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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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胡椒在焦褐色的羊排表皮上跳舞,甚至还能听到滋滋的声音,拿起餐刀切开,里面rou质纹理清晰,油脂像大理石纹路般点缀在期间,浓郁的香气让余白食指大动! 老子的眼泪不争气的从嘴角流了下来。系统馋的呜呜呜直哭,快,快丢我嘴里来。 余白心说你有个锤子的嘴。 讹兽虽然和兔子没两样,但终究不是纯食草动物,有时候也会馋rou。 也不知道厨师不知道怎么处理的,羊排吃起来没有丁点膻味儿,简单一点调料就将食材本身的鲜美完全衬托出来。 可惜余白肚子容量有限,没多久就吃不下了。 看着还剩一半的羊排,他遗憾的拿起餐巾轻轻擦拭嘴唇,对系统说:这可能就是贵族和普通人的区别吧,我在这里享受美食,森斑却只能吃黑面包,惨唉。 系统幽幽的:我连黑面包都吃不着。 哦豁,那你更惨。 压下繁杂的思绪,吃饱喝足又要开始演戏的余白,轻声对贴身伺候的加文说,把阿曼达叔叔叫来我房间。 加文看还剩不少食物的餐盘,目光在少爷有些忧愁的面容上扫过,对弗恩今天的反常上了心,我明白了,少爷。 老管家心里想,也许少爷有什么事在瞒着他。 黎明前的夜色漆黑如墨,整个庄园都陷入了沉睡,周围一切都静悄悄的,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伺机指染新鲜的血rou。 森斑此时正在冰冷坚硬的木床上睡觉,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屋外,燃烧后快要熄灭的炭火哔哔剥剥的响着,空气中飘散着烤rou的香味。 咔。皮靴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发生微不可闻的碎裂声。 睡得正香的森斑忽然睁开的眼睛。 这是?阿曼达轻轻抬起脚,就发现被被泥土掩埋的野兽骨头,看大小似乎是一头獐子的。 森斑以前是个魔兽猎人,自然能在附近的丛林里捕捉到野兽,甚至是魔兽。 只是阿曼达忍不住想,这家伙果真是野性难训!怪不得弗恩少爷跟他出去一趟,回来后就立刻下令,要暗中处死他! 等阿曼达屏住呼吸,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时,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形,他拔出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那人形却猛地掀开被子,一脚踹过来 阿曼达险之又险的避开,抬头,看见一双微眯的眼睛。 果然是你,弗恩就这么信任你? 森斑确认了来人的身份,拔出了放在小腿上的骨刀,来的正好,前几天的仇,也一并报了吧? 魔兽猎人可不是什么宽容的职业,自森斑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游离于人类社会之外,什么尊卑等级,什么以德报怨,在他面前连屁都不是! 那天阿曼达帮着弗恩对付自己的仇,他可还记着呢。 两人你来我往,在狭小的房间内交手数次,阿曼达脸上的表情由原先的轻慢渐渐变成了凝重。 森斑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不仅是那怪异的力气,还有他狠辣刁钻的攻击,次次将阿曼达逼到绝境。 噗嗤 骨刀割裂皮rou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暗中,犹如布帛撕裂般,令人牙酸! 阿曼达捂住自己的腰腹部的伤口,退后了半步,但森斑怎么可能会给他机会,冷笑着靠近他 余白知道森斑其实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对他的武力值还是很信任的,所以叫阿曼达去暗杀他,并不担心真会闹出什么事。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身体,被森斑捏过的地方都淤血了! 之前以为肚子饿,手腕上还感觉不是很痛,现在吃饱喝足,冲了个热水澡,浑身放松的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这点不舒适也就一阵一阵撩拨他的神经!! 少爷,您叫我?女仆有些犹豫的走进余白的房间。 你去给我早点药来,不要让别人看见了,否则余白眯了眯眼睛,威胁道。 那女仆赶紧点头,小跑着消失在余白眼前。 等她回来时,手上已经拿了一个银的小圆盒子,盒子上面雕刻着很好看的玫瑰花纹。余白撑起身,接过盒子,拒绝了女仆为他上药的提议,自己挖出了一点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伤口处。 药膏凉凉的,镇痛效果不错。 正准备往腰上涂,余白就听见房间外面传来了一阵sao乱。 