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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提前卷入了他没法掌控的政治斗争当中。”叶瑶枝叹息一声:“成了历史车轮下的牺牲品。” “我明白。”杨蔓蔓也很惆怅:“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每个人的命运都那么的身不由己,如果有一天我落入了那样的田地,我是否有触底反弹的可能。” “那就不要让自己落入他的下场。”叶瑶枝说道:“擦亮我们的眼睛,抹掉心上的灰尘,只有时时刻刻保持着清醒才有避开危险的可能,这条路本就不是一条亨通的道路。” “小枝,我现在才发现长大原来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当我撤掉家人挡在我眼前的那层纱布后,用自己的眼睛看见了世界的真相,才发现自己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原来自己是这么没用的一个人。” 叶瑶枝说道:“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其他的,听天由命。” 杨蔓蔓笑了:“我还以为以你的个性,会说出‘我命由我不由天’这样的话来呢。” “对了,咱们明天就要去元屏大学士的桂舟学堂听学,小枝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听学还需要做什么准备?”叶瑶枝说道:“反正我们对元屏大学士一无所知,拿就安静的听着就好了,至于能不能听进去,不试试怎么知道。” 杨蔓蔓看着叶瑶枝,颇为感慨的说道:“小枝,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敷衍了。” 叶瑶枝笑了笑,却没有为自己辩解。随着阅读的书籍越来越多,还有接触到了更多的人和事,叶瑶枝越来越清楚自己的专长是什么,也明白了自己到底能够走什么样的道路。 她非常的清楚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全才”,只是一个比较有天赋的普通人而已,既然她的目标是工举,那么选择的道路就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而服务。 在陶初午的事情上,叶瑶枝看到了危机就潜藏在自己身边。一个空有虚名而没有实绩的人,不过是水中月雾中花,轻轻一打就散开了。 即使是有实绩的人,也有可能因为别人的针对而一落千丈,他们一直都走在刀尖上,而这种命运可能会伴随他们一生。 人事浮沉,在别人看来也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痛苦是不可能的。 长吁了一口气,叶瑶枝知道自己的筹码还不够多。 一夜好眠,养好了精神的叶瑶枝和杨蔓蔓一起出门,前往由大学士元屏开办的桂舟学堂上学。 作为有名的大学士,桂舟学堂挑选学生的条件十分苛刻,所以整个学堂也只有十个学生。 加上今天刚刚入学的叶瑶枝和杨蔓蔓,桂舟学堂只有十二个学生。 能够进入桂舟学堂的学生,家庭条件、个人能力必占其一。 对于今天第一次来桂舟学堂报道的杨蔓蔓和叶瑶枝,其他的学生都有好奇之心。元屏也想要知道她们的本事究竟如何。 元屏的专长是策论,所以跟随他学习的学生都是文举秀才,叶瑶枝和杨蔓蔓是唯二的工举秀才。 为了探探叶瑶枝和杨蔓蔓的“底”,元屏专门组织了一场考试,也算是给她们立一个下马威。 这场考试对于桂舟学堂的其他学生来说,就相当于是“无妄之灾”了。 元屏出题的难度一直都很大,而且他判卷的标准也很高,导致在桂舟学府考出一个“及格分数”是非常困难的。 跟着元屏学了多年的学生,在参加会试之前,几乎没有人拿过“甲”的评价,能够在元屏的手中拿到“乙上”就足够让大家喜极而泣了。 当听到元屏宣布要考试的时候,叶瑶枝和杨蔓蔓的脸色都没有变过,仿佛已经预料到了。 “古有不打不相识,我们今日就以文采论高低。”元屏站在最前面,也没有让学生们相互介绍,上来就宣布了今天要考试的消息,然后让在学堂里帮忙的自己的亲传弟子把试卷发了下来。 作为新入门的学生,元屏把叶瑶枝和杨蔓蔓安排在了第一排,这是每一个刚进入桂舟学堂的学生都会拥有的待遇。 看到试卷上的题目,学堂里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哀叹。 “嚷嚷什么?”元屏板着脸教训学生:“这试题的难度和今年的会试难度相当,你们以为以后的会试题目会比今年的简单吗?少做梦了!” 被元屏一训斥,大家都不敢说话了,只能皱着脸抓耳挠腮。 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大家都在拼命的写策论,而且还要求他们用毛笔写字。无论有多少人申请考试用羽毛笔增加效率,但是都被礼部给打回了。 “连毛笔字都写不好还想通过科举,你们是在说笑话吗?” 万千科举考生都明白,如果他们想要过上可以用羽毛笔写字的日子,就必须通过科举。 许多人都在心中想:“难道太|祖皇帝发明羽毛笔,只是觉得看着我们有羽毛笔不能用而感到有趣吗?” 世上三百六十行,就是科举入仕之前不准用羽毛笔,一想起这事儿就让万千考生头疼。 答题之时,元屏有仔细的观察叶瑶枝和杨蔓蔓两人的表现。对于她们两人的试卷,他倒是没有多少期待,毕竟工举的考核标准和文举还是有差别的。 杨蔓蔓的父亲和姑妈,元屏都认识,他们参加科举的时候都是当年的佼佼者,只是没有想到杨蔓蔓竟然会选择工举这条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