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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原嘴角翘的老高,屏气瞧了半晌,到底忍不住欢喜。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妻主是原原的。” 她这么乖,得奖励。 薄唇毫不犹豫地烙在她面颊,“原原也是妻主的。” 朱唇樱珠就在眼前,小郎君满心满眼都是笑意,悄悄凑了上去,又念叨着,“唔,妻主是原原的。” 苏锦其实睡得并不沉。 在沈原说第一句话时便醒了,只不过还未来得及睁眼,面颊上就被狠狠嘬了一口。 细长的眼睫抖了抖,便是一阵浅含深吮。 东风拂面,似是春又来。 苏锦面上酡红,刚起的嗓音还有些懒,“原原。” “妻主,你醒啦。” 修长的手指才触到面团又倏地收回,小郎君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妻主渴不渴?原原帮你倒水。” 他起身递了杯水来,苏锦喝了一半又给他,“凤平气候干燥,你也喝点。” “我,我刚刚喝过了。”沈原眼角还带着海棠红,眼神落在她上唇边的水渍,喉头微颤,“不过再喝些也好。” 他覆身而来,薄唇轻抿,蹭去挂在她嘴边的那些小水珠,又偷偷嘬了嘬呆住的小笨鱼。 “妻主。”含星纳辰的丹凤眼里似有星河璀璨,亮晶晶地瞧着苏锦,凳上还放着她的小包袱,沈原拉住她的手指轻轻揉了揉,“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用回县衙去住了?” 发酸的手指被他一触,登时烧了起来。 苏锦声音发涩,“嗯,不回县衙住了。” “那妻主要吃什么,原原这就去做!”小郎君越发欢喜。 不敢看那双美极丹凤眼,垂着脑袋的苏锦摇了摇头,“我一会还要启程。” “嗳?妻主要去哪?!”沈原一顿,清冷的声线里多是失落怅然,“妻主这次要走多久?” 握着苏锦的手指放在自己膝上,小郎君唇角耷拉,“早知妻主今天还要走,昨夜里就不该折腾的。” 他还记得她温柔生涩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那我帮妻主揉揉。” 小郎君低落的明显,只专心地捏着她的手指、手腕。 “原原。”苏锦反握住他的手,“我这次要去铜山勘察,只两天时光。不过......” 能不能按时归来,她却没有半分把握。 留他一人在这,苏锦不放心。可若是要他一起去,前路危险。 沈原耳朵高高竖起,见她犹豫,如墨似夜的丹凤眼眨了眨,“妻主,带我一起走吧。” “容我再想想。” 前几天决意去铜山时,苏锦便已经给恩师去了密信,请她尽快派人进来将沈原接回,定下的时间便是今日的巳时。 总归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 苏锦摸了摸他的发顶,“这会还早,你多睡会。” “妻主可是要走了?”修长的手指死死攥住她的,小郎君心里委屈一阵漫过一阵。 “还不到时候。”苏锦放柔了声,“我只是去给你买鱼。这会赶过去,早市上还有活鱼。” “鱼?” 沈原茫然,就听苏锦叹息,“你还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多补补才行。” 窗外的花枝被晨起的阳光晒得发恹。 “妻主。”小郎君面色复杂,望着苏锦匆匆出去的步伐,忍不住向下看了几眼,喃喃自语道,“我,我不虚的。” 榕树枝上落着几只小鸟,叽叽喳喳欢快地唱个不停。 沈原听得心烦,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躺了好一会,忽得一拍床板坐起,连忙挑拣了几件衣衫打了个小包袱藏好。 既然小笨鱼不带他,那他就悄悄租个车溜过去。 总之他可不想再一个人呆着这,连她的面都见不上。 打定主意的沈原顿时欢喜起来,又把苏锦之前送他的小匕首好好塞进袖里。 刚刚穿戴利落,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原原。” 拎着一条胖头鱼进来的苏锦衣裙上都是水渍,沈原急急迎了出去,“妻主这是去捕鱼了?” 她买的鱼甚大,劲也足。离了水这么久,仍然时不时挣扎一番。 小郎君不过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这不安分的胖头鱼鱼尾立马甩得用力,想要脱开。 鱼肥美,躺在砧板上还时不时蹦跶几下。 这里的小摊贩只卖鱼,不管收拾。 苏锦羞赧,她鱼吃过不少,宰鱼却是头一遭。手里的刀比划了许久,胖头鱼刚刚翘起尾巴,就被她惊慌地用刀背又砸晕了过去。 “妻主。”沈原忍着笑,想要伸手接过菜刀,“还是我来吧。” “不行不行,这是见血的事。”苏锦摇头,硬着头皮破开鱼腹,手指往里面一探,登时愣住。 她面色沉重。 “妻主?”小郎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就见苏锦从鱼肚里扯着一个浸过油的牛皮纸小包。 两人面面相觑,凑在一处谨慎地打开,里面是一副字条。 「出入无法,静待十五」——落款严紫 “妻主可知这是什么意思?”沈原不解地看向苏锦,他只记得严紫是苏锦早前提过的一位古玩商。 两道黛眉紧蹙,竟然连恩师埋在凤平二十年的暗线也无法安排沈原回京,可见这场皇女争斗,已然白热化。 既然信已回复,她深深吸了口气,“原原,看来你得随我去铜山一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