纱被摘,她仓皇无措。 少女慌里慌张往他怀中扑,埋着脸不肯让人瞧见。 男人莞尔,笑意吟吟,心情显然大好。上等衣料贴着她的腰臀,宽松的衣襟里露出半截雪白的胳膊,长发滑落在他的手边,他顺势用拇指捉起少女丝滑浓墨般的缎发,缠绕在指间,漫不经心。 盛皎月被迫坐在他的膝盖上,下巴搁置在男人的肩侧,轻咬着下唇,快要被他逼的哭出来,带着可怜的哭腔说:“我想回去,你放我回去。” 新帝拍拍她的背,“别急,裴琅也在下面,他到今天还不知道你是女子。” 男人唇角的笑意稍滞,温度偏冷,“啧,你是个男的,他也要带你走,你呢?会不会哪天就跟着他跑了?” 盛皎月有求于他,埋在他的颈窝闷声道:“不会。” 新帝说她是小骗子,不信她。 朝宴过后,盛皎月就被他吓得病了一场,愈发觉得自己就像他掌心里的玩物,想怎么捉弄都行。她羞愤欲死,有回气急了就当着他的面说要跳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