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篇小说 - 都市小说 - 危险的邂逅在线阅读 - 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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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死亡看得很轻。”龙震宇语速缓慢。

    “不,我和你一样珍惜生命。但如果死不可避免,发生就发生了,害怕和逃避都于事无补,不如从容一点。”

    龙震宇细细玩味她话中的涵义,半晌方道:“这就是你向静雯传达的观念?”他的身子微微向她倾斜,那姿势犹如一只危险的豹子:“知不知道,你的想法可能会害她送命。”

    “只是偶尔聊起,你不用这么紧张。”袁雪稍稍挺直腰板。

    龙震宇冷不丁把两本书摔到她面前:“这是她正在看的书,听说你是她老师。你是不是等着她哪天跳楼了,你再给她陪葬?”

    袁雪瞥了眼书名,都是和死亡哲学有关的,她曾经向静雯推荐过,她没动手去翻书,保持沉默。

    “陈元一定告诉过你静雯得的是什么病了吧,你觉得她看这种书对治疗抑郁症有帮助?”

    “我觉得你对她过于小心了。”袁雪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你以为你处处提防,不让她碰触你所谓危险的东西就是为她好,其实你是在禁锢她。她没有朋友,只有一个大哥和一个丈夫,她的病不会有大的好转,只会越来越封闭……”

    “够了!”龙震宇低喝一声,打断她。

    袁雪尚未反应过来,就被龙震宇抓着胳膊压到墙上,现在她终于看清他的脸色了,和墙壁的颜色一样白,一样冰冷。

    “陈元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地计划?”他的嗓音低得不能再低,简直就像只是在喉咙里滚了一下似的,但字字句句都被袁雪捕捉清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袁雪没有反抗,任由他把自己像面团一样挤在墙壁和他之间。

    龙震宇笑得很冷:“我就这一个meimei,我最关心的就是她的幸福。你那些伎俩肤浅得我看着都寒碜——告诉我,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袁雪露出无奈的笑:“是不是只要你认定的事,就没办法改变?”

    “我十七岁出来混,十九岁坐牢,二十五岁管一个帮会,我看人很少走过眼。”

    好一阵沉默。

    “这么说,我不承认你是不会放过我了?”袁雪笑道:“好吧,我承认,我喜欢陈元。”

    龙震宇眼里有光一闪,但挟持袁雪的手明显松懈下来。

    “喜欢他什么?”他颇有耐心地追问。

    袁雪想了想,开始列举陈元的优点:“他对人温和友善,长得又帅,又有钱,有这些条件,足够一个女人喜欢上他了吧。”

    龙震宇盯着她:“如果是那样,你该勾引我才是。他能给你的,我都给得起,说不定更多。”

    袁雪有些诧异地看向他,龙震宇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笑意,这一回笑得还算有点人味儿,她确信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这个混蛋找乐似乎从来不挑时候。

    袁雪不打算怵他,也绽开笑颜,勇敢地回了一句:“你难度太大。”

    “不试怎么知道?”

    “你在挑逗我?”

    “你觉得呢?”

    袁雪开始觉得不好玩了:“别这样,我会乱了方寸。”

    龙震宇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握了会儿,说:“脉搏跳动平静,看来我吸引不了你。告诉我为什么?”

    袁雪心烦意乱:“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是我?”

    袁雪和他眼神较量了会儿,笑道:“因为我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你要什么?”

    他的执着点燃了袁雪的怒火,她仰起脸,挑衅似的迎视龙震宇:“我要陈元的爱。”

    龙震宇沉声笑起来。他放开她,踱回窗边,像在玩某个游戏:“这可真是个难题,陈元的爱已经给我meimei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劳您cao心。”

    龙震宇返身,走回她面前,站定:“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也许,你的确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天不怕地不怕。”

    他看着她,眼神仿佛无奈,笑了笑道:“我以前也的确没遇到过比你难缠的女人,不过,”他话锋一转:“你应该知道我曾经是干什么的。”

    他低首,气息在她耳边擦过,语气格外温和:“别人管我们叫流氓。”

    袁雪咬着牙,咯咯地笑,眉宇间有股不输给他的狠劲儿。

    龙震宇盯着她的笑脸研究了数秒,才缓声问:“你笑什么?”

    “很多江湖草包都会这么恐吓人。”

    出人意料,龙震宇没有被惹到,他低头笑了笑:“你说得对,我以前很少这么干……大概是老了。”

    他沉吟地望着袁雪,似乎在犹豫究竟要用何种方式向她下最后通牒:“如果你还想继续待在这座城市,那么,别耍花样,别在我妹夫身上下功夫。”

    “否则呢?”

    龙震宇伸出手,冰凉的指尖在她面庞上缓慢游走,眼里似有惋惜之意流露,片刻后又松开,口气轻描淡写:“你可以试试。”

    袁雪笑得无所畏惧。

    龙震宇不再与她废话,按响了桌上的电话,朝着不知道是谁的对方吩咐:“送袁**回去。”

    21、

    夜已深,整座城市像陷入无边的黑暗,绝望地闪着微弱的光芒。

    袁雪就在这样的幽暗中来回徘徊,从逼仄的房间到狭小的阳台,反反复复。掌心的手机被捂得几近发烫,她依然没有下定决心拨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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