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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策这会才向他师兄打招呼,见他面色怪异,好奇道:“师兄,你和沈宛怎么了?气氛怪怪的?” 秦隽只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意思很明显——话多。 “羽衣姑娘醒了?” “嗯嗯。”陶策点头,一扫从前的阴霾,身上多了股轻快之气。 两人也一行上了楼,打算去看望卧床的谢羽衣。 “此番能够化险为夷,还要多谢沈宛姑娘深明大义,肯舍身救我一条薄命。” “言重。” 他二人行至屋外时便听见里面客气的交谈声。 陶策扣了门,轻声问道:“羽衣,方便进来么?” 沈宛替她应了一声,两人推门而进。 “羽衣姑娘,你身上的毒可全解了?”秦隽客气地慰问了一句。 谢羽衣半卧在榻上,面容苍白,但没了原先死气,“毒已解了,并无大碍。” “那就好。”秦隽又道:“只可惜打伤姑娘的贼人我们还没抓到,以后还望姑娘多加小心。” 谢羽衣听着他的话,心底不免可怜起这人来,他们费尽心力为她寻来的解药不过是沈宛自导自演的一处戏…… “嗯,羽衣记下了。”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隽,颇有些忧心,他如此优秀的人实不应该被如此蒙在鼓里,并在沈宛的死缠烂打中摇曳了坚定的道心。 沈宛干咳了一声,她这才收回了目光。 她大抵能猜到谢羽衣心里想对秦隽说什么,只是她不敢,归根结底,她们也是一样的人。 “我们走吧,她才刚刚痊愈,我们别打扰羽衣休息了。”沈宛说着,就要离开,她实在是不喜欢谢羽衣看他的眼神。 谢羽衣也没做多的挽留,秦隽则是紧跟着沈宛的脚步离开的 陶策反复叮嘱了几句也为她灭队回房了。 一桩事了,四人则是各怀心思。 其中,转辗反侧,彻夜难眠的当属沈宛和刚醒不久的谢羽衣。 有一件事情,叫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认识沈宛,况且看那时他们亲密的样子…… 谢羽衣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晚那个黑衣男子看她那一眼。 那眼神,同她家主人一模一样。 次日清晨,这甘兰楼的里间中只有沈宛一人扒着闷饭。 秦隽他们去观澜村了,谢羽衣去药铺了,只有她一个人在这里吃饭,无所事事。 谢羽衣从药铺往回的路上见着了一道熟悉的标记,于是她便跟着这到标记一路往前,到了一方人迹罕之处。 “谢羽衣。” 身后有人喊她,谢羽衣听闻后连忙转身单膝跪下,见到来人对那人拱手道:“属下参见少门主。” “何必行此大礼,起来吧。”那人狭长的眼眸波澜未惊,他生着一双狐狸眼,怎么看都有三分邪气在。 “不知少主为何到了祈水镇来,可是门主有什么新的指令?”谢羽衣起身,恭敬道。 “你多虑了,我来此也不过只是好玩而已。”那人手中把玩着一把未开的折扇,随口道:“门主派你来此调查疫病,可有什么发现?” “属下认为,此次疫病便是由那沈宛引起的。”谢羽衣道。 她直视着少门主的眼睛,即便是那晚见她与沈宛交好,也直言不讳。 “我义父派你去的上一个任务可是刺杀毒谷夭娘?”殷简的眼神晦暗不明,他今日换了一身月牙白袍,较他往常穿的黑衣逊色了些。 “这……”谢羽衣似乎有些为难,只因这任务是门主秘密交代给她的,那时不知他在暗处跟踪,暴露实乃无心之举。 他的语气陡然冷了三分,将少门主的威严耍了个十成十,“连我你也不信任?” “属下不敢。” “不敢就直说。” “是。” 谢羽衣这才娓娓道来。 折扇一开,将殷简含笑的面容半掩,“你是说她将她师傅一刀一刀地活剐了?” “是。” 这可给他一个大惊喜,那晚他隔的有些远,加之这两人反唇相讥,他听得也不真切,总是云里雾里的感觉。 “属下还有事禀报。”谢羽衣道。 殷简侧面看向她,示意她直说。 “属下曾经接受到门主指令,已将沈宛杀了,取了她身上的信物,只是不知她如今为何复生。” 殷简眉峰半挑,来了兴趣,“你是说,你杀了她,她又复活了?” “却有此事。”谢羽衣又道:“属下猜错她的复生与药人蛊有关,沈宛必定是在弥留之际服用了药人蛊,将自己做成了活死人。而这观澜村的疫病,若是属下没猜错的话也是出自于她的手笔。下一步属下该如何做,还请少门主指示。” 她一口一句“活死人”“药人蛊”,可将殷简这一颗心搅得万分激动,对于沈宛的故事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知晓。 “先静观其变。”殷简道:“你说你拿了她的东西?” “是,是她一直戴着身上是一只镯子,属下仔细观察过了,沈宛的手上如今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谢羽衣将她所知全如实说了出来。 “将那镯子给我。”殷简发话道,复又补充一句:“对了,此事先不要禀报门主知晓。” 谢羽衣有些犹豫。 “信不过我?”殷简冷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