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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食摊,郎君靠捡(美食) 第103节

    “就算你是国公府的娘子,也不能仗势欺人!这般插手别人家事!她是我关家的二娘子,魏家的外孙,家中尊长都在这里,你凭什么带走?”

    “她可不是贵府的二娘子。”关筝道,关鹤谣这才注意到这话她最早已经说过一次。

    面对关燕语,关筝可是一丝客气也没有,而她接下来说的话,拿出的物件,不仅震撼了关燕语,就连关鹤谣至今都不敢相信。

    平稳的笃笃马蹄声中,关鹤谣将那份户籍书看了又看,“所以,你刚刚所说都是真的?”

    她以为关筝只是在骗关燕语。

    关筝为难地点了点头,“鹤jiejie,你确实...不在关旭大人府上户籍里。”

    准确来说,是不再“在”了。

    在这份关策从官户卷宗中誊抄回来的户籍书上,明确地记载关旭在世的女儿只有一人——便是乾立元年秋天,当时仍是妾室的郭氏所出长女。

    而正妻魏氏所出次女,早已死于乾立五年。

    关鹤谣脑子乱成了浆糊。

    依据这份户籍书,原主早在三岁的时候就夭折了!

    可她明明一直和乳娘在小院里,直到关鹤谣穿越而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筝窥她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昨日刚拿回来的,我们还想着今日和你说,未想到掬月一大早找来了。”

    自攒够了钱,关鹤谣就将立女户一事提上日程。

    前几日,她终于逮住忙得不着家的关策,与他商量了此事。关策得知她要立女绝户大惊失色,满眼都写着“将要失去这个嫂嫂”,但想起萧屹的嘱咐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他只是想去探查一下关府的具体情况,却也没想到带回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关鹤谣也没想到,她居然是一个黑得不能再黑的黑户

    ——她是一个已死之人。

    她马上想到一个问题,“这、这样他们还怎么把我嫁给魏家?”

    云太夫人捻着佛珠答:“简单至极,只说你是族里的孤女,记成收养到关旭膝下就好。”

    关鹤谣一想确实如此,改个名分再张冠李戴之事于这些世家来说再平常不过,天子为了和亲还能当场封公主呢。

    他们要的是二府的联姻,而新娘到底是谁并不重要。

    云太夫人继续道:“户籍册子三年一造,而官户的管理尤其严格,家中人丁、财产有变必须尽数登录。鹤丫头,你这情况...着实可疑。”

    关鹤谣深表同意,百思不得其解,“太夫人,您说关府为何要这样做?”

    “要么你确实不是关旭的二女儿,是他从别处找来。要么...就是他有心隐瞒你的存在。”

    一语惊醒梦中人。

    关鹤谣直觉是第二种可能,关旭在掩饰这个次女的存在。

    否则他为何多年前就伪造了原主的死讯?为何这些年将她藏起,从不示人?

    哪个官宦人家会嫌孩子多?当然是多多益善用于振兴家业和联姻,而且嫡出的听起来就是比庶出的好听,庶出的听起来必然比收养的好听。

    她一个正妻所出的女儿,最后可能只被算作收养的?

    这不是事倍功半吗?

    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是——联姻的新娘子可以是任何人,却偏偏不是关旭正妻亲生的那个次女。

    看来原主身世上还有些谜团。

    雨住云收,关鹤谣撩起小窗帘看着碧空如洗,不自觉捂着脖子笑了起来。

    这倒是有点意思。

    *——*——*

    魏琳儿苏醒了,却整个人浑浑噩噩,好像连话都不会说了,情况着实怪异。于是一圈郎中围着她诊治、交流和争吵。

    不过一日的时间,陈萝娘遍历大悲大怒,大喜大惊,此时又帮不上什么忙,便不知不觉踱进了佛室。

    不管怎么样,琳儿总算是醒了,看来大师的法子确是有效。

    这样想着,陈萝娘随手捞起关鹤谣抄写的佛经。

    而在看清上面字迹的下一个瞬间,她脸色巨变,抖着手将佛经扔了出去。

    *——*——*

    担忧关府和魏府再找麻烦,信国公府一家都不放心关鹤谣回去开店,坚持让她住在府里。

    可关鹤谣实在惦记食肆,又说萧屹也布置了人手照看,最后还是带着掬月回了阿鸢食肆。

    已经无端闭店一日,万不能把刚累积的好名声挥霍了。她亲自挨家挨户上门,去向昨日定了食盒的人家致歉。没吃到期待的美食,确实让人失望,可就算哪家略有微词,看到关鹤谣颈间包扎的伤口,也只能化作一声关心。

    更何况,关鹤谣还带了刚做好的夏至饼赔礼。

    艾草和的面透着绿色,中间加些豆沙、芝麻、薄荷之类的馅料对折,上锅烙成一个个扇形的松软小饼,又在竹笸箩码得整整齐齐,看着就招人喜欢。

    打点完顾客,关鹤谣又买了不少好吃的——西瓜、樱桃、一只大鹅,算是给自己和两个孩子压惊。

    金陵城中已经非常炎热,她走了这一趟就出了满头汗。但如果这分炎热能换来满树瓜果,各种肥嫩荤鲜,那倒是十分值得。

    市面上越来越多的食材让食肆的菜色也越来越丰富,回归食肆这几日,关鹤谣每日都忙着设计新菜、屯食材,干劲十足,更重要的是——

    自由,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

    从魏府回来,她就一直住在食肆里,再也不用回关府。

    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关家未把关鹤谣上报户籍这件事,此时倒是帮了她。

    因为她一旦发现了这个真相,并且逃脱关家的束缚,对方就再没有正当理由抓她回去。

    关家早夭的二娘子,和她这个刚过十七岁、长得这么大个的关鹤谣有什么关系?

