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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不大,但却引起不远处人或多或少的注目。 霍遇一如从前,一丝不苟的西衣裤穿着,衬衫严谨地系到最上端,他的存在使得其他人都成为陪衬,在这群酒rou啤酒肚中,宛如众星捧月的存在。 当他目光沉沉望过去的时候,时雾刚好转了个身,和他对上视线。 第6章 .解围这人出现得无声无息 这一眼,仿佛望穿到底,戳中所有心思一般,逼得时雾条件反射敛目,回避视线。 慌乱不择路的脚步也在瞬间,僵直停下。 这酒rou场上,众人都得恭恭敬敬唤那人一句“霍先生”,神态眉眼皆带有显而易见的讨好,他们对他俯首仰望,敬佩之余有待几分畏惧。 真去细琢下来,霍遇比他们要年轻,时雾不清楚具体年纪,大约猜到三十上下。 他们认识,也有十多年了。 印象里他出现在霍宅的次数不多,大部分都是逢年过节被老爷子勒令回家的,和她碰面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 有一回记得倒是清楚,在她被霍以南父亲赶出霍家前不久,她去送霍以南出去。 那会他们腻腻歪歪,整天呆在一起都不会觉得腻,吃口蛋糕都要亲一下吃一口那种,一次短暂的小分别,霍以南哪舍得她,上车前抱着她不松手,要去亲她。 恰巧霍遇的车路过,又恰巧在附近停下来,他不算路过,因为他都没去看那对小两口。 可时雾还是情不自禁把霍以南推开——太丢人了。 她感觉在霍遇面前亲热,比在老辈人面前更丢脸面。 霍以南却说,反正他家二叔是个不懂男女之情的冷木头,他们大可不必有什么避讳。再者,他们在他跟前多亲热亲热,没准是好事,刺激下男人的荷尔蒙,免得爷爷总是为老二的婚事担忧。 时雾不太做得到,霍以南却以此为乐趣,导致他们和霍遇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亲热的状态,手牵着手路过都是常态。 不过也仅限于霍家二叔这里,因为他选择漠视,无视不了的话,也不会管他们什么。 似乎觉得,年轻人,任由他们胡乱闹腾。 但霍老幺不行。 作为霍以南的父亲,霍老幺是极其反感他们两个来往的,要是看到他们手牵手,不是克扣零花钱就是闭门思过,又或者,让霍遇带去抄写佛经。 其实这家中不止霍老幺一人不看好他们。 其他人也一样。 身份悬殊太多,时雾无父无母,一点背景没有,给不了霍以南任何的帮助,识趣点的,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 这一对比,霍遇的态度显得有些特殊。 看那两小辈手牵手腻歪无数次,他依然静谧不动,好似不入凡尘的佛子,清心寡欲,与世无争。 当然,这只是表面,女人好看有优势,男人也一样,面目英俊清秀,内心实则难以窥见。 这一点,时雾从霍老幺的态度可以看出。 她觉得霍老幺那种人放旧社会就是抠抠搜搜又富可敌国的老地主,阴险狡猾,能为利益选择一个半残疾的女人结婚,又在外搞出不少私生子来,最终选择霍以南这样一个各方面发展前景不错的作为棋子。 这样唯利是图的狡诈商人,视亲兄弟霍遇为第一竞争对手,可见后者实力一斑。 霍家的内部斗争远比外人猜忌的复杂难猜,时雾混迹多年也没弄懂皮毛,现在连霍以南也弄不懂了。 她突然庆幸,没在这里碰见霍以南,也好。 还能给她苟延残喘,为他开脱的机会。 * 事情想得出神,依次入座后,时雾才发觉,这次酒局,霍遇也在。 他的存在几乎让除她之外所有人脸上发着光,仿佛求来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恭维得小心翼翼。 没人怀疑霍家这位人物降临这次微小酒局的原因,全场存在感第二高的,也就是霍遇身侧那个姓谭的制片,自把人请进来后,嘴里的话没断过。 说是他三十岁生日,非常感谢表弟兄赏个脸一起喝个酒。 谭制作看上去是比霍遇大些岁数,实际年龄也大,但分得清尊卑,旁人恭敬一声霍先生,他总不能一口一个表弟,拉低人家地位不说,他们关系也没到那地步。 总之在他的言论之下,大家一致认为,霍先生过来,就是给远方亲戚赏个脸。 落座后,霍遇人瞩目,话鲜少,谈到生意圈的事,才说道几句。 时雾在斜对面的位置坐着,几乎和他没有任何的视线交流,旁人交流,她细嚼慢咽地吃菜,没抬过头。 霍遇声音十几年似乎没变过,她认识他那会儿他声色已经成型了,不如霍以南那般动听悦耳,是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声线,惜字如金,又句句在点。 男人们谈的东西,时雾兴致缺缺,旁边也有两三个女人,似乎是认识的,一直交头接耳地交流,外人也插不上话。 听见手机短信特殊的震动声,时雾精神提高两个点。 是霍以南回的信息。 [在外面出差,刚下飞机没看到信息。] [我过几天回去陪你,你好好吃饭,记得想我。] 几行字,时雾看完后没什么情绪,刚放好手机,忽听得有人叫她的名字。 是带她一起过来的副导,含玩笑的意思:“时小姐,刚刚谭制作问起你呢,让你做下自我介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