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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供后援的金库——严家。 他暗舒了口气,神色放缓。 志远忙道:“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找我妈借些先来顶着。” 罗德挑了挑眉,向志远和梁钟鸣各瞟了一眼,眸中暗含着揶揄。 梁钟鸣果然很不舒服地蹙眉道:“投资部不是儿戏,我自己的问题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志远一张白净的脸憋得紫涨,讪讪闭了嘴。 梁钟鸣只作看不见,拧着眉想了想道:“依我看,几个酒店在行的工程都不能停,那些来 催讨工程款的供应商你们按协议该付的钱都安排支付,云玺的事情也应该尽可能低调处理,以 不影响大局为宜。有人想看笑话,制造了这场难得的舆论,我们正好乘此机会,给几家酒店做 个正面的广告,何乐而不为!”他向冯奕轻松地一笑,“你们不是正在策划酒店新形象的推广 吗?现在是个不错的机会。”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罗德道:“梁总说得有道理,我们互通对酒店业的前景也十分看好,既然大家都愿意追加 投资,那最好不过,赵副总,你可以现将具体方案筹备起来,等资金到位,各方面一拉动,相信 我们的股票不会让大家失望!” 会议室里振奋了一些,冯奕偷偷瞄了梁钟鸣一眼,发现他的面色较之刚才反而阴沉了下来, 一颗心顿时也随之惴惴不安起来。 山那边是海 82危机(二) 梁钟鸣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踱步思索,低下头,光洁的大理石地面能依稀照出他的身影,模糊得如同幽灵。 冯奕不安地盯着他,等待他在这迫在眉睫的时刻拿出一个注意来。 梁钟鸣踱到冯奕面前时,他突然朝他勾了勾嘴角道:“你觉得,我去找许老太太,可以借到多少钱?” 冯奕意外地看看他,认真想了想,方道:“许志远虽然已经是远大的董事长,不过实权其实还在您手中,即使老太太不愿意出这笔钱,但投鼠忌器,她不能不顾着自己儿子的前程,所以,您去借,应该不会有问题。” 梁钟鸣笑着摇了摇头,“冯奕,看来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任何一家公司,离了谁都能运转地下去。当初志远刚上位,她其实就想直接让我滚蛋,可是不能不顾忌着我在暗中做手脚,把我留在眼前便于控制,也不至于对志远造成负面影响。现在不同了,志远正在对业务熟悉起来,哪怕他什么都不懂,也必须树立起他的威信,而不是我的。这两年,我想她一定动了不少脑筋,关于怎样把我巧妙地清扫出门。”他哼笑一声,仿佛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而现在,显然是时候了。” 冯奕听得心惊,“何以见得?不过是一次招标丑闻而已。” 梁钟鸣叹了口气,“事情其实比你想象得更严重---他们真的动手了。” 冯奕紧张地盯着他。 “他们在找伊楠的麻烦。” 冯奕连呼吸都一下子失却,半响,才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还记得伊楠临走时我给过她一笔钱吗?”他苦笑了一下,“这个傻丫头一分没花,全存着了。” 冯奕懵懂地望着他,听他继续道:“谭建孝一出事,他们就把伊楠也顺带咬上了,理由就是那笔她解释不清的钱。” 冯奕一下子明白过来! 伊楠在此时暴露出来不亚于给梁钟鸣当头一棒,最直接的恶果就是他将失去严家的支援!这是一个编织地多么精心而完美的网! 冯奕紧紧握起拳头,仿佛随时都可以挥舞出去,咬牙切齿道:“真是卑鄙!居然用这种龌龊的手段!” 梁钟鸣眯起了眼睛,淡淡道:“是我疏忽了。” “梁总,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冯奕已经有些绝望。 梁钟鸣在窗前驻足,若有所思地望着虚空的远处,“我去找她谈。” “谈……什么?”冯奕再次迷惑,难道他还嫌所受的打击不够狠么? “跟她解释那笔钱。” “不行!”冯奕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叫道:“你明知道她针对的就是你,如果你那么做,岂不是自投罗网!” “冯奕,”梁钟鸣没有回头,语气幽远,“我不站出来,伊楠就会坐牢。” 冯奕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他们仅凭一笔钱怎么可能……”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个局他们想必策划了很久,没有十足地把握是不可能将互通的法律部推出来的,为的就是要逼我出头,如果我不接招,这出戏就会以假戏真做收场。”他回过头来,眼里并没有惊恐,缓缓道:“我答应了伊楠,不会让她有事。” 冯奕深深地吸气,他跟了梁钟鸣十多年,深谙他的脾气,此时见他面色沉静,知道无论再怎么规劝,都无挽回的余地,可是毕竟一腔义愤难平,“梁总,请你务必三思,如果你跟伊楠的事公开了,”他深吸一口气,“那么我们这两年的努力就跟着彻底完了。我们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吗?” 梁钟鸣突然朝他笑笑,“冯奕,事到如今,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这个从一开始就如同鸡肋一样的酒店业根本就是他们设下的圈套而已,那纸协议上所有的条款业不过是空头支票。”他低头思忖,喃喃自语,“只是这个收口的时间比我想象得要快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