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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料这宫女把手里拿着的玩具往福惠手里一塞,笑吟吟道:“殿下,去四殿下那里,记得乖一点哦,不然下次四殿下就不让你去了。” 允禄目瞪口呆地看着福惠收下玩具,掷地有声地说道:“我才不会不乖呢!四哥每次都夸我乖,是不是呀,四哥?” 弘历点点头,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对,福惠最乖了。” 允禄就眼睁睁见到这小孩子听了弘历一句夸奖之后,笑开了花。 这……这么好骗的吗? 直到坐上回到毓庆宫的马车之前,允禄都还晕晕乎乎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允禄似乎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一样,弘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歪头看看允禄:“十六叔,现在,你还要再问我吗?” 少年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明亮笑意之外,是明晃晃的得意和炫耀。 允禄忽然就来气了:“行行行不问了不问了!我白给你担心那么久,好像我是个大傻子似的!” 弘昼都没忍住笑了出来,允禄又瞪着弘昼:“好啊弘昼,以前你去十六叔府上的时候,也没少拆家吧?你跟弘历两个什么都知道,就是瞒着我?” 弘昼连忙往弘历身上推:“十六叔,这可不怪我,您又没问过。” 允禄对着他们兄弟俩翻了个大白眼,转身就走:“算了算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们了!惹不起惹不起!” 他闷头往前走,身后还追上弘历带笑的声音:“十六叔,您别生气啦!我上次帮您收到了八方来贺的西洋钟,已经送到你府上去了,你回去就能见着!” 允禄走在路上,重重一顿:“这臭小子,就知道拿东西来哄我!” 不过,允禄的嘴角还是翘了起来,最终化成了毫不遮掩的痛快笑意。 年羹尧这厮,仗着自己的功劳就瞧不起人,谁能想到,他给予厚望的八皇子,实际上只是跟在弘历身后哥哥长哥哥短的小跟屁虫呢? 年羹尧想捧着福惠跟弘历斗,怎么都不打听打听福惠跟弘历的关系? 简直太可笑了! 允禄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气,到了这个时候,完全被抚平了,回到自己的王府上,轻轻松松地赏玩弘历送来的西洋钟。 但另外一边的张廷玉就没这么轻松了。 他从皇帝的养心殿里出来,面色虽然不变,但是走路的步法却加快了很多,暴露了他内心激动不已的心情。 过了这么久,陛下终于暗示他,四皇子是陛下心目中的储君了! 张廷玉在脑海中把皇帝的话语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遍,无论怎么揣度,其中的指向都再明白不过。 张廷玉确认之后,强迫自己沸腾的心情冷却下来,开始一边走路一边在心里面盘算,要如何才能够做到陛下口中的要求。 陛下似乎对于四皇子现在的态度很不满意,一方面嫌弃四皇子对皇权没有贪欲,一方面又觉得四皇子手段并不严厉,无法起到震慑作用。但与此同时,陛下其实是喜爱四皇子对于兄弟们的手足之情的,因此,并不能教得四皇子冷酷无情…… 这其中的考量,还需要小心去做。 总之,张廷玉回去之后,和自己的兄弟关在书房里面,好一通商量之后,下定决心。 从这天起,张廷玉教弘历的东西开始不一样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一年当中最为热闹的时候,弘历跟着过了春节,又如同往年一样,收了一大堆礼物之外,皇帝额外给了他一个工作。 “写福字?”弘历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激动起来的德胜,莫名其妙,“这些东西内务府不发么?还有,父皇那里一向不是他自己写么?他之前还觉得我的字不好来着,怎么会叫我写?这该不会整我的吧?” 眼看着四皇子越猜越离谱,苏培盛脸上的笑也快绷不住了,他强笑道 :“殿下误会了,这赐福字是咱们的传统了,陛下今年叫殿下写,想来,想来是认可了殿下的字。” 弘历看得出来并不感兴趣,只是卖个面子,点了点头:“好吧,那我就写一些,只是我坚决不肯多写的!” 于是,今年的重臣们发现,有些人去年得到了御赐福字,今年却没有得到。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年的福字是叫四殿下写的,而四殿下写的福字不多,自然只能够紧着发。 人都是爱攀比的,尤其这些大臣之间,比的更是一个脸面。一时间,没有人顾得上追究为什么今年是四皇子写福字,而是个个都比拼起来,四皇子赐福给他们,肯定是更加看重他们。 这样一来,有福字的没福字的两拨人各持己见,在吵吵嚷嚷中度过了新年。 翻过年去,便有一样祥瑞发生。 李卫特意写了折子给皇帝,说是自己所在的地方,天有异象。 出现了日月同辉,五星连珠的奇景。 在这折子里面,李卫不仅对这异象赞美有加,还顺势歌颂了皇帝的功绩,提前恭贺了这一年全国各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一切顺利。当然,在折子的末尾也提了一笔他自己的政绩。 弘历对这个天象不予置评,雍正却是高兴得很,给了李卫一笔重赏,还命令画师将这天象绘制出来,挂在墙上,每日里都要看上几回。 天降祥瑞,皇帝心情愉快,大臣们也都识趣得很,一个个都抢着到皇帝面前说吉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