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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夫人被她的话说得很是无语,虽说谁家娶媳妇都是要看条件的,讲究个门当户对,也都是利益权衡的结果,可是也没有谁家娶媳妇,就是冲着人家小姐的嫁妆去的,如今她一个做婆婆的,竟然理直气壮的图谋人家的嫁妆,温夫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可是,如今二夫人这个样子,自己却是不劝不行,无奈之下,温夫人只能开口说道:“弟妹,你也是做儿媳的人,要是母亲这样图谋你的嫁妆,你会怎样想?还有,永昌侯的事情是永昌侯府的事儿,笙哥儿媳妇虽然是永昌侯府的女儿,但如今却已经是你们家笙哥儿的媳妇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永昌侯府真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牵连到已经嫁出去的女儿身上的!”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二夫人听完温夫人的话,却马上拿下了捂在脸上的帕子,瞪着眼睛,高声道:“当初我费了那么大劲,才把她娶进了门,原就是想着要借他永昌侯府的势的,如今树倒猢狲散,不仅借不到势,还要因为他们家,四处吃人白眼,我图什么?而且她爹满手鲜血,假仁假义,她又能好到哪里去?这样的媳妇,我们家可不敢要!” 温夫人听她说话实在是腻歪,根本就不想跟她纠缠下去,闻言不由开口回道:“你是她婆婆,如今是要休妻,还是要怎地,你都能做主,又何必跑来问母亲,母亲早就说了,不再管你们二房的事情!” 二夫人闻言,眼珠转了转道:“我这不是拿不定注意,想要母亲帮我参详参详么,那卿哥儿呢?卿哥儿对永昌侯宋澜亭犯的事情,可说过什么?” 听到这里,温夫人终于明白了二夫人今天来的目的了,原来她是看永昌侯宋澜亭出事了,就想要休掉原本就觉得占不着便宜的永昌侯府的小姐,可是又怕永昌侯宋澜亭的事情有反复,万一最后没事,她休了永昌侯府的小姐,再鸡飞蛋打,这才想起要来问太夫人,想要一向看事情十分透彻的太夫人帮她出出主意。 如今太夫人病着,不能见她,她便想着从温廷卿身上打探打探消息。 温夫人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见侍书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伏在她的耳边说了两句,温夫人脸上闪过讶异的神色。 然后便有些不耐对二夫人开口道:“卿哥儿回来从来不说朝廷上的事情,弟妹既然心里没底,那着什么急,等到事情尘埃落定,再做决定也不迟,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弟妹了。”说完后,起身出了花厅,把二夫人晾在了那里。 二夫人今天来,其实也就是来解个心焦的,倒也没真指望来这一趟,就能把这件棘手的事情给解决了,此时见温夫人离开,把她一个人晾在了花厅,不由啐了一口,起身忿忿的离开了。 “小姐,侯爷出了这样的事情,以二夫人以往的脾性,肯定会让姑爷把您给休了的,如今又没有侯府给您撑腰,你真要是被休了,连个去处都没有,现在可怎么办是好啊!”永昌侯府庶出小姐宋秀楠贴身丫鬟青翠,满脸焦急的对她说道。 宋秀楠脸上也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如果侯府出了事情,她真的被休了的话,没有娘家撑腰,她孤身一人,就算是有再多的财产,也都守不住,到时候,就算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也许都没人在意! 思虑了良久,宋秀楠终于咬了咬牙道:“去把前一阵子父亲给我的银票拿两张来!” “小姐!”青翠闻言惊呼了一声,随即忙压低了声音,低声道:“不行啊,那不是侯爷放在您这里,让您替他保管的么,您怎么能擅自动用!” “快去!”宋秀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喃喃的道:“他要是会没事,就不会把钱放在我这里保管了,如今我也只能先顾自己了!” 二夫人一回到家,刚想像平日里那样,指桑骂槐一番,出出心里的恶气,却见宋秀楠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刚想开骂的二夫人开口道:“我手里有些钱,原先家里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我也就没拿出来,如今永昌侯府出了事情,想必公公和相公还得为着奔走一番,原就是我娘家的事情,我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这里有五百两银子,母亲先拿去用吧!”说完后,一挥手,让站在她身后的青翠,把两张二百五十两的银票送了过去。 二夫人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直到从青翠手里接过那两张二百五十两的银票时,才如梦初醒,捧着银票喜笑颜开,忙开口道:“那是,那是,亲家出了事情,我们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只是亲家出的事情太大了,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得上力……” 话虽是这样说,但其实婆媳两人心中都明镜似的,就凭温敬宽和温廷笙那连个正经差事都没有的本事,能帮上忙,才是见鬼了,宋秀楠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给她些钱,让她知道自己还有用,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罢了。 “母亲尽力就好,如果银子不够,我再想办法!”宋秀楠难掩眼中的鄙夷之色,说了这句让二夫人有盼头的话后,便转身进了屋。 既然儿媳身上还能榨出银子来,二夫人自然也就不急着休掉她了,怎么的也得把她手里的钱榨干了以后再说。 那边温夫人却是刚刚送走了来访的范家二房的小姐范若兰,沉吟了片刻,起身去了太夫人的房里。 第二日,温廷筠便被温府来的人叫了回去,说是太夫人有事要跟他说。 --