八成是森斑制服了阿曼达,来自己这里要说法,结果和外面的骑士发生了争执,余白不等森斑闯进来,提前开口道,让他们进来! 外面的骑士听到了余白的话,恨恨的松开手。 森斑理了理衣领,对面色苍白的阿曼达说了一声,骑士长,请吧。 阿曼达捂住伤口,苦笑了一声,率先进入了弗恩少爷的房间。 房间很大,窗台边摆着一束开的灿烂的玫瑰,黄色的虞美人点缀其中,空气中都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气,这也是森斑经常能在小少爷身上闻到的味道。 他们进入时,弗恩少爷坐在柔软的床沿边,精致的面容上带着怒气。 但看到阿曼达衣服上沾染的血迹,和森斑嘴角挂着的讥笑,弗恩很警惕的没有发怒,而是犹豫的试探森斑。 你来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少爷您应该最清楚吧?森斑早就知道,依弗恩少爷自私狭隘的性格,绝不可能遵守承诺。 但森斑并不在意。 他已经从威胁小少爷,看他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中得到乐趣,甚至愿意纵容小金丝雀做些无畏的挣扎。 把这个世界的异类,孤独的猎杀者招惹到身边的,不正是小少爷本人? 暗杀魔兽猎人?小少爷的决策可不太英明啊。 阿曼达叹息一声,将罪名都往自己身上揽,是我自作主张去暗杀你的,与少爷无关。 虽然看不起弗恩少爷一贯的行为,但阿曼达毕竟是埃德尔伯爵派来保护弗恩安全的,不可能真的放任森斑做出伤害少爷的事情。 余白一听这话,发觉弗恩虽然人不怎么样,但还是有忠心耿耿的手下的! 阿曼达叔叔真是个好人啊! 一时间,他看向阿曼达的目光都充满着热烈,然后 果断把锅甩给他! 对!跟我没关系,不是我让阿曼达叔叔去暗杀你的,是他自己自作主张! 余白看到阿曼达的眼神充满失望,感觉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 可是他没办法呀,刚刚他动了承认自己罪行的想法,系统立马就跳出来预警。 森斑根本不相信弗恩的话,拖开椅子,大开大合的坐下,既然如此,少爷是不是应该让阿曼达骑士长辞去职务,好好反省一下?否则,我在生命受到威胁之下,可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番话明摆着就是威胁。 余白知道,这狗男人分明就是为了那句让他做骑士长的承诺! 等他真成为了骑士长,这庄园明面上还是自己的,可实际的掌权者就变成森斑了! 可是连阿曼达都败了,弗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摆脱森斑的威胁。 他满心都是绝望。 阿、阿曼达叔叔你休息几天,养养伤,骑士长的职务暂时由森斑担任吧 很好,森斑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叫女仆进来将阿曼达送到自己房间,等人都走了,他拿起桌上的药盒,走到床边,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弗恩敢怒不敢言,颤颤巍巍的伸出自己右手手腕。 森斑的目光在接触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时,蓦的一缩,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将弗恩的手伤成这样。 察觉到森斑是想给自己上药,弗恩有点想缩手,我自己上过药了。 腰上的呢? 犹豫了两秒,弗恩目光有些游移,他小声说:也上过了。 余白在心里哭,不,我没有我撒谎了,看穿我快点看穿我! 骗子。 森斑懒得跟他多费口舌,直接将人推到在床上,掀开衣服下摆,纤细白皙的腰肢上青黑的手指痕迹像纹身一样,森斑连呼吸都情不自禁的放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直观的发现,原来有些人的身体可以这么脆弱。连被自己的手掌握住,都会受伤。 森斑小心翼翼的将冰凉的药膏敷在伤痕上,粗糙的手指轻轻抹匀。 他guntang的呼吸吐在弗恩的皮肤上,让少年觉得又疼又痒,忍不住哼哼出声。 等森斑终于上好药,弗恩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森斑替他盖好被子,看少年面色潮红,心中罕见的涌起一丝柔软:我走了,你不是说你那些骑士守卫们都是废物?我看也是,明天帮你好好调/教他们。 弗恩巴不得他赶快走,连连点头。 好的,我替他们谢谢你。晚安。 森斑被他逗笑了,胆小到这份上大概也算独一份了吧. 他冷硬的五官被笑意中和,大手稳稳的落在惦记了很久的,少年柔软的黑发上。 揉了个爽,男人餍足站起身来,嗯,晚安。以后你乖乖的,就还是庄园最尊贵的弗恩少爷。 第5章 世界一 森斑成为骑士长后,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玫瑰庄园里的守卫,有时候离开几天,也会带回很多市面上没有的珍稀食材。 