    十分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教科书级的赔了女儿又折兵。

    可关鹤谣还是憋着一股气。

    她一边恶狠狠地捣着桑葚,一边气鼓鼓地为原主不值。

    如果原主能够知晓关府和她,于律法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可怜她对此毫不知情,也没有能力知情,至死也没能逃离。

    可现在关鹤谣穿过来了,就算原主真的是关旭的女儿,基于“关二娘子已死”这个事实,她也可以把这件事从亲子矛盾上升到刑事犯罪。

    只要一口咬定自己绝不是关旭女儿就是!

    这样的话,谎报户籍、拐卖儿童、非法拘禁,总有一款适合他。

    但她再也不想和关府扯上关系,不能以这种自爆的方式去讨公道。

    关鹤谣想着还是要和关策商量一下,看怎么给自己合法落个户。他虽不在户口案,而是在农田案供职,但此两案都隶属于户部左曹,他应该有些门路。

    于是关鹤谣第二日打烊后就来到了国公府。

    她现在在时间上自由得多,悠闲地陪云太夫人和关筝打打叶子牌、吃吃蜜饯,等着不知才会何时下值的关策。

    还没等回关策,却先等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洙州决堤,终于合龙成功了。

    第101章 夏日鲜果、酒腌虾   萧屹循着他的手指看……

    洙州合龙成功了。

    来传讯的内侍官那仿佛永远戴着淡漠面具的脸上, 都不自觉漾了些笑意。听到这个消息的信国公府众人更是大喜过望,云太夫人当即挥手给府里仆从发下赏钱,又拉着关鹤谣和关筝说着要去寺里还愿云云。

    灾情还未结束, 到底不能大肆庆贺, 可只要合龙成功,治水就成功了大半,就断绝了继续恶化的可能性。

    完整的堤坝就是一根定海神针,让所有随波飘摇的心都安稳下来。

    送走了内侍官,暖阁里便炸开了欢乐的气氛。

    夏禾过来时, 关鹤谣正进行着很有个人特色的发言:“夕食我做些好吃的来庆祝,太夫人和阿秦想吃什么?现下天气热了,吃些兔子凉血解毒正好。”

    夏禾呈上一张拜帖, “太夫人,礼部侍郎关旭大人府上大娘子求见。”

    屋里的欢欣一滞。

    片刻后, 云太夫人看着失措的关鹤谣,拍拍她的手,沉声道:“请进来。”

    往常逢年过节郭氏也送拜帖,但云太夫人一律不见, 唯有此时,既然清楚对方来意, 正好可以一见表明国公府的态度。

    郭丝淼一边被引着往偏厅走, 一边紧张地抚了抚头上琳琅的冠梳。

    她出身不高, 是关旭当官之后才跟着得道。所以哪怕被金陵的华烛花灯照耀了这么多年,面对世家出身的贵女,仍是自觉黯淡无光。

    何况今日这一位......想起以往和云太夫人的寥寥数面,都是她上赶着逢迎,她心中就难免沉郁。这些年来, 送到信国公府的拜帖都石沉大海,其实她倒是乐得清闲,关旭也怪不得她。

    可是今日,确实没有办法了,只得厚着脸皮前来。

    这几日关家鸡飞狗跳,关燕语的哭闹都不算什么,主要是关旭得知她其实一直知道关鹤谣外出之后大发雷霆,暴怒地打了她一巴掌。而那边魏家又突然插一脚,指责关家没有告知关鹤谣和国公府有联系,害得他们平白惹上了国公府。

    我上哪里告知去?我都不知道她何时勾搭上了国公府!郭丝淼恨恨地想,脸颊好像又隐隐发疼。

    就算她听了关燕语和魏家的描述,其实时至今日,她仍是不相信关鹤谣能有这样的机缘。

    直到她见到了关鹤谣。

    关鹤谣穿着一身簇新的花罗衫,水绿色的底料上镂着暗云纹,正在关筝的指点下碾茶叶。她没戴什么首饰,只有耳畔一对小巧的碧玉珠子随着动作晃啊晃,衬得整个人明快伶俐,珠烁晶莹。

    这、这还是她那个灰不溜丢的继女?

    “是关家的大娘子啊,许久不见了,大娘子风采依旧。”云太夫人的话将她的视线从关鹤谣身上拉回来。

    郭丝淼连忙答话,几人互相见了礼。

    关鹤谣趁着起身抬头,偷偷打量郭氏,不由得暗自一笑,想着太夫人说什么“风采依旧”简直是诛心。

    对方明显形容憔悴,用了厚厚的脂粉都遮掩不住,看起来还没有云太夫人气色好。

    郭氏陪着笑脸,漫无边际地扯了几句话就迫不及待拐到了主题,她指指关鹤谣,“听说呀,我家小女入了您的眼,有幸陪伴在侧侍候汤羹。”

    她朝关鹤谣招招手,非常温柔地说道:“谣儿,能得太夫人喜欢自是好的,只是怎能总叨扰她老人家?来,和娘娘回家去罢。”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演技了。

    关鹤谣蹙起细眉,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大娘子这是何意?妾...不太明白。您又怎知妾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