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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子,云桑终于忍不住,拖着长长的尾音唤他:“祁昱。” 祁昱不为所动,一眼一板的把架子上的小毯子递过去,“困了就歇会。” “我不困。”她用手指抬起重重的眼皮,双颊酡红,有些憨厚的笑了笑,问:“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顿了一下,云桑格外较真的重复:“一丁点都没有吗?” 祁昱没说话,放下毯子便双手枕着后脑,靠车窗闭目养神,自然而然的避开了那样勾人心弦的景致,也将漠然与抗拒显出。 ——他没有什么要问的。 拿这样缱绻的眼神瞧他,还用那样绵软的语气和他说话,无异于一场春雨浇在野蛮生长的杂草上,只会滋生心底渴求和痴念。 他未曾饮酒,思绪十分清晰,更不似毛头小子冲动冒失,尤其夜深人静,理智得不像话。 今日一出,岳父作为一家之主醉了酒,候府没有找准时机,本也办不成大事。 她想顺水推舟,必定要替他开解说话,倒不如说是替徐之琰说话,保住的也是宣平候府世子爷的脸面。 而自己则像个捡漏的。 什么温情,在理智面前立马原形毕露。 该.死.的理智! 他又凉薄想,假若今日是以真面容,沐云桑能那般亲近自己? 他还恶毒想,假若他找到神医,把人藏起来,徐之琰能好? 谁知这样的想法才冒出头,脸颊一阵异样。 祁昱猛地睁眼,对上一张笑容甜软的小脸,近在咫尺,馨香漾满了鼻尖,更有甚者,几根柔软的发丝滑过他的侧脸,又掉进颈窝,痒痒的,比挠在心上还痒。 他枕在后脑勺的两手就那么狠狠僵住,一动不动。 云桑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出声,谁知换来对方一记愠怒的眼神,她耳尖发烫,心虚问:“哪有人闭着眼说话的啊?” 闻言,祁昱像是更恼了,下颚线条崩得极紧,黝黑的瞳里晦暗不明。 “哎你,你别生气呀!”云桑无措的坐回去,几根凌乱的发丝就是罪魁祸首,她惩罚般的,把它们拢到耳后,又微微垂了头。 一副怯生生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 祁昱拿她没法子了,硬生生止住心底动容,低声道:“不生气。” 一听这话,云桑立马抬了眼,眸子亮晶晶的,说:“今日的事情处理好了吗?我和母亲解释过了,你怎么还跪下,男儿膝下有黄金的。” “下回再有棘手的事情,你尽管去忙,公务要紧些。”云桑不敢奢望他能与自己多说什么,可自己也有嘴,她怎么就不能主动了? “今夜他们气得不轻,回头定会说些难听的话,他们坏,他们说的不对,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完这些话,云桑期许的看向祁昱。 不过半响,男人终是没脾气的放下枕在脑后的双臂,眼瞳幽深,映着她含笑的脸庞,一句句软语入到心间,不知怎的,他竟气闷。 因为忽而间,局促的人变成了自己。 外人眼里,沐云桑温顺贤淑,大方得体,是世家贵女的标杆儿,成亲后更是贤妻典范,其实,这是个俏皮可爱,又任性招人疼的主儿。 可初初成亲那时,他见过数次,且只有他见过,这是她单单给自己的特权,说是给徐之琰更为贴切。 云桑会故意端一盏没放茶叶的清水来,等他喝了一口才故作大吃一惊,他面无表情,就那么看戏一般的,冷眼瞧她搞怪作精。 起初不耐烦,甚至烦躁,后来贪恋上,却不敢诉说半点,每日绷着一张脸,旖旎心思一日比一日浓郁,当真是抓心肝的难熬,受过她的冷落才知当初有多难得,午夜梦回全是她的低眉软语。 然而从始至终,折磨的都是自己。 因为沐云桑不知道,她看见的只是比死物还刻板僵硬的祁昱。 活着,比死艰辛。 以往促使他活的,是野心,是权势地位。如今他想要权势地位,是想得到更遥不可及的桑桑。 …… 哪怕心中翻涌的情愫要喷.薄而出了,祁昱仍是神色平平,瞧不出喜怒,纵有千百不解,最后问出口的,只是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云桑自是认真的点头,“我没有醉酒,当然知道了。” “那日我说的话,你没有信,是吗?”她心里都明白,可还忍不住说:“可你今日都瞧见了,以后也别记恨我了好不好?” 祁昱默了默,似有人拿小耙子一下一下的抓在冰冷的心上,是暖的软的,思绪蒙上一层缱绻薄纱,他没有再说什么。 云桑看到他漠然的神色柔和了许多。 此时吱呀一声,马车停下,阿贝从外面掀开车帘:“夫人,咱们到了。” 车内相对无声,再多未说完的话,被外边暗色吞没殆尽。 云桑搭着阿贝的手下了马车,祁昱随后,两人隔了好几步的距离,进了宣平候府,这个有数不尽阴暗和龌蹉的地方。 才走了几步,云桑忽然停下,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灯笼照亮一隅,她才想起早早放在兜里的创伤药还没有给,赶忙回头。 “祁昱,”她不由分说的把小药瓶放到他掌心,仔细叮嘱道:“伤口要抹药的,不能不理会,也不能沾了冷水,下回要小心些。” 想起那日他无动于衷的模样,云桑还是不放心,转头看向阿东,眼神期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