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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周也沸腾起来,众人纷纷起身恭喜。 “钱公子大气!” “恭喜钱兄竞得此物!” 只有沈柏一张脸黑如锅底。 茶楼二楼雅座上,长风看刚才的一幕已然目瞪口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沈寂瞧了一眼沈柏那十分不好看的脸色,没忍住,薄唇轻扬。 “您可真会捉弄柏哥儿……”长风感慨道。 “不是在历练他?”沈寂敛唇,神色看起来一本正经。 望了一眼楼下的热闹,她心情倒是不错。 “走吧,咱们也去瞧瞧。” …… 卖行堂中。 钱书易讥诮的目光从沈柏身上移走,看向丽娘道:“不知丽娘可否请申老出堂,再鉴一次此画?” “这画作已经被堂中鉴定师瞧过了……”丽娘怔了一瞬,对上了钱书易那执着的目光,随即笑道,“既然钱公子希望再鉴定一次,那便再来一次也无妨。” 丽娘遣人去后堂请最有名望的申老前来,而钱书易身周的人都纷纷围了上来,追着他开口问个不停。 “钱兄,你是觉得此画作有可能是真迹?” “钱兄好眼力啊,其实我也觉得此画笔力非凡,说不定真是卖行之中的鉴定师误判了!” 众人在他身侧吹捧不已。 钱书易神色颇带几分得意,此时还不忘斜来一眼睨向沈柏,笑中不怀好意。 “不就是得了一副画,有什么好炫耀的?”沈柏气不过,冲着他骂了一句。 “哎呀,沈小公子怎么恼了,我并无炫耀之意啊,只是小公子许是太过看中此画,方以为我在炫耀……这样,小公子若是喜欢,两万两白银卖予你如何?”钱书易笑着,抬眼看向沈柏,继续道,“比起方才小公子那般豪迈地喊价,我这样加些费用,也不算过分吧?” “你!” 话中嘲讽之意甚重,沈柏骤然站起身来,长林都未能拦住。 就在这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忽然被一个人沉稳而微哑的声音打破。 “坐下。” 方才还怒目圆睁的沈柏在听到这声音之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回落到椅子上,随后便察觉自己发顶多出来一只手,把他所有的焦躁和恼怒都给压了回去。 堂中寂静了一瞬,半晌沈柏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谁的声音。 “哥!”他猛然转过去瞧着沈寂。 钱书易和洛和川都愣了一刻,回眸瞧见了那着一身对襟墨衣的人,对上她那一双冷清的眼睛,都本能地敛了几分神色。 沈柏站起身来给她让位置,神色有些委屈,道:“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没想到……” 话未说完,却见沈寂点了头,平静道:“知道了。” 沈柏有些赧然。 那旁钱书易神色带有几分尴尬,不过很快就缓和了过来,看着她道:“沈大公子好,咱们也许久未见了。不过今日钱某也瞧上了这幅画作,故而未相让小公子,还望您别见怪。” “卖行如赌场,买定离手,这是规矩。钱公子又何出此言。”沈寂面色淡然。 钱书易暗暗松下一口气,道:“还是沈大公子大气,那咱们就来共同鉴赏此画罢!” 沈寂看了他一眼,声音甚温和。 “感谢钱公子赏识。” 第13章 有请 钱书易沉浸在买到行真隐士画作的喜悦之中,并未听清沈寂说什么。 洛和川却觉得她这句话莫名其妙,似乎别有深意。 只不过还没待他品出来这到底是什么含义,那边就听得有喧哗之声。 原是卖行之中的众人拥着申老出来了。 这卖行之所以在京中独大,除却背后有皇族的支持,另一个顶重要的原因便是申老的坐镇。 申老因着身上过人的本事和底蕴,有着京中第一眼的名号,掌眼画作玉石几十年间从未失手,是京中公认的鉴宝第一人。 “申老安好!”见他出来,周遭人纷纷神色恭敬地行礼。 却见众人口中的申老穿着一次浅青色常衫,打着哈欠便出来了。 他边走过来还边皱着眉,口中嘟囔着:“什么东西非让我瞧?你们瞧不好吗?” 丽娘忙赔着笑脸,道:“这不是钱公子只信任您吗?还望您老人家赏个脸。” 那申老未置会,却在人堆之中瞧见了沈寂。 “你也在?你给他们瞧不就完了,什么东西搞得这样神秘?” 小老头显然是还未睡醒,神色很是不满。 众人听见这话却都愣了。 纵然沈寂在京中也是出了名的好眼力,可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年轻人,如何就得了申老这样的信任? 沈寂被他这样一指,再躲不开,只好上前来,拱手行礼,喊了一声:“见过师父。” 周遭随着沈寂这句“师父”骤然安静下来,每个人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想当年多少人都想拜入申老门下学眼力,可这位老人家就是出了名的倔强,对那些上门找上来的皆摇头说不,道是无缘。 怎么,沈寂竟是个与他有缘的不成? “此画确实不适宜学生来瞧,还是由您来看吧。”沈寂又拱手道。 申老面上有几分不耐,但还是走到了那副画前,细细研究起来。 不过才看了半刻,他便直起身环顾四周,问道:“此画卖了多少银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