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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答非所问,上前慢条斯理的扯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父皇不下来看看吗?这可是您最喜欢,恨不得将皇位也给了的儿子啊!” 老皇帝:“……” 太子继续道:“二皇弟死前可是一直叫着,父皇救我啊!可是没有人救他,他被人砍了一百零八刀,刀刀都避开了要害,他是生生疼死的。” 说着说着,太子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他相信父皇,信任父皇,带着那群刺杀孤的好手去了镇南王封地。雍州啊!那可是个好地方,有铁矿,有军队,还有……山匪啊!” 太子满是恶意的看着老皇帝:“父皇,这事情您不能怪镇南王。二皇弟偷偷潜入雍州,招呼都不打一声。镇南王又一向繁忙,也没时间记住二皇弟长什么样,将人误认为想打铁矿主意的山匪也算情有可原。父皇您说是吧!”最后一句话,他问的很认真。 但此时老皇帝已经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干枯的老脸憋的青紫,似乎下一刻便要彻底背过气去:“孽障,孽障,你竟是同镇南王联了手。” 说着,老皇帝突然嚎啕大哭,他跌跌撞撞的从龙椅上爬了下来,也顾不得二皇子狼藉腥臭又可怖的尸体,伏在旁边便大哭了起来:“老二啊!朕的老二啊!”哭声凄厉又可怜。 但太子听得却只想笑,这样想着,他也就真的笑了出来:“父皇可真是一片慈父心肠,让人动容啊!”他大逆不道的一脚将老皇帝踢倒在地。 “可你是怎么对孤,怎么对孤母后的?母后同你是年少夫妻,扶持你登基,可你呢?登基之后立刻一杯毒酒毒杀了她,她死后不到一个月,你便立刻扶持你的真爱上了位。甚至对孤,若不是你忌惮孤,暗地里对孤下毒,孤又岂会是现在这副行将就木的病弱之躯?” 大殿上的朝臣此时都恨不得晕死过去算了。 皇家父子相残,秘密还一个一个的往外说,这这这……他们这些知情者是不是马上就要被灭口了?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老皇帝也快疯了,他做的隐蔽,在万民朝臣面前也伪装的好,本以为……本以为没人知道。但谁知,最不想让其知道的人却偏偏什么都知道。 所以这些年他都在伪装吗? “狼子野心,心思深沉,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朕就不该心软,就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你的。” “是啊!你该杀了我的。”太子一把抓住老皇帝的头发,逼着他直面二皇子面目全非的尸体,“你看,你不杀我死的就是你最爱的儿子了。接下来是你,还有你最爱的女人,你们一个也别想逃。相亲相爱的一家三口少了一个都是遗憾。”太子神经质的将老皇帝的头按在了二皇子血rou模糊的尸体上。 再次抬头之时,老皇帝脸上红红白白,又恶心又诡异。 大殿上发生了如此事情,可拱卫宫中的禁卫军就像死了一样,没有一个人前来救驾阻止太子。 “来人,来人,给朕抓了这个孽子,杀了他,杀了他。”老皇帝声嘶力竭。 但……静悄悄的,平日随叫随到的侍卫却没有一个人前来。 “别浪费力气了。”太子喘息着放开他,“我既然今日进宫,便不可能不做万全的准备。” “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老皇帝快要被他逼疯了。 “做了什么?孤不过是拿回自己该得的东西罢了,宫中的禁军,本就是属于孤的,属于孤的母族的,不是吗?” 老皇帝:“……” “哦!对了,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父皇。”顾祯再次对殿外道,“抬上来。” 朝臣们头垂的更低了,顾祯也没有计较这些人明哲保身的行为。 那抬上来的东西是一个大瓷缸,里面……是一个被弄瞎了双眼,被削成人棍的女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继后。 “父皇,孤把她送给你好不好?你不是爱她吗?她现在在瓷缸中哪里也去不了,吃喝拉撒都要仰仗父皇,只要父皇愿意亲手照顾她,便可以同她永远在一起,多么美好啊!” 然而老皇帝已经被吓疯了。 他用力推开顾祯,大吼大叫着往出跑。疯疯癫癫的不辩方向,直直对着大殿上的盘龙就柱撞了上去。 倒下之时,老皇帝眼神混浊。 顾祯见状,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坐在了老皇帝面前,就这么等着看着,看他……咽了气。 “陛下,驾崩了!”老皇帝身边的笔墨太监福德总管突然一甩拂尘,大声道。 朝臣们这才回过神来,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太子一顿输出之时,福德总管可是一声都没吭啊! 所以说,福德总管,早就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吗? 但,没有人有时间多想,因为福德总管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起皇帝来了。 朝臣们没办法,也被迫跟着哭了起来。 惟有顾祯,顶天立地的站在大殿之中,与嚎哭的众人划分出了两个世界。 “父皇驾崩,孤甚是悲伤。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为了天下安定,孤决定三天后就登基。”太子突然对着众人道。 众朝臣:“……”这,这么急的吗?都不等大行皇帝头七过去吗? 但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指责太子,反而纷纷称赞太子顾全大局,有明君之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