加文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还以为森斑真的一心一意为了少爷着想,心里默默将森斑又看重了几分,甚至建议余白,等他成年后,可以将森斑也带去神学院,作为自己的班底。 余白眼神死:我也想。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过去了好几个月,离余白成年也越来越近了。 这时正是初春。 庄园里的雪还没融化完,料峭春寒带着一股透入骨髓的阴冷。 余白刚穿好厚实的衣服,披上毛茸茸的斗篷,就听见加文敲了敲房间门,:少爷,外面来了一列队骑士,是埃德尔伯爵派来迎接您的,为首的是梅尔维尔阁下,您准备什么时候接见? 什么?! 余白这下子是真的惊讶到了,他以为还有两个月埃德尔才会派人来呢,结果竟然这么快? 他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森斑甚至都不在家! 你带他去客厅休息一会儿,我穿好衣服就来。 等加文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余白赶紧把系统拎出来问话,结果系统回答: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以为现在是科技发达的现代啊,出门都是飞机高铁 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水平还在几百年前,一出门动辄就是几个月,甚至好几年,你现在走,时间才是刚刚好呢。 埃德尔伯爵能把时间掐的这么准,说明他应该是挺惦记弗恩这个私生子的。 可惜余白不是弗恩,也无法感受到这微薄的父爱,他现在急的团团转,脚上的圆头皮靴哒哒哒的踩在地板上,跟啄木鸟似的。 慌了一会儿,余白佛了:既然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系统惊愕,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你要干嘛!这可是你爹派过来接你的,武力值估计能打一百个你,杀人灭口你想都不要想! 你琢磨什么呢,余白下定决心后,心情平静了不少。 他伸手将斗篷上的红色丝带系好,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弗恩耽于享乐,肯定需要时间准备一路上需要用的东西的啊。再者,梅尔维尔千里迢迢赶过来,难道我们不需要为他举办几场宴会? 这么一来二去,余白就不信拖不到森斑回来! 事实上,余白感觉到森斑对自己的在意程度已经超过一般人了,否则他一个自由自在惯了的魔兽猎人,不可能委屈自己在一个小庄园束手束脚待到今天。 但这种在意还不够浓烈,起码还没到能让森斑说出愿意将灵魂给他的程度。 要是这个时候如果不辞而别,余白不知道森斑对他的喜欢,足不足以支撑他去找自己。 这个险不能冒! 奢华的客厅中,壁炉里燃烧着火焰。 穿着灰色长裙的女仆端来了一杯热腾腾的上等红茶,一小盘才烤好的曲奇饼干,送到了梅尔维尔面前。 梅尔维尔冲她点头道谢后,摘下手套,用满是老茧的手指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好茶。 加文站在他的侧边,微微弯腰,梅尔阁下喜欢就好,弗恩少爷马上就来。 正说着,外面就传来了一串脚步声,梅尔维尔放下杯子,看向门口,一个裹的圆乎乎的少年闯进了他的眼帘。 黑发黑瞳,皮肤如雪,精致的下巴淹没在毛茸茸的兔毛领子里,艶红的嘴唇跟他斗篷上的红丝带相互照应。 他鼻尖被冻出了一点红色,但却显得更加精致易碎了。 弗恩少爷。 梅尔维尔站起来行了一个骑士礼,在下梅尔维尔,是伯爵派来接您回家的。 余白看了一眼棕发青年,视线在他明显的黑眼圈下停顿了三秒。 我知道了,梅尔阁下暂且在庄园内住上几天,我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东西。余白用指尖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立刻有女仆端来热腾腾的可可,又将糖罐送到余白面前。 余白足足往热可可中加了四五颗方糖才罢手。 对了,梅尔阁下还没有在这乡下庄园里玩过吧?既然我要离开了,就最后办一场宴会热闹热闹,既欢迎你,也算是告别。 神学院夏季开学,时间还算充足,梅尔维尔看余白嗜甜如命的样子,笑了一声,少爷跟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样。 不一样?余白停下了疯狂搅拌的手,于缭绕热气中,撩起眉眼看他。 是觉得我不如哥哥们吗? 不梅尔维尔短暂的惊愕了一下,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弗恩少爷现在的样子很可爱。 小老弟,路走窄了呀! 可爱这种词,简直就是在挑衅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