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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思量再三,这火势吞天,单单凭借着他们几个人的力量自然是不够,这便犹如螳臂当车,索性停下来,听听这前因后果。 他摆了摆手,底下的弟子们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随后被沈宛分配到后山与第一波人换岗去了。 “这下你总可以说了吧?”玄真道。 “我说我不是凶手,那是因为我知道罪魁祸首在哪里。”沈宛扬声,目光如炬。 在场除却殷简之外都有些哗然,就连秦隽望向她的眼神之中也充满了不解。 沈宛道:“它就在乱葬岗里,已经被我烧了。” 谢羽衣抢道:“沈宛你少卖关子,有话直说。” “好,那我直说了。”沈宛转身看向袁天恒,“对不住,袁兄,火是我放的,你父亲的尸首被我烧了。” 袁天恒一时反应不过来,磕绊道:“你……你说什么?” “袁兄,你可知你当初在迷雾岭找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仙姑,而是毒谷的夭娘,她给你的也并不是什么救命的仙丹,而是药人蛊的母蛊。” 沈宛哀叹一声,袁天恒心地善良单纯,她着实不想当着他的面将事实公之于众,“你可知这药为何要每月服用一次?那是因为那药的一次用量只能让你父亲体内的母蛊沉睡一月,若是这药断了,母蛊觉醒后它寄居的人体便会尸化,然后成为它孵化子蛊的温床。” “怎么可能……”袁天恒堪堪后退几步,手上卸了力气,怀中昏迷不醒的陶策险些要摔在地上,秦隽眼疾手快地将他托住,看着濒临崩溃的袁天恒思前想后也只能告诉他,“节哀。” “怪不得,怪不得……呵,怪不得都说我是灾星呢,原来我真是个给村子带来不详的人,一如预言……”沈宛的这番话彻底击碎了他从小建立起的脊梁骨,别人说他是灾星但他从未觉得自己便是了,他只是想好好读书,能去更远的地方,做出一番功绩来,好洗刷掉安在了他身上几十年的罪名。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功名没建成,倒是把灾星的名头先落实。 他的脊背塌了下去,失魂落魄地走着,他想走,走的越远越好。 “不是你的错!”沈宛朝袁天恒大喊着,见他像个提线木偶一般没什么反应,又道:“难道你就不想救救他们吗?能救他们的只有你,袁天恒!” 闻言,他身形陡然一怔,转过身惊愕地看着她,不觉已是红了整个眼眶泪流满面哽咽着同沈宛道:“你此话当真?” 沈宛用力点头,给了他一丝希望。 “等等,你可知毒谷夭娘是什么人?”玄真是个多疑的人,他并不会像袁天恒他们那般对沈宛的话深信不疑。 “知道。”沈宛干脆地答道。 “那你又可曾知道自从十年之前肃清魔教之后,她便足不出谷,就连我这个她曾经的老对手都对她的事情知之甚少,你又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玄真趁他毫无防备,已将剑架在了沈宛的脖子上,“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师叔!”秦隽再一次在玄真面前失态,引得他更加愤恨。 那可是他们天玄宗未来的希望! “魔教之人一贯爱使些不入流的手段,你同魔教有什么关系?”玄真脑中浮现了今早甘兰楼外那些中毒惨死的鬼面人,这女子手段毒辣,他心中打定了主意,即便这女子出身清白也绝不能再叫她待在秦隽身边。 秦隽察觉自己的失态,整理好自己的言辞,平声对玄真道:“师叔,你误会沈宛了,弟子已经查过她不是魔教之人。” 玄真看着秦隽那着急为她辩解的样子,阖眼摇摇头。 就是现在! 殷简抓住时机,指尖石子弹出,玄真毫无准备,剑刃被震偏三分,“沈宛!” 她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错身从她剑刃之下脱身,殷简见秦隽失神,趁机拔出他的凌云剑快步瞬移到了沈宛身边。 殷简手执凌云剑将沈宛护在了身后。 她看着殷简手中所执之剑,不由得皱眉,“你怎么把……把他的剑给拔了?” 那可是秦隽最宝贝的东西,她每每空闲时去秦隽房间里寻他,大多时候都见这人在擦拭凌云剑的剑身。 “事急从权嘛。”殷简挑眉道,余光瞟向一旁的秦隽,他大抵是故意的。 “隽儿!”玄真看着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不由得气急,狠狠的剜了秦隽一眼,着实是恨铁不成钢,他们天玄宗第一教条便是无论何时,手中所执之剑绝不能丢,他如今……况且这凌云剑是他掌门师兄所赐,怎么能让这剑落到外人手里。 玄真拂袖,收起了他手中的佩剑,阴沉着脸对殷简道:“我已收剑,你赶快将凌云剑给我还回去。” “我若不还那又怎样?”殷简拿着凌云剑在空中挥舞两下,沈宛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收着点,毕竟是秦隽的师叔,还是不能过于狂放张扬。 殷简便觉扫兴,恹恹地停了手上的动作,就地便将这剑扔给了秦隽,“接着。” 沈宛从他身后走出,挡住了殷简的半个肩头,对玄真直言道:“反正这里能救人的也只有我,就算是有神医谷的弟子在,再算上你一个那也于事无补。你要是想这里的人全部死的一个都不剩下的话,大可继续在这里编排我。” 她特地将神医谷弟子这两个字咬得极重,极力地挑衅着谢羽衣,她失去的镯子已经拿到手了,虽然现在记忆还没有恢复,但她们之间总得有个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